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心里面也安心,能期盼着了。
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让人日日惶恐,着实是难受。
“卫王不会放咱们两个走的,老老实实呆在这,他起兵谋反了,咱们两个也是第一个死,若是皇上胜利了,咱们两个还有一线生存的可能。”
“他会让咱们两个活到皇上镇压住他的时候吗?”卫公公先是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了一丝希冀。
那副模样就像是真正的看到了皇帝,骑兵正压住萧映寒,在大队面前当众杀掉萧映寒一样。
太监看着卫公公那一脸期待的样子,能喝了一声。
像他们两个在这一样和萧映寒正面冲突,不用等到皇上来镇压萧映寒。
他们也压根看不到王爷和皇上争夺皇位的那一天。
萧映寒哪天一不开心直接把他们两个弄死了。
“所以现在就长点脑子,尽量不要和魏王起任何正面的冲突!省的他一怒之下把咱俩送过去,先杀了咱们,杀鸡儆猴。”太监生怕被连累,赶紧交代着卫公公。
“你才是鸡呢!”卫公公跟着反驳。
“一个比喻你都听不懂!”太监也着急了起来。
见过蠢的,但没见过这么蠢的。
脑子都被驴踢了吧。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们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派过来送信的,萧映寒这样对待咱们不是武将的作风。”卫公公到现在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压根不相信萧映寒会杀了他们。
无论谁当皇帝,身边总得有着伺候的人,像他们这种在皇宫里面待了数年的人最是知道礼数的。
慕长歌留着他们也能当个心腹用。
“撒泡尿照照镜子吧,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还来使?反正从今天开始,我是不会再得罪卫王了。”太监呵呵冷笑了两声,靠在一旁的墙上隐隐的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这苍凉的月色。
真实在失去之后才会觉得珍惜呀,以前在皇宫里那么好的月色他都没欣赏过。
卫公公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过,人也没什么力气了,靠在了墙上。
然而,他那么一靠顿时发现门好像没关紧。
等等,萧映寒今天带慕长歌来地牢里面审问他们的时候,临走竟然没有人来关门?
这……这不是老天爷想放他们两个走吗?
卫公公看了看一旁,已经熟睡着的吴明媚,又看了看,还继续靠在一旁怨声载道的小伙伴。
他此时也没觉得屁股哪里疼了,激动的东张西望。
太监看着卫公公左顾右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想逃,顿时冷笑了起来。
“想走也不要搞得这么明显嘛,你这想逃也会被那些外面的人抓住的,更何况你连门都出不去。”他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卫公公压根没觉得生气,反倒食指在嘴旁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他看向了门外,伸手小心翼翼的拿着这门锁指了指。
太监一看门竟然没锁,顿时愣了起来。
这不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老天爷都有心想要饶恕他们两个呀。
胖点儿的太监顿时跪在地上,朝着窗口的地方对菩萨磕了好几个响头。
卫公公冷笑,与其在这拜观音菩萨,还不如跪在地上谢谢他。
“你刚才在这满腹牢骚的,要是早点看看这个门,咱们不就早点能逃出去了吗。”卫公公大的胆子开始吐槽。
此时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救世英雄一样,分外的光荣。
身形也无比的宏大。
“真是个软骨头啊你!”太监轻笑。
谁也没曾想过门竟然会有没锁的那一天,这就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二人悄悄的蹑手蹑脚拿开了铁链子,轻巧的从牢房里面逃了出来。
出来之后二人也没觉得屁股上还疼,左拐右拐的躲开了看守人员就跑了出去。
他们本来就是关押在医馆下面罢了。
医馆的防御并不严。
二人走出来之后,在院子里绕了好几圈,谁都不敢从正门出去。
这个门房可是凶的很,从门房那儿出去绝对会被抓到。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卫公公一眼就看到了后院的墙有一个洞。
他激动万分的指着那个洞,就着月光隐隐的觉得这个洞口还挺大的。
若是月光再亮一点,他就能够看得清楚这个狗洞还是今天特意有人又刨了一些,扩大了洞口。
这洞口足以让一个人穿过去。
“这个狗洞可以钻进去。”卫公公说着就要钻狗洞。
另一个太监看着这狗洞旁边有不少的狗屎,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就嫌弃起来了。
传出去他们是从这样的地方逃出来的,多少会令人不耻。
“钻狗洞这种行为实在是让君子所不齿,我才不要钻狗洞!”他毕竟以后还是要在这个圈子混下去的,希望维持着该有的体面。
卫公公人都已经快要趴地上了,看旁边的这位还在这傲娇呢,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
命跟面子来比谁更重要?
“你要是不钻狗洞的话,咱们两个连命都没了,自己权衡一下!”
看见属实也跟着犹豫了起来,但还是拉不下来这个脸,“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什么,在命面前什么礼仪廉耻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傲娇吧,我走了,明天我就去看你砍头!”卫公公愤愤不平,分明想要狠狠的骂醒眼前的人,但又只能压低了声音。
“根儿都没了,还说什么别的呢!”那人翻了个白眼,实在也不想理会卫公公。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人在皇宫里面待了这么久,怎么连所谓的迂回都不知道怎么写。
魏公公看着他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咬了咬牙,准备抛掉他自己跑。
这样榆木疙瘩脑袋,活该被赐死了,倒也省得拖累他。
再不跑下去,侍卫要是看到他们两个不在牢房了,全程搜捕之下,他们就惨了。
看着卫公公轻巧的钻了出去,眼下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之后。
他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