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慕老爷心动了,开始在心中权衡利弊。
见慕老爷面色有所动容,慕夫人将此事揽下“若是老爷同意,便将此事交给我,明日我亲自跑趟,让忠勇候夫人说媒。”
她如今还在禁闭,慕老爷若应下了,她自然而然随之解了禁闭。
慕老爷点过了头“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处置,我相信你定能处理妥当。”
两人的交谈并未持续多久,慕夫人有心留慕老爷过夜,可后者被搅得心烦意乱,只想尽快回到房间歇息。
慕夫人只能目送老爷离开,她还不忘派丫鬟悄然跟在其后,盯着老爷。
很快,丫鬟便回至慕夫人面前,一五一十禀报“回禀夫人,老爷并未去十九娘那,直接回院了。”
简单的话语,却让慕夫人放宽了心。
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她盈盈一笑“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明日我可还得好好安排慕长歌的婚事。”
提及慕长歌,她的眸色忽而多了抹狠辣之色。
让慕长歌嫁给镇江王爷不过是她的一步棋子,来日方长,她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杏林饭庄。
慕长歌正在厨房内研究一款新菜,油炸的香酥鸡裹着特质酱料,使得厨房香飘四溢。
“姑娘!饭庄来了个难缠的小家伙!”
清月行色匆匆,迅速赶来,话未说完,她的视线硬是被香酥鸡所吸引。
见清月目不转睛地盯着香酥鸡,慕长歌不由一笑“你方才说饭庄来了个难缠的家伙,说说怎么回事。”
清月这才收回目光,忙将所见的道出“有个小孩冲进饭庄后,张口闭口不准你当她娘,还非要让我们叫你出来,说是有话必须当面跟你说。”
“哦?”
这一番话,成功吸引了慕长歌的注意力。
她一拧秀眉,将香酥鸡放好后,迅速迈出厨房“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在清月的带领下,她看到了一个孩童正龇牙咧嘴地坐在椅子上,双收肆意环在胸前,不断打量着四周。
“你找我?”
慕长歌站在孩童面前,不动声色端详着孩童。
孩童年纪尚幼,却一副小大人模样,一身绸缎与腰间所佩戴的玉珏,已然暴露了他的身份,非富即贵。
孩童吊儿郎当睨着眼瞅着慕长歌“你就是慕长歌?”
孩童露出这幅模样,属实有几分欠揍。
慕长歌点过了头“不错,听说有事找我?”
孩童立马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狐假虎威地吓唬着“除了我生母,谁都没资格当我娘,你若执迷不悟,我定会给你颜色瞧瞧!”
一席话听的慕长歌一头雾水。
她微蹙秀眉“你是谁家的小孩?我有儿子了,谁要当你娘?可别在这胡言乱语。”
“记住小爷我的名字,我叫萧忆熙!”
萧忆熙伸手拍了拍胸膛,继续强调刚才的话“我爹是镇江王爷,可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当我娘!”
慕长歌索性坐在了萧忆熙面前,她挑了挑眼,并不将这孩童放在眼中“你爹是镇江王爷又如何,你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是倭寇劫匪之子,哪有半点镇江王爷的威风?”
“胡说八道!”
萧忆熙当场急红了眼,忙着辩解“我爹爹可威风了,我也会和爹爹一样威风凛凛,我才不是倭寇劫匪之子!”
慕长歌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膀“你是与不是与我何干,这是我的饭庄,你胡搅蛮缠闯进来,小心我报官,让官府把你抓紧牢房里。”
她这一吓唬,萧忆熙崩不住了,小嘴一撅,泪水顺着眼角哗啦下落,口中还在咕咕嚷嚷着“我才不要你当我后娘!”
慕长歌转眸看向了身后的清月,冲她使了个眼色“把方才我刚做好的香酥鸡拿过来。”
香酥鸡色香味俱全,被端上的那一刻,一股独有的香味瞬间弥漫开。
原本还在哭泣的萧忆熙顿时止住了哭声,低声抽泣着“我才不要吃你这坏女人的东西!”
慕长歌随手夹起了块香酥鸡吃起,余角打在了萧忆熙身上“你面前的香酥鸡可是我亲手做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至于饭钱,我自会找你爹爹要。”
“哼!我自然不会白吃你的东西!”
萧忆熙撅起了唇,迅速伸手夹起了块香酥鸡吃起,轻声嚷嚷着“待我爹爹来,就把银两给你,你可别指望做点吃的就能收买我,让我同意你当我后娘,门都没有!”
这一幕就差没馋哭清月,她直勾勾的盯着这一盘香酥鸡。
本以为孩童胃口不大,吃不了多少,没想到,萧忆熙竟将一整盘香酥鸡尽情数吃光,最后还不忘将盘子甜的干干净净。
慕长歌故作常态,随口一问“味道如何?”
萧忆熙哼哼唧唧着,眼角还挂着泪花“就算你会做好吃的,我也不同意你当我后娘,不过你若是空了,我许你时常来府邸给我做好吃。”
“萧忆熙。”
一道雄浑的男声蓦地从外头传来。
人未到,声音先进了饭庄。
很快,一道颀长的身影迈入了杏林饭庄,男人一袭墨色长袍,棱角有致的脸庞带着分稳重。
看到此人,萧忆熙立即展露笑容,撒丫子往男人所在之处冲入,奶声奶气的叫唤着“爹爹!”
就在慕长歌打量男人之时,此人同样在打量她。
四目相对之际,镇江王爷不动声色敛眸,拧眉看向了萧忆熙“你竟甩开了下人,只身一人冲往此处,越大越不听话了。”
平静的男声看似责怪,无形中带着分浓郁的溺宠。
萧忆熙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小小的脸颊神色肃然,水灵的眸中带着坚毅“我是来告诉这个坏女人,别想当我后妈!”
慕长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镇江王爷。
偌大的池城,并非密不透风,有关镇江王爷的事,她也略知一二。
萧镇江以名作为封号,此人成熟稳重,备受皇上信赖,模样也有几分俊俏。
“够了!”
萧镇江低声呵斥,萧忆熙只得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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