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梁氏跟王林氏的性格不同,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王林氏学周氏的那一套,却做不到她的坦荡,所以导致对于几个儿媳妇的掌控力越来越弱。
当然这跟周家的实际情况以及几个儿媳妇的出身背景也有关系的。
周家几个儿媳妇出身性格各不同,擅长的领域也不同,几个儿子更是如此,所以周氏那一套在周家行得通王家却不行。
王家几个儿子擅长的都一样,只是性格上有差异,二老虽做到公平,一家一天轮着来,可性格不同导致每一天的收入不同,能说会道的自然就会想,上交少的是不是私藏了,多的这个自然也就学会了藏私,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再加上王林氏分了各房的银子,有银子了胆气自然足了,再者,王家几个儿媳妇都是附近村里的,条件自然不是太好,娘家想要出嫁的闺女帮补,还不使劲想闺女家多拿一点,且不是所有父母都希望闺女好的。
周梁氏如今跑王家这么勤快,就更加让这些人的心思多了起来,都想搭上周家这颗大树,发财过好日子。
王林氏不傻,得了周梁氏的提醒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可不想最后落得跟苗氏一样的下场,于是在当天晚上将一家人都给集中了起来,首先把各房的银子都收了上来,然后告诉他们,这个家她不死,就别想分家,好日子不想过要闹腾,那以后就这样过,一分一毫都给老娘交上来。
王家几个儿子儿媳当头一棒,悔不当初
事后,周梁氏当笑话一样的说给周萱儿听,周萱儿听得也是惊叹王婶婶有魄力,威武经济确实是决定地位的重要资本,老娘掌握着经济命脉,不怕你们不老实。
不过这也是另一种悲哀吧,就因为钱,还不是大钱,兄弟妯娌就迷了眼,看不到以往的兄弟妯娌的情分了,想想当初王家刚起步的时候,一家子齐心协力是多么的和谐有朝气,一家子都干劲十足的。
幸福是不可能复制的只能借鉴,周家的温馨和乐是多方面因素成就的。
周老二自从张氏听到爹娘说的话以后,不说每天,起码只要有空就会来正院做做,陪周梁氏说说话,导致周梁氏以为他有事要跟她说,不好开口。
“老二,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不好说”
“娘,我没啥难事,就是就是以往觉得大哥不在家,我们来正院不太方便,没想到我避嫌避得连娘避开了,那天张氏以为我着凉来熬姜汤,正巧听到娘的话,儿子才惊觉做错了,所以现在有空就想来多陪陪娘”周老二知道他娘不喜欢说话挂完抹角的,也就直接说了。
呃
周梁氏没想到那天早上的话被张氏听去了,不过听到就听到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干啥不孝敬点银子,小气吧啦的”
这下轮到周老二愣住了,张氏没说银子这回事啊,不过“娘你缺银子吗,那你等一等,儿子这就给你拿去”
其实周梁氏是真的冤枉几个儿子了,他们还真不在乎这点孝敬银子,只是他们觉得娘也不缺钱,而且公中没两个月就会进一笔,他们怎么会想到给老娘银子呢。
如果周梁氏有事缺银子,不用她开口,几个儿子都会出钱的。
没一会周老二回来了,直接递给周梁氏一张千两的银票,把周梁氏惊呆了,瞪大眼看着他,想着,老二真有钱呐。
“不够吗娘”
呃“够够了”
一千两还不够,她还想要多少,周梁氏喜滋滋的将收银子的盒子找出来,然后数了数,咦,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银子了,加上老二给的,都有两千多两了。
“老二啊,这里有两千多两,你妹子的嫁妆应该够了吧”
娘问他拿钱是要给萱儿准备嫁妆,萱儿才八岁,会不会太早了“娘,萱儿才八岁不用这么早准备嫁妆吧,再说了,这萱儿出嫁,也不能全部您来出,我们兄弟几个都会准备的”
“八岁不早了,我听说有些人家闺女出生就准备,对了你家有两个闺女,你也该准备起来了”周梁氏心情好,居然跟儿子唠起家常来了。
周老二不说话了,娘你高兴就好。
不过娘既然准备给萱儿两千两的嫁妆,那娘肯定不会再动这些钱,娘手里就没钱,看来得让老三送些钱过来,要不然娘该嘀咕老三不孝了。
两天后周老三回来,就被二哥拦住了,让他赶紧送钱过去,周老三有点迷,这是咋回事,娘在家干啥了,缺钱这么厉害,这还是娘从萱儿来家后第一次开口问他们拿钱。
周老三豪气,一给就是两千两,还说让周梁氏不够在跟他说,然后就说他有点累先回屋歇息了
周梁氏回头看向葛时年家的“这老三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多钱?”
葛时年家的是知道一点内情,不过这话她一个下人可不好说,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老夫人,家里的爷孝顺,您还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可是他们一个个出手就这么多,他们自己够不够用啊”老母亲的心啊,不给吧,觉得你不孝,给了吧又担心上了。
葛时年家的嘴角一抽,心想着,老夫人呃,也就您不清楚家里几个爷的家底了,这才哪到哪呀
消息传到徐氏耳朵里,她谨记相公儿子的话,也没有忘记她当初坐下糊涂事,她没有自己送过去,而是等晚上长子下学回来,让儿子送去。
“奶,这是孙子孝敬您跟爷的,只是有些少,您不要嫌弃”周明晨听娘说了,二叔三叔都是千两的给,所以他拿着这两百两的银票,有些脸红。
可他们家不比两个叔叔,来钱快,进项都是靠着田庄,一年的收益也才几百两。
周梁氏看着窘迫的孙子,接过银票,拉着他坐下“明晨,你家跟你两个叔叔不一样”
话没说完周明晨就急了“奶,我爹虽不是您亲生,可一样是您儿子,为什么您就不收我爹的孝敬”
呃
周梁氏“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之前那是,奶是气恨你爹,但奶说的不一样不是这个,奶说的是你家的情况不一样,你家的进项少,以后你家还要去盛京,就靠着那两个田庄过日子,你们兄弟还在读书,花钱的地方太多,奶有银钱用,何必在多添了你家的负担”
“这银钱你既说是你爹的孝敬,那奶收了可奶也心疼孙子,所以这钱你拿着,就当是奶给你的零花钱,你大了,手里也要有钱你爹在你这个年纪,手里的银子给比家里的都多呢所以你以后也长个心眼,男娃手里没钱都没胆气,知道不”
周明晨眼眶红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想哭“奶以后以后就算爹不孝敬你,等孙儿长大了,孙子也一定会孝顺您”
“好,奶等着我孙子的孝敬”
周明晨回去后,没跟她娘说奶把银票给了他的事,他不愿她娘多想,倒不是想要瞒下这两百两银子回房之后翻来覆去一夜没睡,乌青着眼去了学馆。
周梁氏手里有钱了,于是兴高采烈地的去了雪院,将一张银票放在周萱儿面前。
“萱儿,现在娘有余钱了,这个给你拿着花”
周萱儿
这是她终于能够摆脱身无分无的窘境了,上次那盆石斛说好让顾承杰拿去卖钱,结果不小心被韩氏看到了,韩氏想要养着,韩氏倒是说了给钱,可周萱儿实在不好意思接啊。
“谢谢娘”
哎哟妈呀,她终于有钱了,终于可以买,买,买了
可是当周萱儿兴致勃勃想要大采购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令她怨念深深的事实,那就是娘不会让她出门去镇上或者人多的地方的。
“姑娘,您怎么了?”清妍见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人,突然就萎靡了,不解的上前。
“有钱了又怎样,我又出不去”周萱儿奔溃的走来走去,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要过一辈子吗?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难道她真要赌上身边至亲的性命,不顾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姐姐的安危,只为图自己一时之快?
“姑娘真的想出门,可以乔装,乐薇的易容乔装很好”清妍来雪院有一段时间了,就算不刻意问也察觉了一些,见姑娘这样,建议的开口。
易容乔装?
这个主意不错,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何况就算不易容,她自己不说出身份,谁知道她是周家幺女周萱儿?
最后周萱儿还是出去了,留下了乐薇看家,并留下话只要不是老夫人追问,否则不能让人知道她不在家?
周萱儿先是去了镇上,买了一堆的小玩意,兴奋得脸红扑扑的,后来见到卖马的,跟清妍一人买了一匹,结果两人又去了一趟小坞岭,她想去一趟当初拿到银枪的地方看看,她总感觉在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顺便去祭奠一下故人。
到小坞岭之后,周萱儿让清妍留在了客栈等她,她拿着包袱从小路去了后山,先去烧了纸钱,才转过山谷来到当初取得银枪的地方,不过一年的风雨,残破的石碑上面已经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将手放上去
为什么会没有反应,难道当初是银枪给它的感应,并不是这个石碑?
不对,这个石碑肯定有古怪,否则这银枪在这里何止百年千年,这里也不是深山来临,银枪也不是深入地低,不可能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这个石碑就是银枪不被发现的关键
可关键在哪里呢?
周萱儿想了想,将灵力运转于掌心,轰一声,石碑粉碎,然后一点耀眼的红色出现在周萱儿的眼前,这个一节玉石,看断口以及形状,像是一个玉镯,可是这个颜色好奇怪。
是红色,却不是大红,也不是鸽子血的血红,火红火红的看着就好像一团火一样,炙热,又好像太阳光一样给人温暖的感觉。
这里只有三分之一,难道还有另外两节?
周萱儿不知道,她走过去将其拿起来,可是意外发生了,那残缺的玉石刚拿到手里就消失了,饶是已经见多不怪的,周萱儿还是唬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周萱儿再次吓得逃离了山谷,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山谷之后,石碑碎石在一阵风之后化成了一地尘埃,消失无踪,石碑消失之后,山谷也发现了一些变化。
“姑娘,出了什么事吗?”清妍看到姑娘一头汗的回来,紧张的迎了上来。
“没没事,点菜吧,咱们吃了饭到处去逛逛”不过一年的时间,小坞岭的变化实在让人惊讶。
从一个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渐渐成了一个南北商贸的中转站,因为周老三这个刚出茅庐没有人脉的,每次有什么东西,就先摆在客栈里,渐渐的,那些商队也学着做,铺子他们又不是没有,能多一个出货的口子,干啥不要。
渐渐的南来北往的商人就发现,他们需要进的货在小坞岭的商队都能满足他们,自然就不会再往前走了,消息渐渐传开,来的人就更多了,就连附近的一些杂货铺子也开始去那边进货,人流多了,商铺酒肆自然也随之产生,就是客栈都多了两三家。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驻这里的,这也就是当初陈家为什么在搭上周老三的时候,那般激动殷勤,陈家的布庄已经在小坞岭开业了,不仅打开了北方市场,还流向了江南盛京等地,陈家对周老三可以说感恩戴德了。
可惜周老三对他们不是很待见,只一句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他不过是引荐了一下罢了。
“姑娘,这里出货都是大件,只怕不会零卖?”清妍在等周萱儿的时候,在客栈里听了不少消息。
“你看那边几个人”周萱儿给清妍指了一个方向,清妍顺着看过去,然后迟疑的开口“他们不是大晋人,他们这番打扮,不会是探子吧”
“你想太多了,你看他们不时跟那些商家接触,而且明显是在劫朱家那些大商队的客人,就知道他们也是出货的商人”周萱儿摇头解释,不过她见清妍赞同点头之后,继续说道“就算是探子,人家也是光明正大的探子不是,咱们还能杀了他们不成,再说咱们大晋出关去往各国,各部的商人,将那边的消息带回来,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探子?”
清妍
按照姑娘的说法,明知他们心怀不轨还要听之任之,难道就不怕他们真的做出危害大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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