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挤不进去靠前的位置,就站得有些远,也听不清庭审都在审问些什么问题。就只看见了一个胖胖的县令,戴着一顶乌纱的帽子,坐在正堂上,正不知道说什么呢,单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翕的了。县令的旁边还有一个师爷正拿着毛笔在记录。郑蘋萍看了看师爷,心里乐了嘿嘿!有点儿相当于现代的书记员的意思!
堂下面跪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胖大汉,穿着囚服,手上上了手镣,脚上也被上了脚镣。郑蘋萍一看这得是犯了多大的罪啊?手镣脚镣都上齐了。
囚犯身后退开三四步远的地方,两边各杵着三个衙役,手中拿着水火棍,(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杀威棒”)站得一动不动的。
这不就相当于现在的刑事案件里,帮忙提被告人的法警嘛?
郑蘋萍大致看了看。这跟21世纪里的法庭审理现场也还是蛮像的嘛!有一位主审法官,一位书记员,还有几位法警。是挺像的呢!
郑蘋萍看了看又觉得有点儿怪。哪里怪呢?她想了想,原来是堂下只有一个当事人。
被告缺席,法庭依法进行审理的案件不是没有。但是关键堂下的那个当事人,他看着也不像是原告啊。
若是只有被告出席,原告缺席,那这案件不就相当于是按原告自动撤诉处理了嘛?
除非这就不是一起民事案件!而是一起刑事案件,那就可能没有原告了。
难道底下那个跪着的大汉就是这起刑事案件里面的被告人?那公诉人呢?郑蘋萍又四处看了看。确定了那个堂上再没有多余的人了。
怎么没有公诉人呢?难道在这里是不用公诉人的?那这个跟21世纪里的还是不一样的呢。
郑蘋萍带了这些疑问,就又往前挤了挤,她想听清楚堂上都在讲些什么。
又靠近前了一些,郑蘋萍一看,心里又乐了!因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跟之前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简直就都一模一样嘛!若不是自己来到了这里,经历过了那么多次的九死一生。
许多次,郑蘋萍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会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希望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自己那一巴掌下去,就可以快快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醒来了以后自己还是躺在自家的席梦思床上的。但是,每次的巴掌过后却只会让她更加清醒地明白了自己已经从21世纪掉到这个明朝来了的事实!
如果不是多次反复试验。最终接受了自己已经从21世纪穿越到了这明朝来的事实。现在的郑蘋萍几乎都要认为这是在看电视了呢!
因为那些情节看着就跟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还有那些道具!对!对!对!就连那个县令头上戴的那顶帽子都是乌纱的。一模一样!
只是郑蘋萍就是看不懂那个县令身上穿的官袍到底是几品的官袍。若是21世纪里法警的警衔,她倒还是能分得出来。
郑蘋萍挤进去的时候,就听身边的围观群众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倒是从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口中知道了。底下跪着的那是这里一个镇上的屠夫。
前些日子,江边的渡口处发现了一具男尸。那具男尸被人在脖子处放了血,杀害了。凶手估计是害怕尸体会浮上来被人发现,竟然在尸体上绑上了许多的石头,沉到了江底。但是不巧的是,前几日,下了大雨,江上涨潮了,又把已经沉到了江底的这具尸体给冲到了岸边的草丛里。被一个艄公发现了,赶紧报了官。这才让这个惊天的大秘密浮出水面。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的巧合,前几日又下的那一场大雨,估计这具尸体的主人就只能含冤被永沉在了这江底了。
后来,官府查案,查到了这尸体的主人生前在镇上买肉的时候,曾经与这屠夫有过争吵。而且官差也在那屠夫运猪肉的推车上发现了人血。人证与物证都有,而且各项证据互相印证,于是水落石出。就立马将这个屠夫抓进了大牢。基本上是已经定罪了,今日这过堂不过就是走走形式。是县令为了草拟定罪量刑的意见后,上报给上级衙门的。
因为像这样的杀人大案,州县衙门是不能自行审理结案的。明朝的州县是只能审结仗一百以下的案件的。但是侦查、审讯,查清事实这些工作都还是要做的。这些都做完了以后,再出具草拟好的定罪量刑的意见给上级的衙门。
这些,倒是跟当代的不大一样。在当代像这种重大的杀人案件,一般都会在中级人民法院审理。但是那份量刑意见书却都是检察院出具的。
像这个案件,几乎是可以定罪,就等着逐级上报上级衙门,再逐级衙门批复下来,判个秋后斩立决了。只是这屠夫却是死活都不肯认罪。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犯法,是被冤枉的。所以,今日的庭审才会如此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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