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乡亲被骂心里自然不舒坦,用更为严厉的话语骂了回去。
陈氏一张嘴回不过来,只好落荒而逃。
秋漫进屋拿了些刚晒好的果脯送给帮忙的乡亲们。
几位婶儿一边吃着果脯一边说,“这么点小忙,邻里乡亲应该做的,要是下回陈氏再来,你喊婶儿,婶儿不能让你一个人受欺负,那陈氏的做法未免也太过于无法无天了。”
“婶儿帮的忙我都记着呢,不过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搬走,麻烦你们的事儿应该不会有了。”
妇人可惜的啧了声,“其实你不必因为陈氏的话而刻意搬走,你与徐公子看上去还挺般配的,要是就此成了一段良缘也很不错……”
有人在旁边弱弱的补了一句,“但是徐公子是秋姑娘的小叔子,要是在一起的话,岂不是惹人闲话?”
“那又如何?人生在世,碰见一个有缘人难之又难,怎么能被世俗的条条框框给束缚住?”
屋里传来阿冬的呼唤声,秋漫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就进屋了。
飞鸢也被这几位婶儿说得心乱如麻,望着秋漫的背影,突然坚定道“秋漫姐,要么你别搬走了。要是下回陈氏再来闹事,我就把她赶出去。”
“不管怎么说,陈氏都是徐公子的娘,你这么做恐怕会让徐公子为难。我迟早都要搬出去,总不能在你们这儿住一辈子吧?”秋漫早与徐止然知会过,等找到好的住处就搬出去。
飞鸢心想,只是搬出去,又不是以后没有机会见,的确不必如此伤感。转念想到秋漫姐对付陈氏有一套,要是能当他们徐家的少夫人,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凤翔镇,都能将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陈氏得意的来,狼狈离开,没有要到银子让她颇为苦恼,不带银子回去的话,归儿要不高兴了。她坐在石阶上揉搓着撞青的膝盖,心里又狠狠骂了秋漫一顿,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无计可施之下,这个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夏日炎炎,园子里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
心情本就不好的林月儿烦躁的想将所有树都砍了,她刚吩咐完,翠柳便跪下哀求,“姑娘使不得,院子里种的树是夫人最爱的,要是就这么砍了,恐怕夫人会伤心难过许久。”
林月儿黑着张脸,指尖捏着颗冰冻过的葡萄,往嘴里一塞,“行吧,那就派人把树上的知了都抓了。”
翠柳在心里答了一句,这哪儿能抓得完?夏日的知了,没完没了的栖息在树上,抓了一批还有另外一批。
“要是做不到的话,你们都得滚。”林月儿烦得要死,心里想做的事儿没有一件能成的,知了这种畜牲还和她作对,她能不烦吗?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把该死的知了都捉了,保证不会影响到姑娘歇息。”翠柳出门快速的吩咐完就进屋继续伺候林月儿。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屋里静了许多,林月儿心中莫名的火散了一些。
困意袭来,她半撑着头小憩,又被一声通报惊醒。
眉头紧皱,她烦得想将所有人都丢出去,咬牙道“去看看谁在外头喧闹,要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就把他们的腿给打折了丢出去晒干。”
翠柳赶忙出门去看,“姑娘,来的好像是徐家的陈氏。”
“止然哥哥的娘亲?”林月儿眉眼舒展开,话中带着一丝惊喜。
“嗯,门房还说是有要事儿来找姑娘说。”
“快请进来。”林月儿微微坐直了身子,止然哥哥的娘亲那就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了,而是她未来的婆婆。
媳妇见婆婆,该有的礼数都要有。有要事儿……难道是止然哥哥改变主意了?
一时间困意全无,目光控制不住的往门口瞟,期待陈氏的出现。
翠柳一见蓬头垢面的陈氏,话语之中止不住的嫌弃,“夫人这是上哪儿弄成这副尊荣?”
“哎哟,说来话长。”陈氏低头看了自己两眼,来之前她还刻意收拾过,将衣服上头上粘着的杂草都摘干净了,怎么还邋遢?
翠柳停下步子看她,“我们姑娘爱干净,夫人这副模样出现在姑娘面前,恐怕会惹姑娘不快。”
陈氏还是挺怕惹了林月儿生气,“那,我那应该怎么做?”
“去偏厅换一身衣裳吧。”
林月儿再见到陈氏的时候,她已经收拾齐整,虽还是乡村妇人的模样,好歹干净得能入眼。
陈氏落座之后,翠柳沏了一杯茶给她。
她就端着茶,也不喝,就放在掌中把玩,直到林月儿主动开口,“不知夫人专程来找我是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姑娘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事儿有着落了。”
林月儿偏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刚才从然儿那来的,经过我的劝说,秋漫终于答应搬出徐府了。”陈氏激动的的说道。
林月儿的欣喜溢于言表,“辛苦夫人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登个门,找止然哥哥缓和一下感情。她已经畅想了许多与徐止然的未来,突然意识到陈氏还没有离开。
“夫人怎么还不走?还有什么事儿吗?”
陈氏尴尬的挪了挪屁股,手指无措的在杯盏上滑动,“姑娘,老身跑这么一趟不容易,来回的路费还没有做着落,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懂了,原来是要银子啊。
林月儿鄙夷一笑,“翠柳,去支些路费来。”
翠柳拿了些碎银子来,也没有多少,陈氏盯着翠柳掌中的碎银,迟迟不愿伸手。
“夫人不是说没有回去的路费吗?怎么还不拿?要是再不走,天可就黑了,那个时候就算你有银子,也没有马车送你回去。”
陈氏自然不能直言是嫌银子太少,与翠柳僵持了一会儿,在她即将把银子收回去之时,陈氏迅速出手,将碎银子揣在怀里,干笑一声,“不知林姑娘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我那村里坐坐?”
林月儿嫌弃的缩了缩肩,上次屈尊降贵的去了一次,身上是洗不掉的鸡屎味,她死都不会再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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