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的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那个向导,是拖着垃圾桶回到城西区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星辰就是在城西区派出所附近的垃圾堆里被发现的!
男人抬起头,愤怒地瞪着白洛,“既然早就看到了他拖着垃圾桶回到了城西,为什么不早说!?”
白洛被秦墨寒弄得有些懵了。
他呆滞地看着秦墨寒的脸,“我……”
“我觉得没有必要……”
他找的这个向导,是个在城西穷困潦倒的人。
当初白洛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到处捡垃圾的。
这群人其实没什么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去过城东的森林,对森林有一定的了解,有野外探险的经验而已。
但是在城市里,他们只能像是个流浪汉一样,到处捡垃圾。
白洛之前看到这个向导拖着垃圾桶,一边走一边捡着路上的垃圾往垃圾桶里面塞,还觉得他很可怜。
所以他根本没有朝着星辰失踪的方向去想。
如今,被秦墨寒这么一骂,白洛猛地一拍脑门,“对哦!”
当初他们在森林里的时候,除了那个k组织的人之外,就只有这个向导在了。
这个向导住在城西,最后也出现在城西,而星辰昏迷之后,又是在城西发现的。
这个向导喜欢捡垃圾,星辰又是在垃圾桶旁边被发现的!
这么多的巧合,让白洛整个人茅塞顿开,“所以先生,您的意思是,星辰少爷那天,是被这个向导带到城西的!?”
“有道理啊!”
“我现在去找这个向导,把他抓起来?”
苏辞月拧眉,冷漠地白了白洛一眼,“你现在去抓,人家早就跑得没影子了吧?”
白洛怔了怔,刚想说什么,秦墨寒却淡淡地拧眉开了口,“不会。”
他单手轻轻地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如果这个向导是k组织的人,又对榕城的一切这么熟悉,那么在江漓离开榕城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起码,要留在这里继续照应江漓。
“那我现在去抓他?”
白洛有些惊喜地抬起眸子问道。
秦墨寒淡淡地眯了眯眸,犹豫了一瞬,然后笑了起来,“抓,当然是要抓的。”
“但是,要抓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不要让江漓知道。”
说完,男人转眸看了苏辞月一眼,“你那个会化特效妆的朋友,还能联系的上吗?”
苏辞月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联系的上。”
“联系他一下,有笔大生意要做。”
……
第二天一大早。
苏辞月盯着两个黑眼圈,拎着保温桶到了医院。
她叹了口气走到病房里,叹了口气,在小家伙的病床前将保温桶打开,“虽然妈咪不情愿让你离开,但是你爹地说,他已经答应人家了,协议也都签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爸爸要说话算话,只能苦了你了。”
床上的小少年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抬头看着苏辞月的脸,泪眼汪汪,“我可以不去吗?”
“乖。”
苏辞月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眼泪却先掉下来了。
她一边给小家伙递过去碗筷,一边沉沉地叹了口气,“妈咪生下你们已经五年多了。”
“好不容易和你们重新相认,就又要和你分开了。”
“但是……为了你的健康,妈咪也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好好吃了这顿,待会儿江医生应该就来接你了……”
“……好。”
病床上,小家伙抹了一把眼泪,将米粥接过去,轻轻地喝了起来。
病房外面。
江漓冷笑着看着门里面的苏辞月和小家伙,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冷意来。
口口声声说她是坏人,口口声声不舍得孩子,可到了现在,不还是乖乖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了?
早知道这秦墨寒和苏辞月这么容易应付,她就不应该只和他们签订一年的谢意。
星辰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配型,总要多用几年,才够得上成本吧?
“江医生。”
女人从病房离开,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成康。
成康和他的三个兄弟,是k一直安插在榕城的眼线。
他们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年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装成是捡垃圾的流浪汉。
可能是多年的流浪汉生涯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成康的三个兄弟居然没有打得过秦凌亦,反而被秦凌亦杀死,吊在了树林里。
成康一下子就成了孤家寡人。
这次她带着星辰回去国外,成康也要跟着离开,回到组织去复命。
“飞机的航道都申请好了?”
“嗯。”
电话那头成康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的鼻音,“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今天早上九点钟的飞机,现在是八点钟,您应该带着那个小孽种出发了。”
“我在马路对面开了一辆二手的面包车。”
江漓翻了个白眼。
二手的面包车?
不会又是捡垃圾捡来的吧?
虽然成康和她一样,都是组织训练出来的。
但是江漓是真的受不了成康这种邋里邋遢的人。
她冷哼了一声,“我就不坐你的车了,我待会儿打个车。”
“倒不是我嫌弃你,而是你的车味道太重,我怕星辰这种昏迷了很久刚刚醒过来的小孩子吃不消。”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连命都快没了,还这么娇气。”
“你说谁命都快没了?”
江漓挑眉,直接骂了成康一顿,“知不知道星辰这个孩子对k来说意味着什么?”
“还命都快没了?”
“星辰的命要是没了,那个男人也活不成,那个男人如果活不成了,你猜k会不会发疯,会不会将你大卸八块?”
女人的话,让电话那头的成康忍不住地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才闷闷地回应了一声
“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这一路给我保护好星辰!”
说完,女人直接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
医院对面马路上,二手面包车安静地停在那里。
车里的男人冷漠地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自己陌生的那张脸,唇角扬起了一抹冷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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