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瞥了眼药方后,随手递给了小厮。
“他们吃的饭菜剩下的在哪?”
她扫了眼四周空荡的饭庄,此时的饭庄内并无人坐着吃饭,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剩饭菜。
瞧得出来,众人都被这几人吓住了,不敢继续吃。
店小二迅速将剩饭菜拿了过来“慕掌柜,都在这了。”
慕长歌垂眸端起剩饭菜细细查验着,饭菜和茶水都没有任何问题。
清月迫不及待凑了上来“姑娘,如何?”
她轻轻摇过了头,在清月耳畔叮嘱了两句后,后者的双目蓦地亮起,赶忙起身离去。
没多久,药便熬好了。
腹痛不止的几人并未急着接过药,他们相互对视着,略为警惕地盯着药。
慕长歌明白他们的用意,拿出了根银针在药中一试“没下毒,你们若信不过,让大夫验验。”
几人这才接过药喝起。
“娘亲,他们印堂发黑,看起来不仅仅是吃坏肚子那么简单。”
这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慕宸口中吐出。
他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双腿,眨巴着灵动的双目,一副天真无害的姿态。
慕长歌拧着秀眉,配合着慕宸的话“我给他们把脉时发现了怪异之处,他们体内的气息萦乱,的确不像吃坏那么简单,像中毒,但又说不上具体怎么回事。”
“胡说!我们分明是吃了你的东西才会肚子疼,你们这么大一个饭庄竟拿坏的食物糊弄人!”捧腹痛叫的大汉一转话锋,恶狠狠的瞪着她。
其余人赶忙附和“不错,我们都是在杏林饭庄吃过后才疼痛难忍,上吐下泻,更是不断跑茅厕,若今日你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去报官!”
慕长歌故作严谨,面色严肃看向众人“诸位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好好调查给你们一个交代,若真是食材坏了,我定会负责到底,就怕你们不仅是吃坏了而是别的原因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汉勃然大怒,面色通红,情绪激动的一声吼叫“莫不是想推脱责任?”
其余人却在此刻接二连三的抓痒痒,他们忍不住嘀咕着“身上怎么会这么痒,像有虫子在我身上爬行,啃食着我。”
大汉翻了个白眼,正待出声,忽而察觉不对之处,同样伸手抓痒痒,不断挠着身体“我也觉得很痒,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怎么回事,一定是饭菜不新鲜,导致我浑身发痒!”
大夫纵然奇怪众人的反应,却还是一一给他们把脉。
到最后,大汉痒的受不得,索性将背贴在柱子上,不断扭动着身躯妄图止痒,同时还不忘催促着“大夫,怎么会这样?”
这回就连大夫也惊住了,他迟疑地看了眼慕长歌“慕掌柜,他们的状况瞧上去不仅仅是吃坏肚子,实在怪异,脉相越来越乱了。”
慕宸忽而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轻轻拉了拉慕长歌的衣袖“听说西域有一种奇毒,就是这样的现象,身体瘙痒不止,患者不断的挠,不论吃什么药都无效,最后浑身溃烂而止。”
“胡说!我怎么可能中毒了,我分明是吃坏肚子,你们杏林饭庄休想将责任推托到毒身上!”大汉厉声呵斥,短短片刻,却挠得更起劲了。
慕长歌并未搭理大汉,从容看向了一旁的围观众人“从未听说过吃坏肚子身体会如此的痒,西域奇毒反倒会有这种现象,至于上吐下泻拉肚子,也是奇毒的症状。”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她再度看向了大汉等人“你们是习武之人吧,习武之人能用内力暂缓毒素,否则三日后必将浑身溃烂而亡。”
“彪哥,我们快用内力暂缓毒素!先缓下来再说!”其中一人赶忙运功调整气息。
被称为彪哥的大汉面色瞬间惨白,咬着牙忍着疼痛“什么习武之人,我们不过是菜农,常年种菜,机缘巧合下学了点功夫。”
彪哥话是这么说,运功的速度并不逊色其余人。
“可惜了运功也只能多活两天,到最后还是会因为痒浑身溃烂而亡,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我正好知道怎么解毒。”慕长歌开口了,悠扬女声透着分散慢。
“当真?”
一名大汉迫不及待凑了上来“若慕掌柜知道怎么解,赶紧救救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慕长歌眉眼一弯,面上的笑容极浅,泛着丝寒意“你们不是说是因为吃坏东西才会这样的吗?我就算帮忙也只能开止泻的药。”
彪哥满心不甘,却也只得低头“慕掌柜,我们的状况显然不是吃坏导致的,看样子我们是中毒了,请你出手救救我们兄弟几个。”
“想让我救你们很简单,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污蔑杏林饭庄的食物有问题?”
慕长歌的语气凌厉了几分,凤眸微挑,脸庞冰冷。
几名大汉像被戳中了窝心子,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彪哥迅速反应而来,摇头否认“没人派我们来污蔑杏林饭庄,我们并非吃坏而是中毒,谈何污蔑?”
“这块令牌又是怎么回事?”慕长歌蓦地伸手,夺走了藏在彪哥胸襟处的令牌。
方才彪哥忙着抓痒痒,露出了令牌一角,被她察觉,便找机会夺走。
彪哥惊诧地瞪圆双目,未曾想过令牌会被发现,他想要夺回令牌,却因为浑身瘙痒不止,不得不抓痒痒。
“菜农怎么会有宫里的令牌?”
慕长歌饶有兴趣地晃动着手中的令牌“只是不知这是哪位贵人的令牌?”
令牌做工精致,制作令牌的木头凑近一闻,还可嗅到股淡香,这种木头只有宫里才有。
彪哥身后的大汉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怎么会是宫里的令牌,我们只是寻常菜农,哪接触得了宫里的人。”
慕长歌笑眯眯地将令牌收好,轻柔的女声尽是警告“不将幕后之人说出来的话,几位请便吧,你们身上的毒我爱莫能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