“动动脑子,李承业若非另有企图,以咱们小公爷的脾气,至于在此借酒浇愁好几日?”周逸嗤笑。
韩瑞灵光一现“莫非李承业要和亦川抢王家小娘子?”
周逸打了个响指,笑而不语。
“他敢!”
咣当!赵隽手中的酒坛子,猛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三人对视,不由面面相觑。
韩瑞忙劝“亦川,别气别气,谅他也不敢如此色胆包天。”
李文成也道“兄弟我帮你揍死那小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什么世家子弟的楷模?我爹从小没少在我耳边念叨,烦都烦死了。”
周逸火上浇油“刚提醒过你们,千万别小瞧了他!”
赵隽猛地朝他望来,眸色暗沉。
周逸遥遥举杯,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哦!国公爷真不愧是金陵城中的头号人物,单单这份识人的慧眼,旁人便是万万不及!”
“哦对了,王家小娘子,也是这风云密布的金陵城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恭喜小公爷,佳偶天成!”
李文成听得满头雾水,抓了抓头发,问“周逸,你能不能说人话?”
韩瑞低头沉思,若有所悟。
赵隽收回视线扬声吼了句“小二!拿酒来!”
“唉,酒入愁肠愁更愁啊!小公爷即将大婚,喝酒伤身,可千万别进了洞房有心无力才好。”周逸打趣。
赵隽懒得搭理他,对他的话倒是上了心。
要说谁最了解李承业,在座四人,自然要数同为皇族同宗的周逸。
赵隽心里明白,周逸这番话绝非无的放矢。
即便是对天子他也不曾泄露,稻香米出自江铭玥之手,可周逸素来眼明心亮,消息灵通,对朝中局势更是了如指掌。那么,李承业那小子,对王家一个庶女如此上心……这背后的意图便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江南春美酒,一日内轰动京城。
以李承业的身份,就算要娶亲也不该求娶一名庶女,他极有可能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如此大献殷勤。
可稻香米这件事,被国公府封锁了消息,不可能被李承业查到!
那小子究竟有什么企图?
一见钟情?
呸!赵隽嗤之以鼻,据他所知,那小子只是碰巧在上巳节那天救过江铭玥,在此之前二人并不相识。
韩瑞忽道“同在金陵长大,我对李承业多少也有一些了解。此人素来恃才傲物,满京城的名门闺秀压根入不了他的眼,岂会看上区区一个初来京城的王家庶女?自古嫡庶有别,只这一层身份,就断然进不了皇家玉碟。”
周逸击掌“说得没错!”
李文成却道“他若是娶回去当一房小妾,也无不可。”
“你真是猪脑子!”周逸笑骂。
韩瑞又道“国公府娶王家庶女,给的可是正妻之位!文成,你以为王尚书和令尊齐王一样糊涂吗?别忘了他可掌管着户部,算账那可是王大人的看家本领。王家小娘子若进了李家的门,只是当一房小妾,岂不是打国公府的脸吗?”
闻言,李文成的脑子这才转过弯来。
“本世子懂了!如此说来,李承业这小子果然没安什么好心。要不要,本世子找人带着麻袋去堵他,给他点教训?”
周逸直接翻了个白眼。
韩瑞看热闹不嫌事大,很是感兴趣道“好主意!”
赵隽无语了,他这结交的都是一群什么人?
一个混吃等死的暴力狂!
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
剩下一个勉强还算理智,也只会火上浇油之外,话永远只说一半,另一半非要让别人去猜。
“吵死了!”
赵隽火大地推开了窗,冷风吹进来,让他瞬间酒醒了三分。
周逸的手臂忽然搭在他的肩上,友情提醒“小公爷,王家小娘子趁早娶进门,否则……呵呵……”
赵隽心底咯噔了下,一把将他推开。
韩瑞也挤过来同样勾肩搭背,语重心长劝道“亦川,古人有云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不就是一个美人吗?只要你想娶,环肥燕瘦还不是任君挑选?”
这话,赵隽听了心里更加烦躁。
兄弟如手足,没错!
女人如……衣服……他倒真希望江铭玥那个女人,是他里面穿着的贴身亵衣,如此便可形影不离。
周逸说的对,趁早娶回家才是!
“走了。”
赵隽丢下一句话,转头就冲出了雅间,完全不顾李文成那只穿着妖艳的花孔雀,在他身后嗷嗷大叫。
“喂,你去哪?”
“别喊了,人都走没影了。”周逸懒洋洋倒在软塌上。
韩瑞拎起一壶酒,“我猜,亦川急着去找王家小娘子。”
李文成叫板“也有可能一怒之下去揍李承业!敢不敢跟本世子打赌?”
“赌什么?”韩瑞没在怕的。
李文成眼珠子一转,说道“谁输了就替对方做一件事。”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有什么事,能让世子代劳?”韩瑞哈哈大笑起来。
“赢了我,再想也不迟。”
“算我一个。”周逸忽然插话。
李文成双眼发光“好!若你输了,也得替本世子做一件事。”
“若我赢了呢?”周逸反问。
“本公子替你做一件事。”李文成很爽快。
“一言为定。”
周逸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狐狸……
国公府。
赵隽本想催促家里尽快定下成亲之日,刚进门,却被赵艺告知,国公爷不在府中,国公夫人去了被李大娘子请去了李府……眼看着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回诛仙镇,他生怕这场亲事再有什么变故,思虑一番,毅然决然转身直奔皇宫。
乌衣巷,王家。
江茗玥卧床养病的三日,王瑜连私塾也不去了,整日缠着她要听她讲故事。
“姐姐,讲嘛讲嘛。”
“就讲一个好不好?姐姐。”
王瑜每次扯着她的袖子撒娇,江茗玥就会发现,狠不下心来拒绝这萌娃。
这扯袖子的动作,莫名有点眼熟。
她忽然回想起,自己每次也是这般扯着赵隽的袖子,温言软语让那桀骜不驯的男子坐下,好方便她把脉、包扎伤口。
王瑜倒是全学会了。
江茗玥哑然失笑,放下手中那卷古籍,拍了拍床榻边缘,“坐,姐姐就给你讲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