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这天一早,何净气冲冲的来找韩子禾,和她倾诉。
“这是怎么啦?你气成了这样儿?”韩子禾好奇,什么事儿能把何净气成这样。
何净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一抬头,正好儿看到楚铮,登时抱怨起来:“楚队,你是我们家老郑的老搭档了,虽然现在暂时不跟他搭伙了,可到底是挚交不是,你得说说他!”
楚铮:……为啥每回好心端茶,都要被扯上话题呢!
楚大队长一脸的郁闷。
韩子禾在一旁看得好笑,不过到底是自家老公,怎么也要给他解围才行,毕竟,自己的老公自己疼么!
韩子禾笑着拉住何净,道:“你和他说着话有什么用?要我说,也未必是人家老郑的问题!你这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爆,可没有以前那样温柔似水了!”
“真的?”女人么,谁也不希望被人家说成是炸弹,尤其是不愿意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被这么评价,哪怕她们脾气当真很大。
所以,何净听了韩子禾的话,当即唬了一跳,忙不迭的拉着韩子禾问,一时便将楚铮忘在了一边儿。
被解围的楚大队长,登时松了口气:呼~~还是自己的媳妇儿好啊!知道疼人!
出征见到媳妇儿冲自己使眼色,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思,忙不迭的转身就走,生怕何净想起他来!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为人仗义热情,可也不是没事儿干惯会管人家夫妻俩的事儿的!他又不是政委!
……
“嫂子,您说说!我们家老郑他像话么!”何净气得直拍腿,“他们家妹妹的小姑子,就是那个叫贺俪的姑娘,她现在在我们家住也就算了,还要把那个吴慧给带上,您说说,这都什么事儿!”
“吴慧?吴慧是谁啊?我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呢?”韩子禾问她。
何净解释道:“就是杨科他们家那个小保姆赵娣的老乡,之前不是到幼儿园做保育员了么!最近说是不太适合小朋友,就又想着回来做保姆了!”
“哦,我想起来了!”韩子禾点点头,“一开始想来我们家,结果我没同意,就是那个人啊!……你接着说吧。”
何净叹口气:“嫂子,我不是不容人的,那贺俪当初来我们家,说是受了情伤,必须有人看着……我那小姑子又得出去,就托给我们家老郑,理由是他是做政委的,会做思想工作!
嫂子,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个小心眼儿的人,我能把那么大一姑娘整天儿放老郑跟前儿?
没办法,我就看着点儿吧!反正现在我工作也清闲,关照关照她,也没问题!
结果,这姑娘自己过意不去,整天要干这、干那,洗衣做饭,人说话,她都干!我拦都拦不住!
后来老郑劝我,不用拦,毕竟咱们家不收她住宿费,她心里过意不去,就用干活儿抵了!说是郑染……
哦,我跟您说过么,郑染就是我们家老郑的妹子!
她之前也留话给我们老郑,说是贺俪愿意干,就让她干,人家大夫还说啦,多干干活儿,接触接触人,有利于她情绪恢复呢!
我当时虽然还是认为这样做不太合适,可没法子,那亲戚是他老郑家的姻亲,人家妹妹都这么说了,我又能说什么?毕竟这事儿有利于人家康复!
虽然她住在咱们家,可既然咱答应她住下来,也得照顾照顾她恢复不是!
这么着,我就同意了。
说实话,这些天她做的真是很不错!我也很赞赏她!
不说她干活多利索,就说她做饭啊,我们家睿睿就比以前多吃一大碗饭呢!
这么着,我心里也就想开了。
这些日子,见她和各家的小保姆走动的都还不错,性子也活泼了些,我就没在多关注。
等我注意了,好家伙,她和杨科家的赵娣走得那叫一个近啊!可把我气的!”
韩子禾听她说这么多,句句都带着不满,不由得劝她:“何净啊!你也不能这么想,毕竟,杨科现在才是老郑的搭档,你们两家虽然不说立刻就走多近吧,可你总也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对他们一家避之不及吧?这样对老郑和杨科的工作,也没多大好处不是?”
“嫂子,您说的我都懂,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家人的嘴脸!”何净只要一想起当初杨科的爱人顾盼在小沈家的做派,心里就不痛快!
韩子禾没有再劝,反正这种事儿顺其自然为好,说不定相处时间长了,他们两家儿外面儿也能过得去了。
何净原本也不是想说杨科家的事儿,她就是心里憋闷的慌,找韩子禾说说,“嫂子,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啦,说到、说到那个贺俪跟杨科家的小保姆赵娣和赵娣的朋友吴慧关系不错。
咱们接着说……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们仨处得不多么!我就想跟她说说,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您说,人家好好儿一姑娘来咱家一段日子,就算不是咱们给邀请来的,那咱们也同意她住在这儿了,不是?
咱们总得负责任啊!人家姑娘跟她们俩要是没学好,咱们脸上也没光彩不是?”
“应该不至于吧!”韩子禾劝她,“你之前不还是说过,孩子大了管不了么!你想想,那贺俪原先什么脾气你也不知道,也许她就是和那俩人投缘呢?
人家觉得合适,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她难不成还真会听你的?就算是为了面上好看,答应你,可她心里能痛快了?
与其让大家都不高兴,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啦,计较这么多也没意思不是?反正她也不是要在你们家长久住下去,你何必管人家叫什么朋友呢?!”
何净听了,摇摇头,叹息:“嫂子,你和我们家老郑的观点一样!我就是、我就是……”
说到后面,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自己了。
韩子禾见状,轻笑了一声,替她说:“你啊!你就是太负责、太有责任心了!以为谁都是你的学生呢!我看,你以后更适合当教务主任呢!”
听到韩子禾的打趣,何净也跟着笑起来道:“可不是嘛!我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就这点儿事儿,就值得你生气,那么大动肝火?”韩子禾见她神情轻快起来,便笑她大惊小怪。
何净让她这么一说,又想起来要说的事儿来:“不是!不是!不是!嫂子,瞧我这脑子,一打岔,话就给忘了!”
“嗯?”韩子禾正喝着果汁,听她这么说,眉眼一挑,好奇起来。
“要说生气,我也不是生气这个,说句自私点儿的话,我就算不得劲儿贺俪交的朋友,也不用把自己气得直跳高不是!就算我再有责任心,也不至于这样儿啊!”
何净这般道:“说句不好听、但很现实的话,只要她不在我这里出事儿,她和谁交朋友,性子变成什么样儿,有我点儿什么!反正我尽了心力,该劝的劝了,该说的说了,她是一个.成.人.啦!是可以对自己负责任的了!……您说对吧?”
韩子禾点点头。
何净又道:“我生气的是,这姑娘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她一拍手,气道:“咱们之前不是提那么一嘴吴慧么!就是杨家小保姆的那个朋友!”
“我记得了,你刚才告诉我,她不是后来去幼儿园做保育员了么!”韩子禾表示自己记得。
何净颔首:“对,就是她!……她不想做保育员了,说是和小孩子们处不来,就想像她朋友赵娣一样,给咱们军属区的人家做保姆,说那是她的老本行,容易上手……还说,她经验很丰富。”
“哦,她这想法儿也不能说不对。”韩子禾想起上辈子在地球上时看到的新闻,不禁皱起眉来,“这要是不喜欢孩子的,还真不能让她在那儿做了……这人谁没有个头疼脑热、情绪起伏波动的,万一她没控制住,拿孩子撒气,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韩子禾不知道上辈子地球上遭遇这种事情的家长,会不会诉诸于武力,但是这辈子,她可以肯定,要是保育员敢这么折腾孩子,大多数军嫂都能单手给她们撕了。
咳咳,想象那种画面,韩子禾觉得吴慧这种调动的想法挺好的。
“做一行爱一行,要是不能做到热爱工作,还是尽早换一换为好,免得到后来伤人伤己。”韩子禾对自己说的话很赞同。
何净想想,也是。
不过,她很快想起来,她这场对话又被歪楼了!
OTZ
何净(泪流满面状态):……想正常的抒发抒发情绪,咋就这么难呢!
“嗨!人家换不换工作,和我没关系!我就一点要求,别往我们家来!”何净被连续歪楼之后,情绪也不那么激昂了,神情也没那么愤慨了,说出来的话,语气上也平和许多。
“她想去你们家?不能吧!”韩子禾想了想,问道,“虽然话不能那么说,但是……咳咳,你们家不是有贺俪了?虽然人家是客人,不是保姆哈,但是,她不是主动帮你分担家务了?你们家也用不到吴慧了吧?”
“谁说不是呢!”何净忙不迭点头,“当然,嫂子,我是真没将贺俪当保姆对待!就算是没有她,我们家也不用保姆!
我每天下班儿回来,动动手,家里就利索了,何必多个外人?我看着碍眼的很!
这也就是我小姑子把人送来了,我不能说什么,不然,我连贺俪我都不想招!”
她叹了口气,神情里有点儿气笑不得:“也不知那贺俪怎么想的,吴慧相当保姆,因着杨科家,大家都不像用她,贺俪见了,干脆求情到我跟前儿,想把吴慧介绍到我们家!您说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哟!看她面相,不像是这么有主意的人啊!”韩子禾吃了一惊。
“谁说不是呢!更可气的还在后头呢!”何净越想越气,“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在这里也呆不长,等她走了,我们家不得有个接手的小保姆么!……嫂子,您说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意思是说,我把她当保姆使唤了?天地良心啊!我一开始可不让她做这些的!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就这,我也不让她什么都敢,只是把做饭的活儿交给她了!打扫洗衣,我也是攥在自己手上的!”
何净将手背一下下地摔到另一只手的手心儿上,气忿不已的说:“再说,我们家也不用什么保姆不保姆的!”
“你把话跟她说清楚!”韩子禾觉得,“虽然你们也算是亲戚了,但是,大家之间客客气气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也都是那外面儿拘着的缘故,并不等于你们对她客气,把她当一家人,她就可以替你们家做主了。”
“就是这话啊!”何净一听韩子禾说到她心坎儿里了,登时挺直腰杆,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结果,她面儿上挂不住,自己回屋哭去了,连饭都没吃!我们家老郑回来,没看到她,一问,反倒说我说话不留情面,您说他是东西不!”
韩子禾……呵呵,听起来是挺不是东西的,可我要实话实说你老公不是东西,你能高兴不?
韩子禾心里虽然腹诽,但是面儿上却不好接这话。
“我知道这话您不好接,可是我问您,要是楚大队长这么反应,您咋办?”何净很会找参照物。
“他不能那么做!不会的!他性子就不是这样的。”韩子禾觉得这问题好笑,因为不可能啊!
何净却追问:“万一呢?”
万一呢?
韩子禾试着将情景对换。
很快,都不用多长时间,她立刻严肃了神情,一脸肃杀的一拍桌子,坚定道:“拍飞他!”
无辜躺枪的楚大队长:……呜呜呜,这躲屋里了,咋还中弹呢!
得到了答案的何净(一脸呆滞的钦佩状):……我咋没这么做呢!
郑源同志(掀桌子):……老楚,你特么出来啊!你媳妇儿把我媳妇儿都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