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和王岩,去了书房,不问也知定是商议应对之策。江茗玥被庶子庶女们簇拥着,回了后院。
良辰和美景,正跪在院子里。
“起来。”
江茗玥路过二人身边,不轻不重说了这句话,径自抱着王奕走入房中。众人少不了问东问西,全被她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房间内只剩下姐弟三人。
王瑜一把将王奕抱走。
良辰和美景,直接跪在了江茗玥面前。王奕人小,倒也挺有眼力见儿,便没再哭闹非要过来。这时,门房常伯走进门,附耳对江茗玥说了句什么。
江茗玥沉思不语。
良辰和美景脸色煞白,跪着也没敢吭声。王奕要开口,王瑜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吵。
江茗玥喃喃自语“对方会是什么人……怎会知道我在祠堂罚跪?事先还准备了迷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迷晕了,府里定然有此人的眼线。”
常伯问“此事,要不要禀告家主?”
“不!小事一桩。去查查,那日我回府后,有什么人出过府?或者有什么外人在那段时间进过府?他们总要传递消息,一查便知,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老奴这就去查。”常伯告退而出。
江茗玥一抬眼,失笑道“你们怎么又跪下了?起来,不关你们的事,是李承业设计害我的,防不胜防啊!”
美景惊呼“李公子?”
良辰膝行两步,鼻翼忽然动了动,疑惑不解“娘子身上原本有股淡淡的香气,奴婢凭着这香气原本已追到李府,可是……这香气忽然又在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出现……奴婢保护不力,罪该万死。”
江茗玥亲自将她们二人拉起来,温和笑道“此人诡计多端,连我也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今后当心点便是。良辰,你说我身上有什么香气?我怎么闻不到?”
良辰和美景面面相觑,暗暗感激。遇到这样宽厚的主子,其实是她们二人的福气。
“此时却又没了。”
良辰又嗅了嗅,忽然灵光一闪。
“娘子的月事是不是……奴婢懂了,是血!娘子的血中带有异香,常人闻不到,奴婢对味道比较敏感,整日待在娘子身边这才能辨别出,这香气出自娘子身上。只可惜没能及时救下娘子。”
听她如此自责,江茗玥只好转移话题。
“好饿啊!厨房不知还有没有吃的?下次再有什么人要掳走我,一定记得给我带点吃的,昏睡了一天,又被困了整晚,快要饿死我了。”
良辰和美景,被她这话逗得破涕为笑,急忙去了厨房。很快便端来了几样糕点和热茶。
流言不胫而走。
果然,如江茗玥预期的那般,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王家庶女,经方家春日宴之后,再度成为街头巷议的热门话题和人物。
江茗玥这个当事人,日常该干嘛还干嘛,全然不放在心上。可是,也架不住三天两头有人跑来兴师问罪。
府里的庶女们,来了几位。
王家偏房,来了几位。
今日,竟轮到了王家嫡女,也是让江茗玥头疼不已。关键,良辰和美景事后才得知,那日不仅仅是人失踪这么简单,李承业竟然打着毁人清誉的目的。
二女为此差点拔剑自刎,以赎罪。
江茗玥好话歹话说尽,才将二人给劝住,觉得一阵心累。好嘛,还没顾得上喝口热茶,就见王倩儿气冲冲闯进来。
“贱人!你敢勾搭承业哥哥!”
王倩儿抬手就打,良辰和美景哪能任由她得手?一左一右急忙将她拦下。
江茗玥冷笑“勾搭?要不你去问问李承业,是我勾搭他,还是他设计陷害我毁了我的名声?”
“承业哥哥为什么要陷害你?”
这偏袒的语气!这理直气壮的质问!哈!若不是看在同为王家女儿的份上,江茗玥真想让良辰把这个恋爱脑的长姐,直接给赶出去。
王家的家教真好,亲姐姐不向着亲妹妹,反而帮着一个欺负自家妹妹的外人。
江茗玥故意道“因为他想娶我!”
“呸!凭你一个庶女,也配得上承业哥哥?少给自己贴金,承业哥哥才不想娶你。”王倩儿满脸怒容。
“是吗?我怎么听说李家昨日又登门提亲了呢?”江茗玥看热闹不嫌事大,“难道不是因为此事,担心你的承业哥哥放着嫡女不娶,偏偏两次登门求娶我一个庶女,你才跑来我这闹的吗?”
王倩儿气得跺脚“江茗玥,你少得意!”
“得意,还真没有。我又不喜欢你的承业哥哥。不过,若是你真想嫁给他,何不略施手段,让他不得不娶你?”江茗玥暗戳戳地挖了个坑。
王倩儿脸红“呸!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不知检点吗?我要嫁,就要堂堂正正嫁给承业哥哥。”
“加油,我很看好你呦。”江茗玥鼓励。
王倩儿这一趟没讨到半点便宜,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气冲冲来又气冲冲离开。
李承业再度登门提亲这事,大抵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可在外人看来,却是王家庶女勾搭了李承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李府不得不娶了江茗玥。
名声扫地,还在其次。
给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戴了顶绿帽子,这事就可大可小。全金陵的百姓都在等着看,国公府会不会退婚,小公爷回京后又会如何大闹一场?
江茗玥龟缩在家中不出门,打算避避风头。
心里也很不爽!
事实的真相,分明是她被陷害的,无辜连累了镇国公府。若是当真退婚,也能平息风波,可一连过去了三天,镇国公府始终不曾登门提起退婚一事。
这几日,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挺担心镇国公打击报复,闹出更大的乱子。
赵隽应该回到诛仙镇了吧?
他会同意退婚的吧?
江茗玥思来想去,还是写了封信,主动解释一下,免得那位喜怒无常的小公爷将来又找茬。她哪会知晓赵隽压根不在诛仙镇?
自然,也收不到她这封信。
赵隽一行三人!
此刻距离荆州尚有不足百里,身后穷追不舍的那批江湖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换了多少波。
三位贵公子,从未如此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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