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后门被大力踹开时,乔雅然和廖自亮正坐在一起低着头兴致勃勃地玩五子棋。突地一声巨响,害得乔雅然手一抖,棋子落错了位置。眼看就要赢了,这下好!全毁了。
“丫的!”乔雅然咬牙骂了句,“你有病吧,晚自习到我们班发什么疯?!”
踹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下午挨打那俩人的头儿、校花的忠实脑残粉——王建波。
王建波倚在后门,身后跟着几个人。他神情懒洋洋的,眼神阴鸷。“老子为什么来,你不知道?!”
“知道个毛线!”
那一脚踹的不轻,坐在后门的学生被殃及,连人带椅子都往左边倒,好在同桌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俩人这才没有摔到地上。椅子却砸落在地,发出“嘭”地一声。
乔雅然脸色不善地和王建波对视,越过廖自亮扶起地上的椅子。“没事吧?”
坐在后门的同学摇摇头,脸色却不怎么好。
“你这脑残粉还有完没完了?!”廖自亮烦的慌,口气也冲。班里同学都没说话,视线却都黏在后门。
王建波扫了一眼廖自亮“叫什么叫?关你屁事!”
“妈的,疯狗!”廖自亮咬着牙就要冲过去,乔雅然却伸手拦住他。“都说是疯狗了,你还理?”话是说给廖自亮听得,眼睛却盯着王建波。“狗咬你,你还咬回去?”
王建波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凶狠,左手握拳狠狠地在门上砸了一拳头,眼见那门上裂了缝。
“你他妈骂谁是狗?”
乔雅然漫不经心地说“谁答应骂谁呗。”他脸上带了点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我琢磨着你是为了你那两条狗找场子来了吧?”他呵了一声,“怂货!”
“乔雅然!”王建波跨前一步,右手拎着乔雅然的校服领子,“你他妈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嗯?”他舌尖顶顶腮帮子,“你以为老子是那些怂货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看着乔雅然那张精致的脸,目光轻蔑。“不就是长了一张娘们的脸!”他嘲讽一笑,“你说,你妈是不是就因为你这张脸,才不要你的。”王建波声音不大,附近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廖自亮的脸霎时黑了,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他妈找死!”说完恶兽一般扑过去,却被王建波身后的人抱腰拦住。
廖自亮双手狠狠凿向那人后背“妈的!给老子放开!放开!你妈的。”廖自亮气得眼睛都红了。
乔雅然盯着王建波的眼睛,白玉似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王建波攥在自己脖领的手,挑起一边嘴角,右手趁其不备忽地发难狠狠抓住王建波的脖子,手下用力把对方的脑门磕在课桌上,发出“duang”的一声。
“艹!”鼻梁磕在桌子上,磕得鼻子发酸。
乔雅然舔舔后槽牙,弯腰覆在他耳边“小爷最他妈讨厌别人说我长相……”他笑,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弯起,笑得愈发灿烂。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趁他鼻子发酸,抬腿膝盖顶在他肚子上。
“小爷今天就打的你叫爸爸!”
廖自亮那边也甩开那俩个人,帮着乔雅然一起踹人。
“对,叫爸爸!妈的!”
蒋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他还来不及参加混战,就听见老张嘹亮的嗓门,响彻走廊。
“干什么呢!?造反呐!你们这是要造反呐!”老张气得脑门上一层汗,还颠颠地往教室里跑。看见后门几个纠缠的熟悉身影,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都给我住手!”教导主任来了。
蒋南心想完了。
老张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
乔雅然停下前还不忘在王建波腿上踹一脚,这才愤愤抽身。甩甩揍人揍得发酸的胳膊。
教导主任地中海,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小眼睛一直打量他们几人。他指着廖自亮,破口大骂“昨天你就惹出一堆事,今天还惹事!不想念了是吧?!不想念就赶快回家,别占好人位置!”
廖自亮不服气地嘟囔一句“不是我!”他瞪着王建波,“是有人存心找茬。”
教导主任的目光在王建波脸上转了一圈,鼻血糊了满脸,看着怪吓人的。地中海背着双手皱眉。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两头惹是生非。转眼又看见冷着一张脸的乔雅然,一甩袖子。“都走!给我进办公室去!”
老张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蒋南看着一地的狼藉,冷静地拿着扫把簸箕打扫。
罗琳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他旁边。“我帮你!”
他头也不抬地问“怎么回事?”
罗琳仔细想了想才说“晚自习上得好好的,是王建波带人来找事的。说是为了给人出头。”她抬抬下巴,“你看咱们班门都被他砸坏了。”
蒋南往后门望了一眼,复又转头看罗琳。“因为什么动手?”
自小和乔雅然一起长大,心知他是个怕麻烦的,能不理就不理,极少有动手的时候。
“他……”罗琳咬咬唇,“他说了很过分的话。他说乔雅然的长相……还有,他妈妈。”
蒋南手里的扫把啪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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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人从教导处出来的时候离放学只有五分钟了。
乔雅然和廖自亮出来一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蒋南。
廖自亮“你怎么过来了?”
蒋南拍拍他肩“看你毁容没有。”
“艹!”
蒋南转头看向鼻子里堵着一团卫生纸的王建波“谈谈?”
王建波吊着眼梢看他,不屑地道“快放!”
“今天打你那两个小跟班的人,不是阿然。”
王建波哼了一声,但碍于鼻子被堵住倒让人没听出来。“那他不也是为了和他有一腿的妹子出头嘛。有什么区别。”
廖自亮“你放屁!这学校有哪个妹子有他长得好看,他他妈的能和谁有一腿!”
乔雅然“……”真他妈想抽他。
王建波被廖自亮的话噎得鼻子更难受了。
蒋南捏捏山根,低着头轻笑了下,笑意很浅。他从从容容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那人是我罩的,我只警告你一次,别动她!”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阴冷,“也别让你的人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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