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时光过去了一年,蝶衣十五岁了。
期间,马如鸣送来几次消息,报告了查烟和官场中事,特别提到武王一直在五洲活动,是他最有力的保障,让蝶衣勿挂。
有他在,自然无忧。他总是最稳妥的。
我和他一年没见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每每思念,蝶衣都一个劲的给自己安慰,他在忙公务,没时间,没时间,查烟和整饬吏治,哪个不是大事?一年算短的。
可背地里仍忍不住流泪,实在想念的紧。
楚瑶生了个壮实的儿子,梅氏每日待在府内帮忙看顾。
看蝶衣有时候发呆,见自己出现,慌忙遮掩的样子,梅氏心疼极了,唉,这武王怎么一次都没来看蝶衣呢,都一年了啊。
又到了新一年的春季,蝶衣百无聊赖的站在院内,手里撕着桃花,嘴里嘟囔着“零落成泥,碾作尘,落花一去不复回。”
鹰卫互相看看,目露同情,她还不知道,北漠的公主在商州,隔三岔五能和主子见面。
若是知道了……鹰卫用更加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地上撕碎的花瓣。
蝶衣忽然说道“你们还跟着我干嘛,你们主人都不来了,自然我也就不是你们的主母了。”
鹰卫一惊,见蝶衣低着头,自顾自说。
忽然,院内有了响动,门推开,石宗礼走来了进来,鹰卫警惕的看着他。
“姐,城主让你去议事厅一趟,有大事了。”石宗礼说道。
看他不像开玩笑,蝶衣说道“嗯,走吧,对了,回头你再给我摘些桃花,不够撕的。”
到了议事厅,听说了丰州要面临的大事以后,蝶衣便再无心情撕花了。
邻邦海都府派人来求助,东岛倭奴率水军八千,从黄海摸上来,已袭击占领了海都府数十处村落镇子,所到之处,不留活口,百姓的粮食牲畜,铁器金银,被抢劫一空。
海都府是几个起事的江湖团伙共同组建的,比一个县郡大不了多少,目前尚不归周朝管辖,第一次面临残酷的倭奴,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丰州距离海岸线不足三百里,若海都府被攻占,丰州将首当其冲。
徐万里决定接受求助,一起抵御倭奴。
但,拿什么抵御?无论是海都府还是丰州,乃至整个大周,没有一兵一丁是水军,如何抵抗倭奴精良的水军?
议事厅里愁云惨雾,气氛压抑。
“徐城主,战事紧急,我们坐在这里的当口,倭奴不知又多占我多少村落了,还请城主即刻发兵,助我声威。”海都府的长史说道。
蔡公沉思良久,对徐万里说道“城主,您看?”
徐万里说“张昭,你派人率五百精兵,随长史先行,务必将敌情摸清,探明地势。”
“得令!”张昭领命。
徐万里对海都府长史说道“长史兄弟,你同张将军一起,指引路途,这便出发吧。你放心,前方情况报来,我必排兵布阵,同海都一心,驱除倭寇。”
长史一揖到底,表示感谢,随张将军去了。
散会后,徐万里唤蝶衣,蔡公等心腹之人来到偏厅。
“妹子,这次大哥遇到难事了,须劳烦你求助公子,让他派人助我。”徐万里对蝶衣说道。
“大哥,你自己跟他说不就行了么?”蝶衣说道。
徐万里一呆,说道“他不是最听你的话嘛。”
蝶衣嗤了一声说道“大哥这是什么话,他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怎么会听我的话。你自己跟他说。”
想了想,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说道“大哥,求助林曦不是难事,我让鹰卫去送信即可,现在的问题是,听那位长史的意思,这大白天的,倭奴还在肆虐,战事在进行中?”
徐万里沉重的点点头。
想起自己上学时看的电影大屠杀,蝶衣心里在滴血。她仿佛看见倭奴的刀不断的朝着手无寸铁的百姓挥舞砍下,特别是妇人,儿童,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人,一个个倒下。
啪的一声,蝶衣拍案而起,徐万里和蔡公吓了一跳。
“鹰卫,派一人去告诉你家主人这里发生的事,其余的跟我去海都府。”蝶衣扬声说道。
四名黑衣人应声而落,垂首站在蝶衣身前。
“妹子,不可莽撞,待我调遣大军,你再去不迟。”徐万里说道。
“我先去杀个痛快,他们只要在陆地上,就别想跑。你们等着,我去换身衣服。”蝶衣说道。
自己既有了这般漂亮的功夫,怎么可以窝在家里不去救助遭难的百姓?
蝶衣换了身黑衣,披上披风,取了弓和剑,给鹰卫们配上马,立刻出发了。
石宗礼在后面追赶,被蝶衣呵斥了回去“还需你保护府中家小,不可跟来!”
他只得勒马停住了,凝眉望着蝶衣他们瞬间消失在远处。
饶是蝶衣他们功夫了得,还是奔驰了大半日才到了出事地点。
此时已是深夜,村子里惨叫声不断,空气中充斥着扑鼻的血腥气。
蝶衣跳下马,拍拍马的屁股让它自己散去。鹰卫们也纷纷照做。
迅速的潜进村子,倭奴们并无人把守村中道路,他们自信没人能伤得了他们,因此,各个都在忙着到各家各户抢东西,杀人。
“娘!娘!放开我娘!”一声尖利的小孩叫声在矮墙内传出。
蝶衣纵身跳进院子,一个闪身闯入屋内,见几名倭奴正在撕扯一妇人的衣服,旁边的小孩子吓得尖声哭叫。
“大胆的贼寇,让你们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蝶衣激怒之下,真气大盛,她张开双手,隔空一抓,倭奴们竟被她雄厚的真气腾空提起。
蝶衣将他们一一摔在院中,回头对着屋里的妇人说道“大嫂,看我给你报仇。”
她单手一挥,倭奴们的衣衫尽数碎裂,不着寸缕,紧接着,隔空劈了数掌,倭奴们惨叫连连。
鹰卫看去,倭奴的下体一片血污,双臂尽失,在院子里蠕动惨叫。
“大嫂,他们现在跟猪一样了,就是你,也能杀得了他们,我走了。”蝶衣说了声,腾空跃离。
屋里的妇人,战战兢兢的出了屋子,在檐下摸了把刀,双手握住,腿抖着走近倭奴,仇恨使她忘记害怕,咬紧牙关,使劲的朝他们劈去。
几声惨叫后,几名倭奴再也不动了。
妇人又哭又笑,朝蝶衣消失的方向,拼命的磕头。
蝶衣展开奇功,大开杀戒,鹰卫们根本插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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