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船长回到梅森夫人号上的第二天早上。
阿姆斯特丹南郊的一棵黑色大槐树下。
换上了一件纯白色海军少尉斗篷的流克怀里抱着一双崭新的长筒军靴,脚上穿着一双不值钱的木鞋。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费赫特村的方向走去。
在路过了这棵熟悉的大树的时候,流克还特意抬头,对着树上的一只红眼乌鸦伸了一下手指。
一道蓝白色的光线划过,被冻毙的乌鸦从树上掉下来。
流克的耳边响起了系统提示“哔!你杀死了级野兽乌鸦,获得了经验值点。”
听到这熟悉的系统提示,流克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时间可真是快呵。
上一次,自己听到这个系统提示的时候。
还是一个刚刚获得系统的级小法师,怀揣着梦想被赶出了家门。
一晃眼,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他的法师等级提升到了级。
身份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骑士,但是也算是摆脱了“民”的阶级。
正式的踏入了“士”的行列。
再加上他身上装满了金盾,这样的情况下。
费赫特村就在南郊,这要是不回去炫耀一下,做人跟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为了这趟“衣锦还乡”行动的成功,流克特地连夜穿过了大半个阿姆斯特丹市区。
从专门为了海军军官定制服装的裁缝那里买了这身崭新的少尉军装。
穿上这身纯白的斗篷,配着肩膀上的少尉军衔。
流克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帅炸了。
怀里抱着一双崭新的黑色长筒军靴,脚上穿着木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刚下过雨的泥泞道路上走着。
支持着流克的动力,就是回到家以后自己的父亲和邻居们惊讶的表情。
从阿姆斯特丹跋涉了整整十五公里之后,流克终于赶到了费赫特河沿岸。
无巧不巧的,在路过费赫特河河边草地时候,流克遇见了一个看上去最多十岁大的孩子。
正在拿着一根小棍子不断的驱赶着一群洁白的仿佛云朵般的绵羊。
眼看着小孩儿不断的跑来跑去的用小棍打着不肯乖乖吃草的绵羊。
流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指点道“小羊不听话不用打!打是没用的!
去牵头羊,头羊只要做什么,其他的羊儿也会跟着照做的!”
“(????w??)?”
小孩儿听到了流克的指点,茫然的看了他这个穿着帅气白色斗篷的奇怪大哥哥一眼。
看到他一身纯白色的帅气斗篷,脚下却是一双肮脏的破木鞋。
有长筒军靴不穿在怀里抱着,不由得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而看到小孩儿满脸的不解,流克不由得笑了“这是潘森老爷家的羊。
他给你的工钱是一个月两个铜子儿,对吗?”
“嗯!嗯~!”
小孩儿先是点点头,然后猛摇头“这是潘森老爷家的羊没错,可是潘森老爷才不会那么大方呢!
一个月两个铜子儿,简直就是在做梦!
他一个月只肯给我一个铜子儿,而且这群羊里面根本就没有头羊。
放起来老费劲了!”
一听到小孩儿这么说,流克不由得就乐了。
没错,这群羊就是自己放过的那群!
一个多月不见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变了。
这些小东西都不认识他了,所以它们的光点都是黄色的。
不过情况很不错,看起来村子里的情况应该也没有什么改变。
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在绿毯般的草地上坐下,脱掉脚上的木鞋,换上崭新的高筒军靴。
“海军少尉”流克帅气的一甩身后的白披风。
迈步往费赫特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进村之后,从费赫特村的村口开始。
就有连绵不绝的絮语声在流克的耳边响起“喂!快看!那个男的!穿白披风的那个!
他应该是玻耳家的那个怪小孩流克吧?”
“我看着像!可是鲁特那家伙不是说他儿子已经死了吗?
他怎么还活着?
而且,还穿了这么好看的白衣服!”
“什么白衣服!不懂别乱说!那是王国海军军官们的制式军装!
至少得是少尉才有资格穿的!”
“少尉?!那得是大人物吧?
跟村长比谁大?”
“村长?别开玩笑了!
村长在海军少尉的面前就是个屁!”
“啊!村长在海军少尉的面前就是个屁?
不会吧?就玻耳家的那个怪小孩?”
“对啊!谁想得到呢!就是玻耳家的那个怪小孩。
他小时候我还说过这小子整天走路的时候没正形。
游手好闲的,长大了肯定也是个没出息的。
谁想得到,一转眼,人家都成了海军少尉了!”
沿着村子里的泥土路一路走来,眼看着一片片的黄色光点被染成了绿色。
而且还在逐渐往外蔓延。
一段路走了半天,总算是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
看着面前低矮破旧的小木屋。
先打开地图,确认了自己的家里有一颗红色的光点存在之后。
流克稍微有点疑惑,一般这个时候,自己的便宜老爹应该都是在地里干活的。
为什么大白天的会躺在家里?
回家之后,流克没有急着敲门,而是先转到了屋后的墙角里看了一眼自己搭的鸡窝。
确认了自己养的那两只老母鸡都不在了之后。
这才又重新回到了自家房子的门前,眼看着破旧的木门,和房间里那个红色的光点。
流克居然有点怯了,勉强自己的鼓了鼓勇气。
伸手敲了门“笃笃笃!父亲!你在家吗?
是我!流克!我回来了!
给我开门啊!”
没让流克等多久,“咔哒!”一声,单薄的木门被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大蒜味道。
然后,比流克走的时候枯槁了很多的鲁特玻耳的脸出现在了昏暗的门后。
他看起来比流克走的时候憔悴多了。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腿上还绑着一件破衣服,浓郁的大蒜味道正是从那里传来。
但是,即便如此,在开门的时候他还是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的眼睛“流克!臭小子!你还没有死在阿姆斯特丹吗?”
刚刚打开了门,鲁特的眼睛似乎有点看不清流克的模样。
他努力的眨着眼。
看了半天,才看清了身穿白色海军斗篷,穿着长筒军靴的流克的模样“你是?流克?你还没死吗?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我没死!当然没死!我不仅没死,我还当上了王国的海军少尉!
哇哈哈哈!老东西!想不到吧!
我早就说了,一辈子待在村子里不出去闯是永远都不会有出息的!”
在回到费赫特村之前,不,甚至是在自家门打开之前。
流克都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还打算大把大把的掏金币,就把金币掏在地上。
用金币闪瞎那个臭老头的眼,可是,当房间的门打开了之后。
眼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爹拖着一条腿走出来。
流克想好的那些话都忘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句话“是的,我没死,爸爸,你的腿,怎么了?
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的腿怎么了?”
或许流克和他的便宜老爹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两个人总是一说话就吵架,明明是一句关心他的话,鲁特玻耳听了之后却气得直瞪眼“还不是因为你弄丢了潘森老爷家的羊!
因为交不起地租,被潘森老爷给派人打断了!”
“被潘森斯维克那个杂种派人给打断了?”
流克一听就急了,瞪着眼睛就准备去找潘森斯维克理论。
刚想走,就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身后的披风“别冲动!流克!
潘森老爷是地主!不行的!
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我拿你养的那两只鸡换了一副药。
已经服下去了,很快就会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