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还是撒开牧芊的手,强压心头悸动,看似清冷又平静的转身。
牧芊却嗖的反手抓住慕夜的大手。
指尖,忽然传来的柔软,直抵男人的心脏,然后迅速从心脏蔓延扩散开来,冲到四肢百骸,迈出去的腿,生生悬空半天又收了回来。
“你还会不会再来……看我?”
牧芊只是情急出口,反应过来,脸倏的就红了,可手还没舍得放开。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慕夜浑身一紧,脖子僵直的板着,没敢转头,似怕自己心软。他随时可能毒发的身体,不该动情,更不能让牧芊喜欢自己,免得她以后伤心。
可那真诚、希冀、温软的声音,让他看惯生离死别向来平静的心酥软,情不自禁的“嗯!”的一声。
牧芊随即就笑出声。
“芊儿……”
太子慕康声音越来越近,牧芊不舍的撒开了手。
手上的柔柔的滑嫩消失,一股莫名的躁意就堵住了慕夜的胸口,他冷睨一眼趴在草丛中看了半天热闹的白狼,沉沉的出声,“没看够?”
白狼慢悠的起身。
随着,更近一声,“芊儿……”
牧芊看到眼前的慕夜,黑影似的消失,只有一溜的草叶还在没一点风的天空下突兀的晃动。
“芊儿,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握着他大手的小手,现在还感觉灼热,小心的藏到身后。
“你刚刚在看什么?”慕康也看向她刚刚望着的方向。
“啊!那有……”
“呱!呱!……”没等牧芊说完,草丛里就传来呱呱的牛蛙叫声。
“牛蛙,对,那边有一只牛蛙。”牧芊顺势答道。
慕康和侍卫皆愣怔一下。
堂堂天汉驰骋沙场的战神,此时成了一只呱呱叫的牛蛙……
……
“嘻嘻……”
封朗辰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竟然乐出了声!
不过自己的梦里的悸动现在也未平复。
“我在梦里会梦到前世,那个女孩就是凌家已经去世的大女儿的前世,你若知道了,会不会介意。”封朗辰在心里想着,垂眸,看着嘴角还甜甜弯着的小脸,长睫遮住眼底黝黑神色。
他刚要起身,百凝语一下就睁开眼睛,因为睡得香甜,她的眼睛更加澄澈,闪着细碎星光。
看清头上的面孔,她一下笑了。
封朗辰只觉这笑灿若碧空下绽放的桃花,还有淡淡的沁人幽香,让他一时愣住。
百凝语看着“石头”,那丝丝缕缕的甜,比刚刚梦中还要浸润心头。
而慕夜的眼睛和“石头”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好看,一样漆黑、幽深、似夜空星辰,似无底深海,让她情不自禁的被吸了进去。
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只是今天他的眼底有些青,没睡好吗?
“我是不是因为太喜欢你,才在梦中梦到和你一样的慕夜!”百凝语想着,沿着他低睨的眼眸向下,高挺的鼻梁线条那么好看,再向下,精雕性感又清冷禁欲的薄唇……
看着微动的唇,她情不自禁的抬头吻了上去。
封朗辰刚想开口就被小女人甘饴的吻给弄得一愣,接着大手撑着她的头,反客为主的吻了上去。
一旁的手机突突的振动,急得好似人趴在门口在急促敲门。
“石……头……手……机……”
封朗辰仍旧好一会才放开她。
她微微娇喘,脸上晕着红,急忙起身冲到洗手间。
看着她略慌乱的背影,男人低笑出声。
每次她都主动撩自己,然后又怂怂的羞红脸逃掉。
他拿起一旁的电话,出了房间,“最好有事!”
那波澜不惊的语气满是警告,北峻心头一惊,难道是打扰了二少爷的好事?感觉头顶一排乌鸦嘎嘎叫着替他哀悼。
“徐老那边有行动。”
那次半夜在医院,因为那个新来的医生被徐老病房什么声音吓得不行,慌张的去找凌霄一,他和凌霄一进了那间病房,他便察觉出异样。
昏睡二十多年的植物人,一面面颊、耳朵发红,而三更半夜也不会有特护做护理。那个印记更像是听了很长时间的电话,而因为电话里的声音太小,紧贴在脸上导致。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便不动声色的安排人暗地里监视这个昏睡二十多年的植物人了。
而那日百凝语在他后面跟着,在路过那间病房时她突然定住,后来又要求进去看一圈。随后她偷偷去找凌霄一帮忙盯着徐老,因为她看出徐老躺在床上是装的,听到徐老是自己父亲当年遇难时三人中的一个,害怕这个人,会让封朗辰——流血。
想着封朗辰弯了嘴角,没想到这小女人这么聪明。
“嗯!”封朗辰早就预料到的淡淡一声。
嗯!就完了?
北峻没等到声音,急忙接着说,“还有幻影买古小姐的那个经理找到了,他交代,只知道那个人贩子的电话,每次交易那人都带着口罩,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要是听声音也许能听出来。而那个电话,现在已经关机,没有定位,无法追踪到,那个电话的通话清单里也只有幻影这个买女人……经理的电话。”
北峻顿了一下又说,“幻影所有人都被警察带走,幻影查封。”他很了解二少爷,做错事的人必须得到惩罚。
“喜欢在监狱里呆着的,就让他们一直住在那里。”想到小女人站在三楼要掉下去那一幕,封朗辰的心都被扯碎了似的后怕。
“是!”北峻深吸了口气,挺了挺胸,英勇就义般,声音却很是没底气,“二少爷,查绑架古小姐的凶手……还需要点时间……”说道后面都没了声,还有不为察觉的颤。
“嗯!”
北峻只听到低沉,不明情绪的一声嗯!
然后就被挂断了。
嗯,就完了?
北峻愣怔的盯着手机。
……
封朗辰刚进房间,看见百凝语手里端着盘子,对着天狼正说话。
“天狼,这天有这么热吗?”
“你自己起个大早去洗澡,我进去的时候还感觉到里面直冒冷气。”
接着她把盘子放到餐桌上,又摸了摸天狼的毛,“穿毛衣的,果真是厉害啊,不但洗冷水澡,还这么快就干了。”
天狼脊背直直的坐着,翻了翻眼白。
又不悦的瞟了瞟刚进来的封朗辰,表情傲骄又无辜,真是坐着也能中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