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霸注视着场内,发现薛神枪丢掉了手中铁枪,心中暗自高兴,又看到上官雄挥舞着日月双勾,从上下两路攻击对方,心想,这下,你薛神枪可有的看了,老子没有亲手杀了你,但你死在我飞鹰堂上官雄手上,也算死得不冤。
就在了暗自得意,薛美娇暗自着急的时候,场内情况发生了急剧变化。
只见薛神枪铁枪虽然从右手脱出,但他使了一个回旋力,铁枪不仅没有落地,而是旋转着飞向了向后,就在对方日月双勾招式明朗之时。
铁枪已然回到了他右手,薛神枪右手握枪,顺势往下一压,左手猛击右肘,将左臂之力,全部灌注于右手,再从右手灌注于铁枪。
此时的铁枪,就如同一只吹大的气球,四处寻找发力点,薛神枪右手一抖,瞬间幻化出二三十枪花,个个直击对方要害。
直到现在,上官雄才明白,自己是上了对方的当,想要回撤日月勾,抵挡这致命一击,但为时已晚,知道自己多做再多的努力,全都是徒劳,谁让自己贪功近利,留给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他只好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任谁也没料到,场内发生了一幕,薛美娇由悲转喜,只是一念之间,来得太过迅速,惊得的她双眼泪流不止,短枪也随之插入腰间,感激在看了赵凡一眼,脸上挂满了歉意。
而对方助阵的易天霸,双眼瞪得如牛玲般大小,不可思议地望向场内,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彻底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上官雄必死无疑之时,场内再次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只见薛神枪的铁枪,在距离对方咽喉不足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要薛神枪将右手伸直,那对方肯定就是一个串膛葫芦,但他并没有,而是直愣愣地站立当场,左手还挥舞在半空中,但整个人却好似定住了一般。
其实,不是薛神枪故意放上官雄一马,而是赵凡出手阻止了,赵凡只是挥手打出一枚悄无声息的铜钱,正好打在薛神枪右手手腕。
赵凡这一枚铜钱,志在阻止薛神枪一枪刺死上官雄,所以在使用力量上,尽量做到既不伤了薛神枪,也不能让薛神枪伤了上官雄,这就力道拿捏的关键,无论是大一分或小一分,都无法办到,但赵凡却办到了,而且,非常成功的阻止了两人受伤。
众人注意力全部在场内,谁也没注意到赵凡,也没想到,在薛神枪占上风的时候,他会出手,这也是众人不知道场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非常奇怪而已。
就连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也毫无觉察,只是感觉场内充盈着一丝诡异。
感知这一切的,只有当事人薛神枪,打中手腕的那枚铜钱,此时就掉落在脚下,他不知为何赵凡要出手相助上官雄,但在中招的瞬间,使出全身力气,才将铁枪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之中。
薛神枪不知是继续打斗下去,还是就此收手,所以,整个身形瞬间呆立不动。
就在此时,赵凡“哈哈”大笑一声,“薛前辈,既然胜了,那就快回来吧,快看看你宝贝女儿,为你担心的都快泪流满面了。”
他这话音一落,薛神枪自然知道赵凡用意,也不搭话,径直跳出圈外,返回本队。
场内双眼紧闭的上官雄,缓缓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薛神枪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激,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自己早已见了阎王。
就在他迟疑是否离开时,眼角余光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枚铜钱,定睛仔细观瞧,确实是铜钱,就在这时,场外传来了易天霸的声音。
“上官雄,你是怎么搞的,眼看就要赢了,是不是故意放水让着薛神枪,才让他胜了这一招?”
“我看你早就与赵凡他们有勾结,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留你一命,而且,身上无丝毫受伤之处。”
北城区堂主何喜杰也疑惑地问道“上官雄,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报答飞鹰堂,竟然与赵凡他们穿一条裤子,故意败给对方,若是你还有一点点良心,那就赶快过来,还呆在场内干嘛?”
两人连讽带刺地说骂,上官雄一句也没听到,因为,他太过于专注,专注于地上的那枚铜钱,就算外面的声音再大,根本钻不进他耳朵。
上官雄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一边是自己引以为荣的飞鹰堂,一边是放过自己两次的赵凡。
他深知,若不是赵凡出手相助,薛神枪根本不会停下手中铁枪,也根本不会饶了自己性命,
可赵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虽然没有和他做对,但也是帮着飞鹰堂对付他,难道他对自己还有别的想法?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是选择飞鹰堂呢?还是选择赵凡他们?
选择飞鹰堂,那是因为曾经的飞鹰堂,给自己带来了荣耀,也让自己看到了希望,这次带队奔赴飞鹰堂总舵,就是想在天都市一展雄风,树立江南飞鹰堂在总舵的威望。
可自从踏入天都市境内,尤其是进入南集镇,便开始了自己的噩梦。
无缘无故地被卢髯松偷袭,损兵折将一百多,而后,又中了赵凡他们的埋伏,差点来了个全军覆没。
幸好被总舵主相救,跟随总舵主赴南集镇讨要说法,被卢髯松带领官兵打了个稀里哗啦,最后,又与赵凡他们相遇。
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除了失败,就是失败,除了逃跑就是逃跑,这飞鹰堂到底怎么啦?
总舵主易天霸到底与他们有什么仇?为什么厮杀的这么惨烈,竟然造成了这么多兄弟白白死去,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但不等于他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无论如何,他也想搞清事实,不能让江南这么多兄弟白白死去,就算自己苟活,回去后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待?
选择赵凡他们?自己已经和他对立了两次,虽然再次都是他故意放了自己,可这不代表自己就要归顺于他。
赵凡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手下能不能容下自己?对他,心中确实有好感,也十分不想与他为敌,他的一帮手下,也非常厉害,就连飞鹰堂投靠过去的人,个个显得异常精神,比在飞鹰堂时强太多了。
还有,他们为何背叛飞鹰堂,难道飞鹰堂亏欠他们什么吗?既然是另投,赵凡对他们是什么态度?是利用他们对付飞鹰堂呢?还是真心把他们当兄弟看待?
上官雄心中有太多解不开的迷团,思索半晌之后,捡起地上的日月双勾,低着头,迈步走向场外,他既没有到赵凡&nbp;那边,也没有到飞鹰堂这边,只是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驻足望向场内,可内心,依然在思索着刚才的问题。
他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赵凡三营的一部,在他的旁边,就是飞鹰堂投奔过来的靳子豪。
靳子豪悄悄走到近前,望着失神的上官雄,上前抱拳一礼,“上官雄,你好,还认得我吗?”
上官雄抬头,疑惑地说道“当然认得,你就是飞鹰堂四大护法之一的靳子豪。”
靳子豪说“认得就好,我从飞鹰堂投奔赵凡他们,在飞鹰堂,我是高高在上的护法,在赵凡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选择赵凡他们而脱离飞鹰堂吗?”
“你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对飞鹰堂总舵发生的事情知道多少,为什么要踏进这趟混水?”
“你在四下瞧瞧,赵凡他们之中,有多少是飞鹰堂投奔过来的人?我可以告诉你,几乎占了赵凡总兵力的四分之三,这还是保守数字,你就不想想,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投奔他处,非要投奔到赵凡这里?”
上官雄心中大惊,靳子豪所言,正是自己想知道的,可他说得话,自己能信几分?但无论怎样,知道总比不知道强,是对是错,自己以后再仔细分辨,这比自己独自思索要强上百倍。
他不由开口问道“愿听其详,不知你能否真心相告?”
靳子豪摇摇头,“我说得话你不一定会信,只要你抬脚前往灵济寺,多找一些飞鹰堂原兄弟,还有易天霸的师弟铁拐武玄烨问问,自然就可以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上官雄心中更惊,“总舵主的师弟铁拐武玄烨在你们灵济寺?”
靳子豪点头,“你说对了,他此时,就在灵济寺,是被我们司令赵凡请去的,当然,他也派我过来,请你到灵济寺一叙,住上三五日,无论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我们天鹰义勇军不会有一人阻拦。”
“如若不信,你看这个,在我们天鹰义勇军,司令身上的铜钱就是通行证,没有任何敢违抗。”
上官雄犹豫着接过靳子豪递来的铜钱,拿在手上看了半晌,又从身上取出刚才救自己的那枚铜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好,这个情我领了,无论是否能够安全离开灵济寺,只要解开心中迷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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