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氏年岁比白氏还要小上两三岁,娘家父亲是户部尚书阴懋,和手中没有实权的勋贵人家不同,她娘家既有权又有钱,她虽然是高嫁了,不过也没有人敢看不起她。
就是她这个人性子本来就有些左,看不起这些勋贵人家出来的女儿,和谁都能怼上两句。再加上她成亲三年多还一无所出,脾气就更古怪了,看谁都觉得人家肯定在背后笑话她生不出孩子来。
开始阴氏看白氏成亲年头比自己还长,却只生了一个女儿,在心里面还曾经把白氏划到和自己一队来过,见了面说话也还算是和气。
可是自从白氏生了一对龙凤胎之后,她就变了个脸,觉得白氏生了儿子就是背叛了自己了,每次见到白氏都要阴阳怪气地挖苦上几句。
这回也是一样的,她听见有人夸姚泽宣姚璎茜兄妹,心里头就又是妒又是气,轻笑了声,说道“佟夫人可真是个会说话的,就是这话也说的太早了些。我们府上就有一个管事妈妈的小孙子也是这样,从出生会笑了之后,就一直笑,大家都当成了件稀罕事儿,争相传说,都说那孩子是个不一样的,日后说不定有些福气。”
“当时我就觉得一个管事妈妈的孙子,再有福气,也顶多是做个府里的大管家,还不就是个奴才秧子。只是那会人家还在兴头上,我也懒得去说这些,扫了兴。谁想到等那个孩子再大一些了,才瞧出问题来,那孩子竟然是个傻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初那些私下里传说那孩子有些福气的下人们都禁了声,绕着那个管事妈妈走,就怕沾上了晦气!”
阴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屋里姚家和白家的人脸就都沉了下来,这个阴氏是什么意思,当着他们的面就来咒他们家的孩子是个傻子?
她怕不是个傻子吧?
白老夫人眼皮抬也没抬,冷笑道“这么说来,杜夫人应该是同贵府的那个管事妈妈关系亲近吧。”
白老夫人说完话,就有那反应快的夫人小姐抿嘴偷笑起来,还有往日跟阴氏不对付的,直接往边上退了去,一副要离阴氏远一点的样子。
“白老夫人这话是何意?”阴氏也听出来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了,沉下脸来反问道。这个白氏的娘竟然敢说她晦气,真是过分!
“白伯母的意思妹妹竟然是不明白吗?”靖国公夫人温氏以手帕掩口笑了笑,继而又说道“不如让姐姐给你说一说?”
“不必了!”阴氏冷声说道,一双眼睛瞪视着温氏,仿佛都能冒出火来。
这两位夫人一向不和,本来护国公府和靖国公府两府就有些矛盾,仅能维持着表面的关系,后来这两位夫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闹起来了,撕破了脸皮,两府彻底闹掰了,连面上的功夫也不做了。
平时宴会上遇见了,都必然要互相挖苦嘲讽一下对方。
温氏刚才出口说话,就是故意要给阴氏没脸的。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姚老夫人这才出来打圆场,说道“不过就是说闲话的时候提了一嘴奴才们的事情,说过了就过了。咱们宣哥儿可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山茶,过去把宣哥儿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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