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忍冬看着慕长歌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萧映寒想必也已经知道了。
既然如此,忍冬便再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他在府中隐藏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怀疑过他,被慕长歌这么一个小丫头给识破,多少让忍冬有些烦躁。
慕长歌默默的收回了自己那双打算号脉的手,看到眼前的男子一秒钟变了脸色,不由得佩服。
果然能隐藏下去的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忍冬这番变脸色变得比变戏法还要快。
“我当然没什么目的了,只是想问一下,男扮女装累不累?”慕长歌好奇的看着眼前,颇像女子的男人。
若不是个子太突出,容易引起人误会,还有他手上的老茧实在是隐藏不掉。
这样的人,放到女人堆里也没有太出挑。
“你在羞辱我?”忍冬先是顿了一下,然后使劲看着慕长歌。
既然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又何必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不停的打量和试探呢?
多此一举就能显示出来慕长歌的高傲感吗?
“别生气嘛,只是看你假扮的这么成功,我也很好奇罢了&sp;,小伙子心理素质也挺强呀,能男扮女装,在府里待那么多年,着实可贵。”慕长歌啧啧了两声。
萧镇江府上的家生子都是登记在册的,在官府上有过备案的。
显然萧镇江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家中的下人,不是用了很多年的压根不敢放在身边。
忍冬顿了一下。
他生在腊月,在那养冰天雪地的季节里面,家中甚至都没有很厚的被子,可以熬过这漫长的冬日。
父亲取名为忍冬,也是希望他们能熬过不留情的冬日。
好在父亲得偿如愿了。
他所穿的衣服也只是姐姐穿小的,所以他自小也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直到后来,被某些人选走的时候,他还是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
慕长歌看了看忍冬。
他一颦一蹙,甚至连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都和女孩子别无二异。
或许这种人就是有性别认知障碍,所以才会把自己当做女孩,这样心理上没有任何抵抗的情绪,身体上能克服这些。
慕长歌想了想,看看忍冬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犹豫着他为皇上办事究竟被皇上给了多少的好处?
他应该不是家生子,那要是多大的时候被送到萧镇江的呢萧映寒是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一直在外面挑选人吗?
“这一次萧城的瘟疫是否因你而起?”慕长歌追问着。
城中的病来的主要是蹊跷,而城中的那些景又被人动过手脚。
没喝过那口井的人,都没怎么得病。
但是,前期得了病传染的人太多了,后期医治起来便颇有难度。
“想多了,我哪有那本事。”忍冬笑了笑,起身在房内走了一圈。
自从他醒来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这里之后,就默默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想要逃出去不可能,除非……
忍冬看了看在一旁坐着的萧映寒,犹豫着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若是能逃出去,以后就是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若是逃不出去,那么,等待他的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什么瘟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忍冬接连摇头,假装的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慕长歌笑了。
看着这监狱里面家徒四壁的,顶多只能维持温饱。
她也终于理解为何古代的牢房都是如此的破旧。
原来对待这些犯人的时候,真的不值得好吃好喝的招待。
以他们这样和的性格,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格外的优待。
“别说了,反正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的话,你现在压根没有可能在这跟我着讨价还价。”
忍冬玩着自己的指甲,看着右手虎口处磨出来那厚厚的茧子,这几日都已经消退了不少&sp;,他都忍不住的感慨。
主子好吃好喝的对待他,这些年来虽然吃了很多苦,但也吃到了很多小时候不曾吃过的东西。
现如今,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他竟然想飞得更高。
“讨价还价?我可是被萧镇江府上丢出去的是你主动把我捡回来的,我可没有求你。”忍冬冷笑了一声,这句话的意思似乎还是在怪罪慕长歌。
“啧啧。”慕长歌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流氓心态吧。
她出于善心救的人,对方不仅不领情,还觉得理所当然。
哦,还好没说一句,你怎么那么多管闲事呢。
谁知,这时忍冬突然翻了个身,从床上蹦了下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剪刀,直接抵在了慕长歌的脖子上。
慕长歌也一愣。
好家伙,来到古代之后,三天两头的不是被囚禁,就是被威胁。
她这种功夫不好,空有一身医术的,简直是太累了,还好身边有白臧。
慕长歌最先担心的竟然不是现在自己的生命危险问题,而是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忍冬看着慕长歌的后背,压根不知道这女人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看萧映寒瞬间就紧张起来了,立马意识到这个女人和萧映寒并有几层关系。
呵呵。
她没关系就好,他最担心的就是慕长歌。
没关系,萧映寒就可以为了抓到“把我放出去,否则的话,她也不能活下去!”
慕长歌啧啧两声,对着萧映寒先是使了一个颜色。
萧映寒默默的先从牢房里面退了出去,转身让开了一条路,而外面的人看着忍冬竟然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子威胁着姑娘。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识好人心呢,我们姑娘没日没夜的守着你救你,你现在竟然这么对待我们姑娘!”林太医在门外原以为会问出来什么新奇的事情。
人还没进去就看到了牢里的下人正威胁着慕长歌。
林太医一个读书人此时指着那男人的鼻子尖儿破口大骂,丝毫不留任何情面,“你一个大男人威胁一个弱女子,不觉得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