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人,天地钟厚,天资卓绝,简直就是上天宠儿!
很显然,陈莫离便是这样的人。
劲风鼓荡,玄力激荡而起衣袂,围绕着陈莫离,一个青色的风卷开始出现在他的脚下。
至于他脚下,那厚厚的积雪也早已被融化的一干二净。
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湖中五色鱼鳞现,游鳞跃龙门。
巨大的风卷裹挟起万丈波涛,将陈莫离托的数丈之高,俯瞰着江不觉。
这让隐藏在暗处的看客们也是不由心惊。
他们其中也不乏许多见多识广的大人物,对于这等的异象他们已是司空见惯。
但是陈莫离的年纪,让他们打自心底里感到后怕,后生可畏。
他们现在是什么年纪,是什么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还似陈莫离这般年纪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
江不觉盘膝而坐,仍没有抬头。
陈莫离这样做,显然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不过对此他并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事最开始的那个问题:陈莫离究竟用什么强夺走道剑?
只要想通了这点,那么他今天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看着一脸平静的江不觉,陈莫离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青玉,将其捏碎,青色的齑粉散落其上。
虚空之中一阵震荡,玄力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忽然,空气中出现一阵燥热。
映入江不觉眼中的是一道赤红的血芒,那是一把长枪,枪身布满炙热的烈焰。
随后,那把赤炎长枪便是向他袭来,在他的眼中变大起来。
那是很惊艳的一枪。
枪红如血,赤炎滔天,速度之快,风雷之音。
只是过了一息,那把赤炎长枪宛若怒吼的蛟龙一般咆哮的袭上他的面门。
显然,这样的情况不能力敌。
但江不觉的脸色依旧未变。
暗处的看客们,看着一动不动的江不觉,瞪大的双眼,满满的疑惑。
难道他这是看呆了?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心中不由生出这样荒诞的想法。
就在他们怀疑之时,只觉得眼前一花,而后江不觉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不定起来。
那咆哮的赤炎长枪也是不可阻逆的轰在了那模糊的身影上。
轰的一声,巨响炸开,冰层皲裂。
一道道犹如蜘蛛网的裂痕,开始“啪啪”作响的蔓延开去。
看到这里,陈莫离心中有些讶异。
但他的手却是并没有停止,双指微骈,青色的漩涡裹挟起巨大的水龙卷向江不觉。
滔天巨浪平底而起,沉鳞竞跃,五色的鳞鱼围绕着水龙卷游走,端是壮丽无比。
江不觉只感觉眼前一黑,心中暗自惊讶。
倘若刚才一枪,他还可以躲,那么现在他避无可避,整个冰面都在那巨大的龙卷掩盖之下。
不过就在他迟疑时,异变突生。
和以往一样,他体内的玄力鼓荡起来,变得汹涌澎湃,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以着一种特殊的脉络自行流动着。
而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抬起。
墨色的玄力再次破体而出,汹涌澎湃。
看到那墨色玄力的第一时间,陈莫离那淡然的眼神猛地一颤,整个人开始失魂落魄。
“怎么可能?”他仍旧难以置信,再次望了一眼那玄力,更加确认了心中的那个猜想。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身为青玉坛的少坛主,对此却是知晓一二。
这样的玄力,他只有在那个神秘人眼中见识到过。
而那个神秘人,则是这天地间少有的强者,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依仗。
“难道他是那神秘人一早就安排好的?”陈莫离心中暗自猜想到。
这时,那墨色的玄力犹如雾气溢出,流溢到了冰面之上,仿佛一滴黑墨在清水中晕染开来一般。
没过几息,他周遭的一片冰层就袭上了一层墨色,变得乌黑透亮。
“这是怎么回事?还能这样?”
这样的场面,着实让暗处的看客们看的有些发愣,这算什么?
然而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见那黑色的冰层开始疯狂蔓延开来。
原来已经解封的湖面,随着黑色冰封蔓延开,又开始冰封起来。
很快,就连陈莫离的脚下,那融化的冰层也开始有蔓延的迹象。
他也能影响天地?
陈莫离心中发愣,心电急转,眉头越收越紧,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
只是,他这时忽然想起了临行时,那神秘人的嘱托:“你天资本该卓越,但乱世出英雄,变数太多。”
“有些人纵然没有你这样的天资,但也是机遇不断,遇到这些人时切记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他慌乱的神色定了定,再次变得镇定起来。体内的玄力,在这一刻,也是倾巢而出。
在他的影响下,脚下有些被冻结迹象的湖面,开始冰释,并且冰释的面积越来越大。
渐渐的,整个明月湖俨然成了两人比试的场地。
场上诸人,看到这一幕,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对于江不觉的危险等级有提高了几分。
最后,冰释的湖面与黑色的冰层呈二分之势,半黑半白,仿若阴阳,而两人便是其中的阴阳二眼。
倘若,这时有人居于高处俯瞰明月湖,就会发现这就是一个太极图。
这样一番比试下去,耗费两人巨大的玄力,拼的就是修为的深厚。
不过两人黑白二色,互相缠绕,各有胜负,但始终未曾完全吞噬对方,一直处于黑白二分的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陈莫离赫然朗声一笑,大袖一挥,青色的玄力散去。
黑色的玄冰也在这一瞬间,蔓延至整个湖面,明月湖再次被冻结。
谁都没料到陈莫离突然收手了,就连江不觉也是深感意外。
只见他双手负后,背过身去,潇洒至极的转身离去。
江不觉一时间疑惑不已,他本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却没想到过招居然是如此的简单。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
因为,这时,一股巨大的晕眩感袭上他的脑海,有种身体被掏空了感觉。
他整个人感觉虚脱了一样,神思弥留,隐隐听到陈莫离道:“我知道道剑已认你为主,强夺是必不可能。”
“此番,只是找个由头,试探你一番。”
“现在我确信,我夺不走,别人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