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为了验证蚂蚁能愈合伤口,可以割自己的手做实验的人,谁敢跟他聊实验,到时候真让你去花楼怎么办?吃了金丹之后没问题还好,如果有问题了呢?
幸福一夜,却不幸一生,那又该当如何?这可是一辈子的问题啊。
见刘犇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扁诞微笑自言道“走这么快干嘛呢?我又不留你吃饭。”
岸边踱步,行至柳下,柳下孤坟矗立,躺的自然是杨凡的爷爷,扁诞的师傅。
墓旁有石,是常乐搬来的好抽烟晒太阳的凳子,却是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把墓碑弄了条龟裂。
扁诞扶着墓碑,想起昔日恩师对自己的栽培,不禁轻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啊。”
竹林沙沙,柳絮飘飘,遥想往事,扁诞难鸣。
“你在这呢?”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扁诞闻其声知其人,也不回头,笑道“常爷爷!”
常乐走来,与扁诞比肩而立,身后有脚步传来,扁诞回头,见是寒山,微笑点头,算是见了礼。
原本张皇失措的常乐看扁诞深情肃穆,看向孤坟不禁悄然生了些缅怀之意,“想你师傅了?”
扁诞点头道“恩!”
常乐“能收到你这样的徒弟也是一种福气啊。”
扁诞道“他只是教我,其实并没收我为徒,我心里一直以为是他看不上我,这些年来,我之所以行医天下,采百药治百病,就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现在……师傅不在了,我的努力他知道吗?也不知他现在会不会认可我?”
常乐道“傻子说傻话,也不怕你师傅从棺材里爬出来打你。你学医是为他学的吗?你行医是为了给他看的吗?想得到在意的人的认可,常爷爷我能理解这想法,可是我们每次的努力追本溯源其实都是为了自己,优秀更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啊。难不成没得到师长的夸奖我们就不学了,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我们就不活了,没有得到恋人的回应我们就自暴自弃了?任何的付出都是为了自己。得到回应自然最好,得不到那就再接再厉。这老头能悉心教导你,自然是认可你的,至于为何生前吧收你为徒,兴许只是性格原因,你不必耿耿于怀。救我,却要看我秘籍,救富人,却要黄金千两,救穷人,却只收一文,你说是不是怪人?教你不收你,这事对他来说正常的很。”
扁诞惭愧道“是是是。”
常乐叹息道“我知道你懂这些,可你常爷爷我年纪大了,说话不由自主的罗嗦了起来,也可能是跟陈不三抬杠抬多了,不知为何听到别人语病就会不自觉的开始怼回去,完全成了一种习惯。你觉得有理就听,觉得没理听过就算了。”
扁诞笑而不语。
寒山笑道“这就叫苦口婆心。”
常乐听寒山开口,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找扁诞的原因,一拍脑门,“哎呀”一声道“瞧我这记性,真的是老了。”
扁诞望去,等待下文。
常乐问道“我那个小孙子呢?”
扁诞道“小思凡吗?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去葫芦谷给人把脉回来。”
常乐气鼓鼓道“那你小徒弟呢?”
扁诞“呀!糟糕!该不会是玉女拐走了小思凡吧?”
想起玉女那可人儿整日抢抱小屁孩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常乐道“这童养媳变成媳养童。”说完却把自己逗笑了。
扁诞笑道“铁兰也开玩笑说,儿子就是替玉女生的。”
常乐“找找吧!”
三人分头寻找。
门内弟子看到,自然加入,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呼名喊宝,东一撮西一波,翻翻找找,咋咋呼呼,乱做一团。
杨铁兰听到儿子不见,惊的花容失色,那有定力再和伍槑谈天说地?牵着伍槑出了书房,八方打听。
“主殿没有。”
“英灵殿没有。”
“竹林没有。”
“铁坊药坊问过了,也没有。”
……
半大小孩在岛上突然不见,急得杨铁兰来回踱步。
常乐道“怪我,怪我没有看好孩子。”
寒山道“怪我找前辈聊天才使你分了心。”
扁诞“最应该怪我,是我没教好徒弟。”
杨铁兰大声道“现在不是缆错的时候,关键是找到孩子。”伍槑拍打着她手背,以示宽慰。
常乐“对对对!”
寒山突然问道“大家看到其他几个孩子没?”
大家这才注意到,不仅杨思凡和玉女不见了,连同玉女的哥哥金童,剑城运送回来的张家姐弟张护弟、张宝宝,兰陵城收的亲传弟子张忠山,一时都不见了踪影。
常乐“这群孩子肯定是混在一起了。”
杨铁兰苦着脸“不在岛上又能在哪里?”
扁诞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了。刚刚刘犇说他的船少了一条,所以把我的船开走了,我想,这帮孩子肯定是划船出岛了。”
杨铁兰“哎呀呀,哎呀呀”的叫着,梨花带雨道“就是怕孩子涉水,这才不许岛上留多少船只,这么小的人儿,要是溺了水……我可怎么办啊?”
常乐高声道“万竹门弟子听令!”
“在!”
常乐“出去找孩子。”
“领命!”
说着走到江边,拍了拍江面,不大一会,便有大龟浮出水面,常乐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龟背上,骑着龟顺江而去。他料想几个孩子不会划船,要走也只能是随波逐流,所以就往下游寻去了。
岛上倒是有一只往来的船只,几个少女奔了上去,一下子就挤的满满当当,船身一扭一扭的划离了岛。
剩下许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抽刀,砍下几根竹子,刷刷几下,弄出一大一小两根光秃秃的竹子,拿起细竹,踩着粗竹,耍起了“独竹漂”。这“独竹漂”的技术,本是岛上弟子玩弄的技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一看就懂,却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好的,关键看个人的平衡度。
此时有样学样,人人伐竹下水,岛上的竹子不大一会就少了一片。
江面上一时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好不热闹,时不时有人跌进江里,好在万竹门是岛上门派,弟子临江习武,水性还是有的。
伍槑跃跃欲试,却被杨铁兰一把拉住,“傻妹子!有了身孕怎可下水?”
扁诞“是是是,不能下水。”
伍槑只好做罢,杨铁兰此时有气,哼了一声。
扁诞尴尬道“你放心!方圆十里都算是我们的地盘,不会有什么歹人出没的,再说这群孩子深藏武艺,水性又好,怎么可能出事?”
杨铁兰道“那怕知道不会有事,见不到也是心慌的很。”
扁诞赔着笑,“是是是。”
杨铁兰道“你怎么不去找找?”
扁诞尴尬道“水性不好。”
杨铁兰看了眼寒山,寒山苦笑道“完全没水性。”
万竹岛岛外弟子八百,岛上内门弟子两百。往日人来人往的岛屿一下子变成了四个人,因占地广袤,环境幽静,倒也看不出和以往有何不同。
万竹岛上游江林中。
可爱的小女孩抱着可爱的瓷娃娃,狠狠的在他脸上嘬了一口,笑道“小夫君!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咯。”瓷娃娃格格笑着。
女孩就是玉女,瓷娃娃是杨思凡。
金童一直跟着妹妹身后,认真道“女孩子是不能这么随便的!”
玉女认真问道“什么是随便?”
金童哪里回答的出来?转头看看张忠山,张忠山答道“就是不能谁都亲。”
玉女傲娇道“那我怎么就随便了,我只亲了我家小夫君,没有亲旁人,怎么能叫随便?”
金童摸了摸后脑勺,点头道“那倒也是。”回头见张家姐弟远远落在身后,问道“你们怎么走这么慢?”
张护弟“我弟脚痛。”
金童“你就护着他吧。”
张护弟“你不也护着你妹吗?”
金童“那能一样吗?我妹是女的。”
张护弟“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小孩吗?”
金童护妹妹,张护弟疼弟弟,两人性情相近,最喜拌嘴。
听金童和张护弟斗嘴,早已习以为常,玉女也不理会,见灌木中有跟枯木枝,放下杨思凡,折下枯木打理成剑,比了一个剑招,开始舞了起来,木剑呼呼做响,四处的灌木被劈的七零八落叶,惨不忍睹。
“看我玉女剑法。哼……哈……”
张忠山捡来一根弯木,点着地面把玩着,犹如多了一只脚。
玉女的群魔乱舞,杨思凡落地得了自由,走到树下开始爬攀。杨思凡年纪虽小,可三花聚顶,天赋异禀,别家孩子在这年龄连路的走不稳,可他却窜高攀低一点也不在话下。
玉女捂剑而立,装做大侠,对金童遥遥一指,装腔作势道“没有我的江湖那里能称的上江湖。”
金童“那称什么?”
玉女“不过是滩死水罢了。”
金童“你书读的多,你说的对。”
玉女哈哈一笑,正经全无,问道“哥哥!我酷不酷,哇不哇塞?”
金童“不酷,但漂亮。”
玉女甜甜一笑,将自己的宝剑插在地上,认真问道“好羡慕你可以去闯荡江湖。听说你看到爹了,爹他怎么样了?”
金童“老样子。”
玉女“这趟出去好玩吗?”
金童使劲点头,“好玩的。”
玉女“你跟我讲讲外面的事吧,我也想听江湖。”
张家姐弟也是好奇,凑上前去,侧耳倾听。
金童见张护弟虚心听讲,顿感骄傲,清清喉咙,盘膝而坐,见几人的围坐一群,这才开始讲诉自己的江湖经验,时不时的话题递给张忠山,张忠山聪明来事,处处维护金童的优秀,放大他武艺的同时,也不忘提提自己的勇敢。
“话说……你说是不是……”
张忠山“是,那时就是这样……”
“……不信你们问忠山,他当时就在场。”
张忠山“你们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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