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
处理完家族事务之后,萧逸尘方才与景鸿月坐下详谈。
他解决的方式也很简单,由五长老萧月山出任桐山的大长老,再以六长老萧远山替代对方的主事位置。
左右都是一家人,处理起来也并不如何麻烦。
仅仅花费了不到半天的功夫,萧逸尘便将这一切处理完毕。
随后,他便叫上景鸿月、洛涟漪二人,商议起穿越横断山脉一事。
居室内,三人盘膝而坐,神情极为凝重。
据景鸿月所言,他手中确实掌握着一条偷渡横断山脉的秘路。
但是,这一条秘路走起来并不轻松。
若非通过秘路浪费了诸多宝物,他也不至于流落到东荒地域去做一名散修。
而秘路中到底都有些什么上古禁制,景鸿月一时半刻间也无法解释个清楚。
以他有限的眼界来看,禁空、禁法、禁绝五行等禁制,便已经强的离谱。
若是不小心遇到空间裂缝,即便是元婴真君也有着陨落的风险。
故此,景鸿月并不提倡萧逸尘去走这一条通道。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还是通过清河宗所掌控的道路前往三州,完全没必要去冒偌大的风险。
除此之外,他还将自己当初所了解到的三州情况尽皆道出,其中包含着清河宗在各个州郡之中的一些布局。
直到此刻,萧逸尘才算真正对吴国三州之地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以前道听途说的一些传言,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可信度。
清河宗内共有七位元婴真君,其中两名大修士,两名元婴中期修士和三名元婴初期修士。
除了这七位元婴真君之外,每一州内都有一到两个元婴家族,实力底蕴比紫元宗不知胜出多少。
即便是那些老牌的金丹家族,都有可能丝毫不弱于紫元宗明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譬如云州唐家,早在数百年前就是大名鼎鼎的金丹家族之一。
唐家的金丹传承一直不曾断绝,直至如今出现一位元婴真君,正式步入到元婴家族的行列当中。
修行家族之中有元婴真君庇佑,最起码也能保证未来数百年左右的鼎盛。
倘若元婴真君再留下自身传承,家族后辈之中有人能够继续前人衣钵,便是数千年不倒都不是什么新鲜之事。
“所以”
萧逸尘意有所指的问道“景道友家中的传承,想必也与云州唐家有所关联了?”
他倒不是觊觎景鸿月的传承,而是通过察言观色,发现对方对云州唐家有一股莫名的怨恨之意。
由此可以推断出来,云州唐家搞不好就是得到了景鸿月家中的那一份传承,从而补足了自身传承,方才得以一跃成为元婴家族。
其中获利最大之人,莫过于云州唐家的那位新晋元婴真君。
“这”
景鸿月神色讶然道“没想到,景某人的这一点小秘密,也被家主看了个通透。”
萧逸尘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可他心里难免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能够引起云州唐家的觊觎之心,景家的家族传承必定非同小可。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或许不亚于金丹巅峰!
甚至于,也有可能会是那虚无缥缈的元婴真君传承。
“实不相瞒,景家祖上实乃一位元婴真君。”
景鸿月神色落寞的回道“只可惜真君陨落千余年之后,家族后辈子弟无能,就连家族传承也未能彻底保住!”
萧逸尘和洛涟漪尽皆默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
存世时间跨度长达千年的家族,使他们此前不敢想象的。
像西青山萧家这样的筑基家族,就连给曾经的景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说起来,萧家存世至今也有三百年左右,可清楚内情的修士都知晓这完全是再给自家脸上贴光罢了。
别的家族都是在计算自家鼎盛时期延绵下来的福泽,萧家则是干脆以初代老祖立族之日算起。
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不过,再鼎盛的家族也有着衰落下去的那一天,再卑微的家族也会有崛起的那一刻。
云州唐家、景家的事例在前,西青山萧家的事例在后,均可验证出这一点。
“景道友。”
萧逸尘正色道“咱们且不去谈论过往之事,还是先聊一聊穿越横断山脉的话题吧!”
逝者如斯夫,压根儿就没有再去讨论的必要。
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又哪里轮得到萧逸尘去操心那许多?
于他而言,自身修行进境神速,西青山安然无恙发展良好,其余之事都是旁枝末节。
“也好。”
景鸿月略微苦涩的一笑“其实所谓的秘路,也只是景家祖上的部分遗泽罢了。”
随后,他又将自己所知晓的细节娓娓道来,说与萧逸尘二人知晓。
秘路的危险性毋庸置疑,却最适合无路可走的修士。
景鸿月当时也是纯属被逼无奈,不得不去走这一遭。
唐家势大,清河宗必然不会放他同行两地。
以往的那些交情,也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一空。
再者来说,景鸿月也不可能为了自己逃难,就去给那些故旧招惹麻烦。
元婴真君若是想给一名紫府修士或者金丹真人穿小鞋,简直不要太过简单。
在清河宗之内,金丹真人可完全算不上中流砥柱,撑死了也就是宗门中的中层骨干罢了。
即便是以清河宗的强势,也断然不会冒着得罪一位元婴真君的风险,刻意庇佑自家的金丹真人。
除非,与元婴真君起冲突的金丹真人身后有着另一位元婴真君,清河宗才会掂量事情的轻重缓急去酌情处理。
清河宗在吴国三州一家独大不假,在其他国度的大型宗门,也一直都对吴国地域虎视眈眈。
若非有两位大修士撑着宗门,说不得清河宗也早就没落了下去。
萧逸尘此时方才恍然,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修仙界的弱肉强食,由此也可见一斑。
“只可惜吴国的宗主国越国海晏宗,在前些年的时候似乎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以至于一直都自顾不暇,无暇分心照应吴国清河宗的局势。”
景鸿月说得头头是道,将彼此之间的利害关系道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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