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腿脚烧伤的十分严重,是以岳王只好一路乘坐马车出行。
其实,叶慕灵看到岳王妃只是挨着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巴掌,心中便已然明晓,想来岳王是不信岳王妃对自己心存不轨的,不然依着岳王暗藏的狠辣性子,必然是要扒了岳王妃一层皮的。
不过不急,只要在岳王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总有一日,岳王会相信岳王妃早已背叛了自己。
岳王一路乘坐车马到达元家的大门前,着人通报后,元家老爷则是一阵思忖,有些弄不清楚岳王的来意,况且加上上次赏月宴自己母亲中毒一事,让一向孝顺的元家老爷多多少少有些不待见岳王。
只不过到底是份位有别,纵然心里再怎么不悦,元家老爷还是亲自出门相迎,直到看到岳王的一条腿竟然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轻微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只不过转瞬即逝。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元家老爷快步相迎,一只手打开,有请岳王进入元府。
此刻的岳王却是以为,元家对自己的这态度,正是表明了于这门婚事有意,否则断然不会这么热情,只是难得糊涂的岳王竟然忘了,元家是官场上的世代大家,又怎么会不懂这些表面上的一套东西。
只不过岳王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心中认为元家想要攀附自己结成这门婚事的想法已经生了根,甚至说基本上是可以定下来的,是以他这才亲自走这一趟。
岳王走进元家府邸的一瞬间,顾南成从元府大门前的石狮子后走了出来,神色幽森的看着岳王的背影,眼中的仇恨毫不掩饰。
自己刚刚已经走过元家,不知这提前量打的是否足够,岳王向来对于自己的势力谨慎,大多都是在暗处和主要位置,相比秦王的明目张胆,招摇过市,岳王则是要低调上许多了,更是一向以礼遇对待自己人而闻名,所以之前元家才会有投靠岳王一脉的意思。
而元家则是叶慕灵和顾南成走下的一步暗棋,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反击岳王。
“不知王爷今日前来,可是有何吩咐?”元家老爷开口询问,神情恭敬。
“哎?元大人客气了,本王此次前来只是想同元大人商量一下你我两家的婚事。”岳王开门见山,甚至可以说是中气十足。
元大人面露不解“不知王爷所说是何婚事?”
岳王也是一愣,莫不是元大人戏弄自己?不会,元家这个老东西断然不会有这个胆子的,莫不是元家公子自己有意这门婚事,却没有知会元家老爷?
“哦,是这样的,小女收到了元公子所送的定情信物,这才央求老夫前来商讨吉时。”岳王这次开口谨慎了多,也察觉到事情多少有些不对。
说着,拿出了岳王郡主的那只朱钗,递给了元家老爷。
元家老爷接过朱钗仔细打量了起来,眼中划过一丝愤怒,看来岳王是想要强行让元家屈服,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何刚刚一向暴戾的岳王世子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原来是来给他提个醒。
他本是还纳闷送给叶慕灵的朱钗,即便是被她转送她人了,也不需要世子亲自来表示歉意,只要派个丫鬟知会一声便可,原来世子是来告诉他,那朱钗并非是世子妃主动相送,而是被岳王名目张胆的给要了去。
身为儿媳,公公所要,又怎能不给?而这岳王则是讨要来这跟朱钗后,刻意说成是自己的儿子给岳王郡主的定情信物,想要借此将元家与岳王府紧紧绑在一起,任他操控。
元家老爷心中十分愤怒,想不到这岳王竟然敢这样变相威胁自己,若是今日来的是个下人还好,可是偏生是岳王亲自来的,所以说,岳王是想借着他自编自演的定情信物来要求元家,逼着元家和他结成亲家,这种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若是自己拒绝,那么以后怕是要被岳王盯上了!
元家老爷心生不满,却是不动声色“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家那孩子却是准备去游学呢,说是三年后回来,依王爷看…”
岳王听完元家老人的话后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元家老爷的神情,却见对方十分恭敬的低眉垂头,正要说话,元家老爷再次开口。
“王爷,依下官看,不如先订婚,等到我家孩子三年后学成归来,再赢取岳王郡主。”元家来也开口,这只是眼前暂时的缓兵之计,自己根本没法拒绝如此强势的岳王,只好将此事后拖,三年后不知会有什么变数呢。
岳王思虑片刻后,勉强同意了,毕竟元家这样说,已经表明了愿意与自己同一战线,而更加让岳王清楚的是,元家似乎并不想与自己结成姻亲,之所以将这婚事拖到三年后,便表明了元家的态度,这个顾广珊当真是让自己前来受辱。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元家还愿意与自己站在一起,那么即使是丢些脸面也是可以的。
在元家老爷看来,岳王根本不给自己回旋的余地,更是逼着自己的儿子娶他的女儿,便也将岳王给恨上了,要知道,朝堂之上,谁愿意站在哪队,全然是要看个人的,有的人会恳切相求,有的会许之与巨利,当然,也会有这种相威胁的。
岳王神色有些不予的告辞了,毕竟自己热切的上门同人家商讨婚事,可是人家却根本不知情,更是不愿意,这怎能不让他觉得受辱!
岳王出了元家的大门后,一直勉强装出和善的脸便阴沉了下来,坐上轿子后,却是很快听见了京都最新的传言,说是岳王一面有意同九门提督结亲,一面却是同元家允诺三年后成婚,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岳王是怎么把一个岳王郡主嫁到两家去。
岳王听后大怒,明明两件事都没有说定,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不知这事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近日他总是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自己的一切,让他不能喘息。
岳王回到王府后,大发雷霆,却偏生有那不识趣的,非要往枪口上撞,这个人自然就是可爱的岳王郡主。
自岳王郡主走后,岳王郡主眼巴巴的等着岳王回来,想知道自己的婚期,才不顾岳王到底因着什么事发怒,直接就奔向了书房。
“爹,我的婚事怎么样啊?”顾广珊激动的没了规矩,推门而入,也忘记了为人子女的本分,甚至连岳王的脚伤都不曾问过一句。
岳王温和看向进来的女儿,没有言语,顾广珊却是被岳王看的周身颤抖,僵持了片刻后,恍然跪在了地上,神情木讷“爹!”
岳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抬头一缕鲜红便飞了出去,那根所谓的定情信物竟然直接插进了顾广珊的头上,一滴滴鲜血溢出,混合着乌黑的发丝,渐渐形成一片黑红。
顾广珊惊恐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那只钗,竟然深入头皮半寸,感觉到了手上黏糊糊的血液,顾广珊完全没有回过身来,地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股子水来,再看岳王郡主的裙子,竟然也是湿漉漉的。
郝然是被岳王给吓的尿了出来,顾广珊在极度惊恐之下,甚至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整个人就那样六神无主的座在那里。
岳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个废物!竟然这么没用,不禁自己是个废物,竟然还连累他受辱,当真是个废子。
岳王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也专门训练处一批女孩来了,这样总归是会派上用场的,张了张嘴角“滚!”
顾广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也不顾自己手上沾染了尿液,眼泪一瞬间翻涌而下“娘,娘,我是不是要死了,娘,你快救救我,娘,这钗扎穿了我的脑袋,娘。我怕…”
顾广珊跑开后,叶慕灵从一处丛林中走了出来,看着顾广珊的模样冷冷的笑了,看在她对自己那么好的份上,一定亲自为她挑选一户好人家!
“哈哈,小姐,这岳王郡主的样子当真是称得上屁滚尿流呢!”银珠开心的拍手称赞。
如今,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岳王同时要将岳王郡主嫁给元家和九门提督,所以无论怎样,岳王都是会得罪一个,而相较于九门提督来讲,岳王一定更倾向于底蕴深厚的元家,届时,叶慕灵再找人放出口风。
说是顾广珊宁愿等上三年嫁给元家公子,却也不愿意嫁给八抬大轿,几十抬聘礼的九门提督之子,到时,九门提督必然会咽不下这口气,明理暗里都会给岳王添些堵,而九门提督一家自然会与元家处处为敌,找回这个面子。
元家又必然会把这笔账记在岳王头上,那么也就是说岳王辛辛苦苦招揽的帮手,最后一定会成为岳王一脉的叛徒,更可以说是败笔。
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把好端端的一个元家牵扯进来,虽然说元家没有得罪过自己,可是自古以来,想要在皇位之争中分得一杯羹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平白无故就富贵的,再者说来,谁说元家努力与自己攀上关系就不是有所图谋,防患未然呢?
岳王郡主至此卧病许久,想来是惊吓不轻,那根红色的朱钗更是成了她的阴影,不过等她多多少少清醒一点后,着人打听了与元家的婚事,听闻三年后这种说法之后,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满怀希冀的。
岳王妃是彻彻底底的恨上了叶慕灵,却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叶慕灵,自己还没有出手,她却开始不断的给自己找麻烦。
几日后,叶慕灵病重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少人前来探望,叶慕灵也只是一一回应,她却是连着舅舅家的亲人也没有告诉自己是假病,生怕被吴敏殊给发现出端倪。
叶慕灵躺在床上,翻看着手中的书,桌子旁的男人正细心的为女子剥食着提子的皮,一个个珠圆玉润的叠放在玉盘里,煞是好看。
叶慕灵侧头望望,男子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虽然很是好看,却是比不得旁人家的公子少爷那般白嫩,明显没有旁人那般极好的保养,想来是年少多桀,吃了不少的苦头。
男子看着女子的眼神,心神则是都被勾引了去,这段时间是他从没有过的安心,仿佛自己不再需要不知疲惫的感受着四面楚歌,只要有这个女子在的地方,自己的心便可以安宁。
“你这是再勾引为夫?”顾南成捞起躺在床上的叶慕灵,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低垂着头,尽情的欣赏着女子胸前的无限春光,只恨那衣襟竟然不能再开一些,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叶慕灵却是没有察觉,闭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尽管岳王府中阴谋重重,可是这南苑却是一片净土,在这里,自己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字质疑,这是顾南成努力为她获得的权利,想想这个男人,对自己越来越多的宠爱,越来越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到现在,她每日的饮食起居都是这个男人一手打点。
叶慕灵的心悄然的化作了一汪春水,尽管霸道的有些独断,但是不可否认,她却是深深的被打动了。
“小姐,吴敏殊前来探望小姐。”金珠在门外敲了敲,轻声述说着。
“该准备的准备好了吗?”叶慕灵回复情绪,金珠应声答应。
“这次是要给吴敏殊一个教训吗?”顾南成明知故问的开口,她喜欢听眼前的女子胸有成竹的给他分析局势,让他可以悄悄的耍赖偷懒,他更喜欢眼前的女子那份杀伐果断,指点江山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而战。
“虽然她只不过是挑拨岳王和寿康侯的棋子,可是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纵然她有所用途,却也不可放任她欺主,就算我们不便出手,却也总是要给她个教训的!”叶慕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这个女子最可恨的不是如何设计她,而是竟然心心念念的挂着眼前的男人,许是和他在一地呆久了,自己也变得霸道起来了。
顾南成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活了尽二十年,自己最不缺乏的就是忍“到她死的时候,我一定圆了她一直以来的梦。”
叶慕灵侧目看看身后的男子,同样露出了笑意。
吴敏殊推门而进,进门便发现浓重的药味,仔细的分辨了一二,竟然是解自己所下毒药的配方,再抬眼却是满面震惊,这叶慕灵好大的福气,她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房间,即便是宫中,却是也不及这里布置的巧妙。
吴敏殊的眼中狠狠的流窜着嫉妒,丝丝毒液仿佛要滴了出来一样,不,她一定要嫁给顾南成,到时,这些东西都是她的,想到此处,吴敏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叶慕灵的病情如何,踏着地上的白毯,吴敏殊的心中更是嫉妒之草疯长,这绒毯竟然比她脖子上围的兔毛还要珍贵,这让她怎能甘心!
快步向里走了几步后,刺眼的一幕映入眼帘,顾南成正温柔的抱着那个女子,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宠溺。
吴敏殊扭曲了一张脸“妹妹啊,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病了呢?”
你怎么还不去死,即便是中了毒竟然也能活,当真是你运气太好,而我吴敏殊运气太差!
“姐姐来了,姐姐快坐,妹妹我不便起身,还请姐姐不要怪罪,咳咳。”叶慕灵状似虚弱的样子,顾南成连忙轻轻的拍了拍叶慕灵的后背,始终没有看盛装打扮,明人的吴敏殊一眼。
吴敏殊悄悄打量了那宛若刀削的精致面庞后,心中的小鹿便跳动起来,是不是世子对自己也是有意的,不然也不会给自己那张名单。
吴敏殊暗暗盘算着,父亲说,名单上的人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提拔了上去,那么是不是自己嫁给他的日子便之日可待了呢,可是,自己真的是等不及了!
叶慕灵仿佛能够知道吴敏殊在想些什么,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其实寿康后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借着秦王的帮助,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将比较好除去是三分之一都给除去了,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够岳王吃上一壶的了。
不过叶慕灵心中清楚,以寿康侯和秦王的实力,最多只能除去这名单上的二分之一,尤其当岳王意识到自己的人已经暴露之后,更是不会再任由秦王一个个宰杀,届时,又会是一番龙争虎斗。
吴敏殊不知政事,竟然还以为寿康侯听信她的话讲那些人一一提拔上去,当真是可笑。
吴敏殊看着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觉得刺眼,再次开口道“妹妹还是好好养病吧,姐姐我改日再来看妹妹。”说着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顾南成,心中却是迫不及待,正想着回府后找到母亲,进宫请求岳妃娘娘赐婚,哪怕是个妾,她相信自己一定也会赢得顾南成的心。
有些失魂落魄的吴敏殊走出房门后,却发现不远处几个丫鬟正在片小树林中烧着什么,当首的正是银珠,吴敏殊心下气不过,四下打量了一眼后,鬼鬼祟祟的跑了过去。
“银珠姐,这种法子真的有用吗?”一个丫鬟小声问道。
“自然是有用的,听说这叫霹雳木,只要在木头上写下仇家的生辰八字,再配上对方的头发或者指甲,一起烧了,便会使得对方家宅不合,运气下跌。”银珠小心的回答道。
“这是小姐烧的吗?那我之前怎么看见小姐在身上佩戴了三四天。”小丫头继续询问。
“这木人烧之前,必须要主人佩戴上七天才行,不过小姐身子弱,不好带那么久,所以这效果可能会打折扣,当真是可惜。”银珠惋惜的说道。
小丫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银珠给堵了回去“好了好了,哪来的那么多问题,不过听说后宫中的岳妃娘娘最是喜欢用这种法子,曾经用此除去了不少对头。”
“那皇上不会责怪吗?”
“皇上责怪这做什么啊,虽然说先皇曾明令禁止过,不过咱们皇上可是没有禁止的,我听说皇上当年夺位时,岳妃就是用这种法子帮助了皇上,所以皇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的。”银珠一本正经的对着小丫头教训道。
待到木头烧成灰烬,银珠才带着小丫头离去。
吴敏殊则是迅速蹿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一堆灰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一手捏起了一把灰烬,被风给吹散了开去,叶慕灵,你给我等着!
“小姐,办妥了。”银珠回去禀报,却遭受到了某男不满的白眼,银珠马上就低头滚了出去,都没等叶慕灵回话。
叶慕灵媚眼如丝,却是狠狠的拧了一把男子的腰身“都是你惹出的风流债。”
顾南成吃痛“好娘子,为夫知错了,为夫这就好好补偿一下娘子,为夫当真是爱极了在娘子身体里的滋味。”
叶慕灵的脸瞬间涌上红霞,眼眸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男子翻身压在了女子的身上,大手滑进了女子的衣襟,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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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啊。嗯…好累。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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