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故意这么说,让人觉得他还在开玩笑,真的没什么。
“凌叔,我已经让北峻去安排人,连夜把最先进的安保和监控设备装上。”
封朗辰在车上分分钟就又变成俊逸清隽的脸。
凌远看着他的眼神总是欣喜却又难掩几分忧郁。
“没什么,大概是祖上传家的几幅名画被惦记上了,已经收起来,并无损失。”
“不是什么《天王送子图》、《清明上河图》、《稚川移居图》之类吧!”凌霄一说着,眼睛夸张的冒着金光。
“凌叔,既然并无损失,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封朗辰隐隐觉得眼前亲如父亲的老人真的有什么事在刻意隐瞒,既然不能说,他就打断凌霄一那副期待。
“嗯!霄一,去祭拜一下你妈妈,今天我带她去了祭祖堂。”
凌霄一虽然疑惑爸爸为什么把守在房中二十多年母亲的牌位,忽然移去和先人作伴,但也没好奇的追问。
祭祖堂。
凌霄一好看的眼瞄了一圈,“妈妈,你说爸爸真是,把你和列为姑奶奶放到一起,我还能说悄悄话吗?”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们一直都只知道开心,我说什么她们也不在乎!”
“也不知道我那两个妹妹怎么样了?”
“是不是和她们的老哥我一样漂亮,人见人爱?”
“爷爷奶奶你们也见到我两个妹妹了吧!”后没后悔当年把母亲逼走。后面的话也只能憋在心里。
“妹妹都二十四岁了!”
“嫁人了?还是投胎转世了?”
“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哥哥说话。”因为妹妹可能会和十八代痴傻姑奶奶一样,世界里简单的只有吃、睡、还有笑。
“哥哥晚上有时间,你们来找哥哥,哥哥陪你们玩。”
……
……
封朗辰在祭祖堂外静静的站着,里面传出来叽里咕噜的话,他知道凌霄一表面的不羁在掩饰什么。
与其不同的是自己有母亲,只是似乎和凌霄一没有母亲一样,所以两人从小就亲密无间,但彼此从不提母亲两个字。
爷爷说自己是封家的嫡子,那哥哥是谁的孩子?
母亲是带着哥哥嫁给父亲?
一小时后。
里面传出来哈欠连天的呜呜声。
“妈妈……儿子……改天再来陪你。”
“妹妹……这次匆忙了……下次哥哥……一定给你们带好吃的。”
“祖宗们……还有十八代姑奶奶们……你们早点歇息啊……孙子也困了……啊……”
话没说完就打着哈欠,朦胧着眼睛,晃悠的走出来了。
他的祖宗们该是早都想把这扰人的家伙哄走了。
封朗辰仍旧是原来的姿势静静的站着,他和母亲的话,只能说在心里。
“你是什么打造的……天都要亮了……你还这么精神。”凌霄一见封朗辰还是笔直的便嘴角一抽,吐起槽。
看到凌霄一出来,封朗辰转身迈开长腿,留给他的只是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哎!你干什么去,又去医院?”
男人没搭理他。
“我妹妹要是活着,一定嫁给你一个,好好管管你,然让你对我这大舅子言听计从!哼!”
啊!又打个哈欠。
百凝语靠在沙发上坐着就睡着了,后来好像有了一个带温度的枕头,身上也暖和了。
……
睡沉,她飘忽的回到那个悬崖坠落的惊恐瞬间,看到黑衣的慕夜眸光一凛,也跳了下来。
两人却昏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她有了意识,浑身冷冰冰的,身边还有风呼啸的声音。
睁开眼,吓得魂差点直接就散了。
这不是阴曹地府吧!
朦胧的黑暗。
她好像悬浮在浑浊的天地间,雾气弥漫,凉飕飕的风像没有温度的鬼爪子在向她靠近。
身下空旷的传来阵阵带着回音的渗人怪声。
她浑身一颤,“我真的死了!被摔死了?”
半晌,“那慕夜呢!”
“慕……”
一个慕字刚叫出来,就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颤巍巍的摸过去,“慕夜……”
“慕夜……”
她晃动男人的身体叫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回应。
惊恐的手颤抖着放到他的鼻息间,“活着……”
只是气若游丝,勉强还有最后一口气。
“他活着,那我也没死是不是?”
想着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咝……”倒吸一口凉气,“就说嘛,我也没干什么缺德的事儿,怎么会英年早逝!”
她又把了一下慕夜的脉,不但微弱,整个手都是冰凉的。
“你是不是很冷啊!”
也许是因为男人毫不犹豫的跟着她纵身跳下悬崖,此刻竟然有些心疼。
用了全部力气把男人往身后的崖壁边靠了靠。可这好像根本没起作用,仍旧是一股股阴冷的风飕飕的刮过去。
这样下去不摔死也冻死了,何况慕夜已经没有什么温度。
可这漆黑一片,她也没胆量拖着这么重的人走。
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紫黑的唇,她趴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给男人点温度。
尽管还是冷得有些发抖,可渐渐的感觉到男人胸前有了温度,她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朝阳渐起,霞光万道,带着些许暖意照到牧芊的脸上。
清晨鸟儿婉转清灵的鸣叫也遥远的传来声声入耳。
她惺忪的睁开眼睛,手上感觉到紧实有弹性的身体。
贴着那不愿离开的温热,抬眸,是男人精雕性感的下颚。
啊!
瞬间惊醒,蹭的坐了起来,慌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想什么呢,慕夜都快死了,你没占他便宜就不错了!
“慕夜……”
“慕夜……”
她又轻推着他的身体叫了几声,可仍旧没有一丝回应。
怎么办?
她焦急的站了起来,看清周围,又惊恐瞠目,倚着身后的崖壁,瘫软、颤抖的蹲下。
这远比天黑时更可怕。
只见她和慕夜在一块一人多长宽的石台上,而这石台之下是万丈之深。
牧芊感觉他们飘在白云上似的,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再看头上,壁立万仞,也是看不到顶,只有一颗悬崖上长出来的树,上面还飘着一条她的衣服布料。
要不是这树,他们早就变成肉饼了吧。
眼泪开始在她清丽的眸子里闪动,她和慕夜这是悬在空中,悬崖之上的鸟穴一般。
昨天夜里她还敢把慕夜拽到崖壁跟前,现在却连动一下都浑身发抖。
难怪飕飕的风吹过,毫无屏障。
“慕……夜……”
“慕……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