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道士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荤有素。
估计是因为侯平安扫码转账的元已经到账了的缘故吧。连老道长和小道童在内,一共六个人居然做了八个菜。
扫了个元,不管这老道士说的怎么样,但是还是有一两点说到了自己心里,为这個买单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只是有丰盛的饭菜,还有酒。
也不知道是这个老道士从哪里搞来的米酒。。这么大年纪,喝不了高度的,就喝点低度的米酒,这样还能养生。
度数虽然很低,但是醉人。这几个都是吃过亏上过当的人。不过好像苗淼并不知道,觉得这酒甜丝丝的,度数又不高,喝了好几杯,差不多一两斤了。劝都劝不住。
喝完了还身轻如燕的给侯平安他们跳了个祸国殃民的舞蹈。
被侯平安扯着就出去了。
“是不是只要我给你一个人跳啊!”被侯平安拉扯得脚不沾地的飞奔,苗淼笑得都直不起腰了,顺势就滚到了草地中去了,把侯平安也绊倒了,两人滚在一起。
“猴子……你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两人都仰天躺在草地上,都不想动。酒意上了头。苗淼问道。
“不知道。”
“你瞎吉尔的扯吧,反正我也就瞎吉尔的听着。”苗淼嘴里酒气的香味都淡淡的扑面而来了,在鼻孔间萦绕。
“我就是瞎吉尔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侯平安懒得想问题,头脑放空的回答。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苗淼就侧着头看侯平安,“我要做草木,&bsp&bsp只要一春就够了。我最看不得枯黄败落的时候,也向往被白雪覆盖的时候。”
侯平安就迷迷糊糊的应道“别诗情画意了,&bsp&bsp人不分贵贱,&bsp&bsp都得吃饭。人不分美丑,&bsp&bsp都得拉屎。”
“你真恶心!”苗淼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侯平安的大腿上,&bsp&bsp还翻过身,一屁股坐在侯平安肚子上,从上俯视着他。
“不过我喜欢!”
侯平安一把将她掀了下去,&bsp&bsp笑道“你可真狗啊,只有狗才觉得屎都是香的。”
“你这一句话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的。人生在世,吃喝拉撒,才是最基本的需求。而所谓的春花秋月,伤春悲秋,&bsp&bsp都是在吃饱的基础上才延伸出来的。就像是一个什么词语?五个字的?”
苗淼还对着侯平安露出疑惑的表情,&bsp&bsp好像什么想不起来了。
“饱暖思。”
“对对,&bsp&bsp就是这句话。”苗淼恍然大悟一样的笑得“鹅鹅”的,&bsp&bsp然后对着侯平安吃吃的笑,“猴子,&bsp&bsp你吃饱了没有?”
“没吃饱!”
一听这话,&bsp&bsp侯平安就知道苗淼要拉什么屎了,果断的回答一句。
“可是我吃饱了啊!”苗淼眨巴眨巴眼睛,脸蛋红红的。
“关我屁事啊!”
“唉,你这人没趣!越来越没趣了!”苗淼发怒,使劲的捶一下侯平安的肩膀,然后就侧过身,&bsp&bsp背对着侯平安,&bsp&bsp磨盘撅着,小腿蜷曲起来。
侯平安懒得理她,一个人看着渐渐昏暗的天空,推了推苗淼。
苗淼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侯平安探起身,将头朝着她看了一下,听到了他的粗重的呼吸声。
这女人居然睡着了。
米酒的后劲儿上来了。睡得死沉死沉的,侯平安晃了好几下,也没有将她晃醒,于是将她的手臂拉住,&bsp&bsp打横抱了,&bsp&bsp朝着帐篷那边走去。
帐篷那边已经燃起了一对火。
这堆篝火在坪中间烧的,有个土坑,土坑上可以架柴火。刚才侯平安和苗淼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这两人就从老道士的后院里买了一堆劈好的柴火来了。
到了点燃料液,点一根火柴,扔到了木柴堆上了。
“轰——”的一声,火就燃烧起来了。
两人看侯平安抱着苗淼过来,潘建军就笑着问“醉了?”
“上头了。第一次喝米酒的人都是这样,劝不住,知道厉害了,下次就不会这么放纵了。”侯平安说着,谢东来见机得快,将帐篷的拉链拉开,掀起门帘,侯平安将人包进去,放在了睡袋上,整理了一下,这才出来。拉上了拉链。
“你给了老道士元?”
等侯平安也围着火堆坐下来之后,潘建军笑着问道。
“他和你说的?”
“哈哈,这老头藏不住事的,笑得牙齿都遮不住了,在我面前显摆一下。”潘建军大笑,“这老头有点门道,什么事都好像能够算到,但是又藏了一手。让你觉得似是似非,琢磨起来,又有点费劲,但是又觉得说的有点道理。”
“话术而已。”
侯平安添了一根柴,&bsp&bsp然后笑道。
“这时候应该有茶。要不问老道士讨要点?”
“我去,&bsp&bsp等会儿啊!”谢东来自告奋勇的跑到道观里去讨要茶叶去了。
谷終<spa> 潘建军看他跑过去了,就对侯平安说道“今天我还促成了一桩合作啊!谢了啊,&bsp&bsp老侯,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我们几个做事还记人情?”侯平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不算帮忙,我也有这个想法,一拍即合而已。”
话虽这样说,但是人情潘建军还是记住了。
侯平安也是觉得潘建军还算是坦荡的,当初的拆迁款,他硬是没有拿一分钱。按照一般的,拿个两三百万也算是正常。
“这事是我撮合的!”
“那我谢谢你了!”侯平安哈哈一笑,“常陵市投资啊,不想只是做一条过江龙,而是想当一条地头蛇。”
潘建军哈哈一笑,会意了。
过江龙猛则猛啊,但是地头蛇的话,很多事情会更好做一些。聚的起本地的人心,理得顺本地的关系,做起事情来才会顺风顺水。
这时候谢东来就拿了个装茶叶的铁盒子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开水瓶,指缝里夹着几个塑料杯。
“陈道长小气,一点茶叶和开水,都收了我块。”
坐下来,倒了三杯茶,给侯平安和潘建军各自递了一杯,自己也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还真是……难怪陈道长舍不得。”
“这茶叶还真不错!”潘建军也点头,入口醇厚,回味甘,生津止渴。
“看样子是我们桃花县本地的大叶茶。”
围着篝火品茶,三人聊一些本地趣闻,讲了写风月,还聊了一段国际形势,分析国际大势,俨然是政治家一般,指点江山了。
最后都有些酒意上头,聊到十一二点的时候,就算了。将篝火熄灭了,用一层土盖住。确定没有火星子冒出来,这才放心的睡觉去了。
这一块地方,陈道长经常撒驱蚊虫的药物,所以到没有什么蚊虫在这边出没。连那种草丛中的细蚊子都不带过来骚扰的。
侯平安听着耳边细微的呼吸的声音,闻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儿,也没有什么心神不宁的感觉。躲在睡袋里看了一会儿手机之后,就睡觉了。
夜晚寂静,虫儿远远的从那边的树林中将声音传过来,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很切近。反而又让人感觉到脑子里一片宁静。
前尘往事恍然之间就汹涌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像是在看一部别人的电影一样。这种感觉切近又茫远。
最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只是过了不知道多久,鼻孔有点儿痒痒的,差点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张脸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苗淼,老子揍你,信不信?”
侯平安就发怒了,一大早的打扰人清梦。拿一根草在自己的鼻子里戳来戳去的。
“来啊,来啊!”苗淼跪着的,将头朝着侯平安的脚这头。
这女人要疯啊!
大清早的,旁边的帐篷里还有两个大男人,不远处是道观。你特么的这么个样子想要我打你?我打你自己还受累呢。
想吸我阳气?
想多了,女妖精,老子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你的真身了。
“嘿嘿!”知道侯平安有顾忌,苗淼得胜的晃了晃身子,对着侯平安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让你昨晚灌醉我,嘿嘿,这下好了吧,馋死你!”说着就爬出了帐篷。
侯平安又裹紧了睡袋。
在山上睡觉还有点冷,一点儿不像是夏天的样子。躺着看了一会儿手机,感觉到阳光已经透过帐篷把光线透进来了,他这才伸了个懒腰,起床。
“当当当!”
刚起来,洗漱完了,苗淼端着一碗面出来了,递给侯平安“大爷,用早膳了!”
“你吃了?”
“吃了啊,这事给你做的,老潘和老谢都在道观的院子里吃面呢,这老道士,这是个财迷啊,这四碗面居然收费元,一碗面元?抢钱呢!”
苗淼虽然这么说,但是没一点计较的意思。也就是图个嘴巴快活而已。
面是素面,但是吃起来味道还不错。主要是用了茶油,闻起来特别的香。
侯平安边吃,边走到了后院,果然看到潘建军和谢东来两人蹲在石桌旁边的台阶边吃面,一边吃一边随意的聊天。
侯平安端着面就走到他们旁边,也蹲下来。
苗淼就拿起手机将这三人的样子给拍了下来,然后得意的晃了晃手机笑。
“看看啊,这三个大男人。一个大队长,一个大包头,一个大老板。居然蹲着吃饭,没有丝毫形象可言,所有的人们都受骗了吧,平常的形象全毁了吧?”
“嘿嘿,你懂个屁!”也只有侯平安敢这么怼她,“这叫真性情。我们那会儿读高中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吃饭的?这过了十几年了,居然还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