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苟芎现在是脸朝庙门外趴着的,听到身后打手的哀嚎,更害怕,根本不敢多停留,忍着疼爬起来就要往外跑,还不忘留下一句“你们拖住他!”
踉跄着跑出庙门后,陈苟芎没有看见一个人,后悔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少的地方,连个能求救的人都没有。
顾辛音看到陈苟芎已经跑出了庙门,踢开眼前的打手,一脚把旁边一把长刀踢了过去,长刀在众打手惊恐的眼神儿中直直朝陈苟芎后背心飞去。
不知是谁大喊出声“公子小心背后!”
而陈苟芎还在拼命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啊,杀人了,救命……”
听到提醒声,他匆匆回头,就看到直直飞来的大刀,吓得他屏住了呼吸,脑子拼命告诉脚“躲开,躲开”,可脚却不听使唤。
“救命!!!”破音的声音才叫出口,声音便戛然而止,陈苟芎仰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长刀,他想问一问那什么顾大王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真的敢杀他陈家的人,可惜,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只能吐出来一口一口的血,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辛音走到近前,拔出他心口的大刀,血嗤嗤往外喷,吓得那些打手们僵住了身子。
他们也以为这个顾大王那天只是放几句狠话而已,没想到真的敢杀陈家的人。
有个穿黑衣服的胖打手发狠道“一起上,杀了他为公子报仇,或许还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受伤的众打手本来吓得不敢动,听到这话,一个个都红着眼朝顾辛音冲去。
可惜,实力悬殊太大,顾辛音一个接着一个抹了他们的脖子,杀了他们后,她还在庙墙上刻下恶人作恶,我铁面顾大王斩之!
那个姑娘第一次看到死了这么多人,但以前她见过在刑场砍头的,缓和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能正常走路了,之后就被顾辛音远远护送着回了家。
很快,京城开始戒严,这事也很快传了开来。
据说陈贵妃得知自己侄儿被人杀了,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哭得昏厥了过去,向皇上吹了枕头风,为此,才开始戒严的。
就算如此,经常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坏蛋们人人自危,缩起了脖子,深怕被那个铁面顾大王给盯上给摘了脑袋。
那个死了陈苟芎的庙,不知道被谁重新修整了一番,还在顾辛音那日刻字的墙上挂了一副她那日在大街上蒙面的样子。
那副画像面前还弄了个案桌,上面的供品比菩萨像桌前的供品还要多。
这日顾辛音从外面回来,就听她娘说起了此事,“你是不知,我今日去听了说书,说书的内容正是那铁面顾大王的事迹,十分精彩,听那说书的所言,那顾大王应该很年轻,就是不知他长什么样,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岁,我肯定看不上你爹……”
刚喝了一口茶的顾辛音“噗……咳咳咳……”
她娘忙伸手过来帮她拍背,“你这孩子喝个茶而已,这么着急做什么?”
顾辛音缓过劲儿来,心说没您看上建安伯,也不能有我啊!
当然,这话不能说,她好奇道“说书的?现在京城查这么严,竟然有人敢冒着得罪陈家的危险,说关于顾大王的事迹?”
“是醉花茶楼。”
顾辛音恍然了,醉花茶楼是皇后母族的产业,以前因为有皇上撑腰,每次皇后和陈贵妃对上都是吃苦的那个,这次好不容易才逮住陈家一个大笑话,可不就好好说道说道!
“那明天我也去听听。”
“嗯,去吧去吧,我见你最近老往城外庄子上跑,你忙啥呀?”
“我前段时间在一个路过的小商贩手里买了些没见过的种子,送到农庄里看看能不能种出来。”
“哦,泽儿,你别忘记你要考科举,读书的事不能忘了。”
“请娘放心,我在马车里备着书籍和笔墨纸砚,在庄子里也能读书。”
“那就好。”
“娘,这几天我没在家,城外那些人有没有来烦你?”
“没有,应该是因为戒严的事,听说那天城门口的人看到彭川,差点把他认成铁面顾大王,但因为他当下就被吓跪了,才消除了嫌疑。”
顾辛音皱了皱眉,“可有其他嫌疑人被抓?”
“暂时没听说,那位顾大王个头挺高的,应该比你还高,一般人没那个头,也没那冷峻的气质,所以没人被抓。”
顾辛音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任由事情这么继续下去不是办法,没准为了交差,真就有可能将错就错,随便抓两个人顶缸了。
顾辛音可不想因为她连累无辜的人,想了想,她就有了决定。
当晚,她把面具戴上,换了身黑色劲装飞身进了皇宫,神识扫过,找到了陈贵妃所在的宫殿,见陈贵妃已经陷入沉睡,旁边有两个守夜的宫女。
顾辛音悄无声息地进入寝宫点了三人的睡穴,从怀里拿出一把剃头刀子,嗖嗖给陈贵妃剃了个光头,在梳妆台上留下提前写好的字条,正准备走人,看到两个小宫女满头秀发,也嗖嗖嗖给剃光了。
但如果顾辛音只给陈贵妃剃光头,两个守夜小宫女的头发反而还在,一定会被陈贵妃严肃处理的,但如果两个小宫女和她一样,陈贵妃或许会把她们两人当成同病相怜的人。
虽说在古代头发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但应该比没了脑袋要好。
弄完这些,顾辛音就飞回了房顶,没有惊动任何人。
顾辛音为啥会想到给贵妃剃头,而不是直接弄死她?
当今那么在乎陈贵妃,如果顾辛音真把人弄死,皇上雷霆大怒,就不只是现在简简单单戒严了,到时候说不定看到个和她长得像的,就得把人给咔嚓了。
或许会有人说,都没弄清楚是不是正主,咋就能随便杀人呢?
那是天子,你跟他讲道理有用吗?
如果他真的讲道理,也不会纵容陈贵妃母族为非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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