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这个时候是真的急了!
早在之前的时候,她就和慕远川串通好了,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先把人骗回府里再说。
就算慕长歌再怎么精明,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这对付女人的法子有的是。
大不了就捆起来打上一顿,或者找个男人来羞辱一番,等到事情一了,难道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这一切原本都是打算好了的,可慕远川居然在这个时候临阵倒戈了!
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浑身颤抖的站立着,看向慕远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家。
慕远川这个时候也已经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
“你说够了没有?在这个家里,我到底还是一家之主,我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干涉了?”
此话一出,慕夫人顿时哭红眼,紧跟着遮着口鼻,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前厅。
瞧着她的背影,慕长歌面无表情。
她这副淡漠的样子瞧在别人的眼中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当年,如若不是这个慕夫人旁敲侧击的吹着枕边风,她可能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
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怎的就忍受不了了呢?
她抬眼看向慕远川,“慕侯爷,可有异议?”
慕远川这个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可是慕长歌,你别忘了,你到底也是我宁远侯府的女儿!若是有朝一日候府出事,你觉得自己能逃脱得了干系吗?你如此费尽心机,打我的脸面,不就是想给你娘出口气吗?现在这口气出了,你还想如何?”
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慕长歌脸上的浅淡的笑容自始至终,毫无变化。
她淡淡开口,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慕侯爷,如今不过是因果轮回,你若是觉得这苦受不住了,不如就吃斋念佛,讨个内心安宁好了。”
扔下这番话的慕长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这个宁远侯府,她没什么感情,甚至厌恶之极。
之所以如此这般大费周章,也全然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萧映寒。
“王爷,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说出来的话,也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萧映寒笑而不语,显然是没有半分反悔之意,可他人还没走两步,脸上就是一白。
他身后的东廷连忙将人扶住了。
慕长歌脚下一顿,正要转身,就瞧见慕雪岚怒气冲冲地从一个院子里头冲了出来。
“慕长歌!你不得好死!你对我娘做了什么?!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娘收留你你骨头渣子都已经烂成灰了!如今以为自己找了个靠山,就跑到这府里头吆三喝四的!看我今日不杀了你!”
慕雪岚嘴上吼着,手里头赫然出现了一把剪刀。
慕长歌瞳孔一缩,反手擒住慕雪岚的手腕!
一招四两拨千斤卸去了她手上的力道,紧跟着绕着她的胳膊将人整个转了一圈,抬脚蹬在了她的后腰上。
“丢人现眼的东西!”
慕长歌轻斥了一声,看着后面赶来的两个丫鬟,视线一愣。
都还没等慕长歌开口,一直扶着萧映寒的东廷就出了声。
“都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把你家这个废物小姐带下去!实在不行的话,找根链子把人栓上,若是冲撞的人,只怕你们宁远侯府连银子都赔不起吧?!”
东廷身高近九尺,光是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都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寻常人看着心里头都跟着打怵。
更别说在这宁远侯府里养着的丫鬟了。
其中一个胆子小的当场就被吓哭了,另一个紧赶慢赶把慕雪岚从地上扶了起来,整个人也吓的直哆嗦。
慕长歌回头瞥了眼这对主仆,决定回头请个画匠,定要把东廷这样子画下来,贴在门上,也震震这些小鬼!
三人回到杏林饭庄,都还没进门,慕长歌就闻到了某王爷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不出她所料,这人身上的伤口又崩开了。
她轻车熟路的拿刀子划开了衣裳,将那染了血的丢在地上,缝合敷药,裹上绷带,动作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萧映寒垂眸看着慕长歌,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对着门口的东廷使了个眼色,东廷瞬间心领神会,捡起地上的脏衣裳,转身就出了房门。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到慕长歌的耳朵里,她就觉得自己腰间多了一双大手。
她眼神一冷,瞬间抽身,下意识的伸手朝着腰间按了下去,却发现自己一直藏在一众的软剑已经被人抽了出去。
萧映寒拎着那把软剑,看着剑柄处的刻字,瞳孔骤然一缩。
“灵犀剑?!你是宿青山的人?”
“王爷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个开饭馆的!”
慕长歌一脸淡然,她不闪不避地迎上了这人的目光,抬手就将那把剑夺了回去。
萧映寒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之前听说宿青山深处有一处神医谷,谷主宿清河,早年间收下一个义女,这人治病手法出神入化,仅仅半年时间就出了师,但性格又出奇的古怪,后来,宿老谷主出了事,这位义女也就不知所踪了。”
他缓缓抬眼,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脸色多了几分复杂。
“长歌,你到底是何人?”
“王爷不是瞧见了吗?我不过就是个开饭馆的!这治病救人的手段也只是闲来无事,瞎琢磨出来的。”
慕长歌别过头,倒也不再避讳,直接把那把剑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上前将最后一处绷带系好,又转头从柜子里摸出了一个白玉罐子,隔着那罐子都能闻见里头透出来的清香味。
“我这个人呢,心地善良,王爷几次出手相帮,小女子我也无以为报,这是玉凝膏,伤口痊愈之后敷在其上,祛疤痕有奇效。王爷,你这一身的伤若是下周日后的王妃,可就不好了。”
萧映寒伸手接过那三寸见方的白玉小罐,修长的手指在上头摸索着,越发确认心中的想法。
“这玉凝膏我倒是有一副,没成想,竟然是出自长歌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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