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中的水盆中的水的温度合适了,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
华连专注的看着水盆里的水,往常红润的脸色变得透明而苍白。
反而,一度好眠的清莲面上泛着红润,如果不是那双眉之间拢着的一缕烟愁,恐怕谁也想不到昨日她经历多么违心而又可怕的事情。
端着热水,从梳洗架上抽出毛巾,华连坐在了清莲的床边。
“这个时候倒又睡得极好了,可看不出方才的害怕和惶恐。”
华连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像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伸出手,华连慢慢的揭开了盖在清莲身上的被子。
突然感受到凉意,睡梦中的清莲不安的叮咛了一声,羽睫扇动了一下,似乎要醒转过来。
华连的动作停住了,站起身在清莲的屋子翻找了一番,最后只找到了一盒熟悉的迷香,轻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床上似乎睡得不是特别安稳的人儿,慢慢的燃上了一只。
暧昧丛生的香味很快飘散了开来,睡梦中的清莲终于松开了眉心。
华连也松了一口气,揭开被子,绞了半干的毛巾替清莲擦拭。
从脸颊到脖子,再到锁骨,望着锁骨上两个小小的牙印,华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那里,华连的手很凉,触及她温热的身体,一丝陌生而危险的感觉由指尖缓缓地传上心头。
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华连迅速的收回了手,深深的呼吸一瞬,继续替清莲擦拭着身体。
刘云是在算不上一个温柔地浪荡公子,清莲身上青青紫紫的都是痕迹,愈擦拭着,华连的心头越是重重的沉下。
有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他的心尖缓缓地划开,酸涩的像是啃了一口未熟的果子,然而又从这酸涩里慢慢渗出一丝甘甜来。
重新换了绞干的帕子,华连这一次擦拭的动作变得温柔而专注。
当手移动到她的柔软的腰腹时,忽地床上睡的香甜的人儿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迷离懵懂,还带着未睡好的迷糊。
然而,那一双眸子却是猩红,红的不正常,身体也在意识回笼的那一瞬间变得燥热。
很快,身体的本能盖住了她的理智。
清莲一双手柔软的覆盖上华连停留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华连握着毛巾的手一顿,心猛地狂跳了一拍。
另一只手迅速的揽住华连的脖子,攀附着他好看修长的脖子,借助着这一点力量,起身,柔美艳丽的面庞贴近华连平淡的脸。
同样好看的眼眸互相对视着,彼此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了一起,呼吸暧昧的交缠在了一起。
双目交错,华连这才发现他与这小妮子的眼睛是如此的相像,都是一双无辜的走向,却在眼尾处勾起一丝弧度,凭空带着一点勾人的魅意。
然而,清莲并不满足于此,握着华连手的手带着他顺着自己的腰腹滑向背面,转而变成了他略显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纤纤细腰。
同时,身子贴近了华连,揽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的顺着他的下巴往下上,在他的脸颊上流连。
华连的眉心跳动的厉害,却没有推开在他脸上作乱的人儿。
或许是得了某种暗示,清莲更加放肆,几乎是完全缠绕在了华连的身上,撕咬攀盘,甚至是唇齿交缠。
“你还在姜姨处学得还真是不错”
皱着眉头,华连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握着毛巾的手指捏的发白。
此时,意乱情迷的清莲早就放开了禁锢着华连的手,华连手指用力,继续替清莲擦拭着身体。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华连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些汗珠,忽地他浑身一震。
清莲那作乱的小手已经伸到了华连最后一件中衣的勾带上。
手腕翻转,华连将手中的毛巾扔进了水盆里,抓住清莲那不安分的双手,随手拿起一几件搭在床边的衣服,将她的双手和双脚都绑了起来。
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堵住了清莲的嘴。
大手一扬,用被子将清莲的身体盖住。
一番动作下来,清莲却还是没有安静下来。
华连面颊上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绯色,默默的走到一边吹灭了蜡烛和迷香。
夜深人静,黑暗中,华连半阖着眼,背对着清莲站立着。
身后的清莲,不断地扭曲着身体,试图摆脱手脚上的束缚,被堵住了的口舌不断地发出幼兽般的呜咽之声。
然而,烛火明灭的一瞬间,向来警惕的华连却忽略了方才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清晨,失魂落魄的李书回到了丞相府,满眼疲惫的坐在自己的书桌旁。
回想起自己昨夜在屋子里里看见的一切,便还觉得那是一个荒诞古怪的梦境,然而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又提醒着他,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一想起烛火下那具美妙的和听见的女子的娇喘声,李书便觉得自己浑身有一股燥热在窜动。
然而,又想到那个坐在她的床边,俊美无双,满眼都凝着寒冰的男人,李书便又觉得浑身一凉,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漠无情给他留下了更甚于薛连是个女子的震撼力。
一热一冷,两种情绪随着李书脑海中交替出现的记忆在折磨着他,纠缠着他,让他的眉心似乎是生长了无穷无尽的烦忧。
“书儿,你起了么?”
正当李书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一道稳重老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李丞相站在李书书房的门前,轻轻的叩响了房门。
若说他这一身官服是他第一得意的事情,那屋内他悉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则是他第二骄傲所在。
在旁人家的孩子还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年纪,他的书儿已经熟读各家典籍名著。
在旁人家的孩子日日沉迷于青楼欢场上的时候,他的书儿小小年纪已经为家族的兴衰日日忧心了。
只是,慧极必伤,他的书儿虽为人处事稳重,但总是与人隔着距离,就连与他这个唯一的亲人,也不甚亲近。
或许是从小没了母亲的怜爱,李丞相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父亲,您请进。”
屋内,李书快速的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摊开,摆在面前,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状似无事人一般的朝门外说到。
李丞相闻言,推门而入,首先看见的是埋首于书桌前的儿子,不懂声色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书也抬头,站起身来,朝李丞相行了一礼“父亲。”
李丞相满意的目光在触及李书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时凝住了。
“书儿,你的神色怎么这么差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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