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皆是震惊之色,骇然瞠目。
所有人都没想到,原来所谓的和亲根本不是重头戏,重头戏而是这两位平平无奇之人。
这时,所有人望向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一丝敬畏以及些许冷意。
圣上这一句,惊起了千层浪,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置信。
在场之人皆是心思活络之人,皆是在细细打量着两人,暗自猜测这其中的意味儿。
面对众人冷寒的目光,棠依冷然一笑,目光直逼当今圣上刘封,一字一顿的道:"怎么?诸位不记得我?当日你们在场之人有多少是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无名之辈,而今一个个都成了边疆大吏,独当一面。"
“不过,在我看来,你们比起你们的师父们真是差的太远了,真是丢尽了你们师父的脸。”
这一番乱骂,端是让众人有些错愕。他们努力的回想着,但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一张脸在他们记忆中留存下一丝的记忆。
作为文官之首的颜得此刻径自上千,来到棠依面前,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棠姑娘,今日若是来祝贺的,我大汉自当扫榻相迎。”
棠依冷哼一声,一双凤眸微寒打量着颜得,笑道:“扫榻相迎?大可不必,我可不愿落得个独守冷宫的下场。”
这句句都在针对刘封,让刘封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想要发作但又不能够。
颜得面色也是一阵古怪,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棠姑娘,青丘与我大汉古来交好,何必要将你我两国的关系弄的如此之僵?”
“古来交好?”棠依眉目一横,阴沉一下,昂起头目光逼视颜得,沉声道:“古来交好?那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
“武帝,以祸乱宫讳、蛊惑君王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三祖奶打入冷宫;为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污蔑我青丘一族是为狐媚,惨遭世人唾骂;当代皇后,我的二姑姑,被你们国师钉杀在宫外高柱之上,这就是你们做的?”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你我两国的互相交好?”
棠依的一声声沉喝之声,声声入耳,让在场的人都不由暗自低下了头。
“这就是你大汉的国威所在?不去守四方,伐天下,将所有的心思全都用在对付女人的身上,呵呵…”
“大胆!”始终沉默不语的王败北此刻忽然一声暴喝,怒气冲冲的走向棠依,“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大汉,不是你们青丘。”
“大汉煌煌,绝容不得你这样污蔑。那些在塞外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更容不得你这样侮辱。”
王败北“铮”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抵在了棠依纤长的玉颈之上,双目逼视,虎视眈眈的瞪着棠依。
这下,所有人的面目都沉了下来,场面一瞬间变得错综复杂,形势紧张。
岂料,棠依竟无所畏惧,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任由锋利的剑尖留下一道伤疤,殷红的汨汨流淌着热血。
“这就是你们大汉?”棠依冷然一笑,失望的摇过头,讥笑道:“原来就只会将剑指向女人,怪不得今日会在这里上演如此荒唐的一幕。”
“在我看来,所谓的大汉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颜得也是一手挑飞王败北手中的剑,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看向棠依道:“棠姑娘,这是我独门秘药,只要敷上两次,便不会留疤。”
棠依冷呵一笑,将他手中的丹药打飞,戏谑的看着颜求,冷气说道:“不用,我今日敢来,便没有想着要活着回去。”
江不觉眉目的也是沉了下来,眼下的形势是越发的复杂多变起来。
“此话言之过早,你我两家毕竟是亲家。”这时刘封眯起双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允儿,我这正要向你介绍介绍,这位棠姑娘青丘的小公主,大概也就是你未来的皇后。”
此话一出,惊起千层浪。原本所有人都只是暗中的猜测,没想到这此居然由圣上亲自证实,这也就是无形之中宣告了大汉未来的主人,便是这位德貌双全的三皇子刘允。
刘允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嘴角抽搐的缓缓沉声说道:“是,父皇。”
他心中此刻是有苦难言,这表面上算是宣告了自己太子的身份,但他其实也不过是父皇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太子可以立,那也可以废掉,也就是父皇一句话的事。但对于他来说,这确实天降大锅,完全打乱了他日后的计划。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棠依眉头一挑,面含煞气,眉目清冷的打量着这位大汉的三皇子。
“我可不愿落得个独守空房的下场,况且……”
江不觉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蓦地不由触动,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意些什么。
同样听到这个消息,张静初清静的眸光蓦地浮现出一抹怒意,眉头一挑道:“父亲,这……”
相较于三皇子刘允来说,他更希望八皇子刘谦成为太子,毕竟一个纨绔再怎么也比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更好控制一些。
张从流看着自己这位儿子,不由失望的摇摇头,明亮的眸子闪烁出冷寒的神色,低声道:“忠臣不事二主,这点为父给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还是不听?”
“你未来要效忠的是这天底下最为权势的人。”
张静初低着的头猛地抬起,他看向父亲,从父亲的眼光中似乎读出些什么,随后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整个大殿之上,所有人都上演着这样的窃窃私语。在场的人皆是心思活络之人,都知道这意味着权利的转移,而他们又将另择新主。
在场之人皆是在官场之上摸爬滚打多年之人,对于他们来说,见风转舵不是墙头草,而是良禽择木而栖。
只有站在最后的人,才有将会看到其他人的笑话。
刘允知道刘封将自己推了出去,他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看着自己这位未来的皇后,顿了顿,郑重道:“棠姑娘,你我两族联姻,自大汉建国便是如此。这些年,我大汉固然做的不好,诸位皇后皆是落了个不好的下场。但我大汉,不也是分了一部分信徒给了青丘?”
棠依冷哼一声,对于这位三皇子,心中是没有一点的好感,眼神中透漏出微薄的厌恶之色,道:“狡辩,自你大汉建国以来,我青丘可落得个好的名声?当年罢黜百家,我青丘又是有了多少人死在了那场浩劫之中。”
“没错,但治大国如亨小鲜,总有些味道要被鲜气所掩盖,而失去本色。”刘允抬头认真的看向棠依,深邃的双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倘若,你担心你日后的下场,大可不必,我在次党课为你立誓。”
“立誓?”棠依蓦地一愣,有些不知所以。
“嗯。”刘允重重点了点头,蓦地转过身,面色深沉的看向刘封,道:“父皇,今日还请你赐我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殿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殿上诸人面色各异,眼神互相交错,有惊讶、有气愤、有不解,但更多的事震惊。
荒唐!
所有人心中升起这样一个念头,看向刘允震惊无语,他们没想到,一向温顺儒雅的三皇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而作为文官之首的颜得,此刻更是气得面色骤变,盯着刘允,厉声质问道:“荒唐!三皇子,你怎么…?”
颜得此刻心中愤怒无比,一想到这位自己倾心栽培的人前途就此断送,悬着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老师,我自有道理。”刘允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