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了一句之后,本隐匿在暗处,一身深灰束身衣的男子这才现身。
“你最近很闲是不是,楚河?”无影斜睨了他一眼,楚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无影便一跃落到了树上。
“喂,你这家伙属猫的是不是,一言不合就上树?”
楚河撇了撇嘴,每次和他说几句话都这么费劲,要不是爷有话要传,他才不会来找这家伙呢!
楚河和无影的关系很微妙,他们是敌人,是对手,但也是挚友,打打闹闹非要分出个胜负,比谁的武功更高谁一筹的日子他们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一个是神秘国师宫邪的影卫,一个是冷王战楚萧的影卫,两个看起来丝毫牵扯不上的人,竟然有这么微妙的关系。
楚河轻功微展,只呼吸间的功夫便落到了无影的身旁。
“瞧瞧,这年头,猪都会上树了。”
“嘿,我说你,你一天不挤兑我你就难受是不是?”
“是。”
无影毫不避讳。
楚河“”
他竟然无言以对。
“行了,不和你闹了,爷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啊,这不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想着过来跟你聊聊天嘛。”
“再说废话小心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无影才不相信这家伙真的是闲的没事干才过来找他的呢,除非是闲出毛病来了。
“切,你舍得人家吗~”
楚河故作一脸油腻腻的笑容,吓得无影眼角直抽抽。
苍天啊,大地啊,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和这种人一同共事?!
“好了,说正事,那日我从流峰阁走得急,很多话都还没和你交代清楚。”
楚河话锋一转,也不再玩笑,神情立刻就变得正经起来。
“这次爷以宫邪的身份铲除了清风寨那帮山匪,景帝那边高兴的紧,只怕这两天他都要留在宫里了,至于王府那边,爷已经提前告病称要在府中养伤直至痊愈。估计这时候爷已经在去皇宫的路上了,他派我过来告诉你一下情况,免得等下你回流峰阁,见到爷惊吓的吓死过去。”
流峰阁是历代苍梧国师居住的地方,位于皇宫内,战苑还特地为了宫邪,翻新重修扩建,从宫邪当上国师的第一天起,人们都知道皇帝对他十分器重。
但就算是战苑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器重的一个人,竟然是自己日防夜防的亲生儿子,着实是防不胜防啊。
战苑曾经还在私底下向宫邪暗示过很多次,有没有什么办法除掉战楚萧,但宫邪每次都是摇摇头,不语。
想让他杀他自己?可能有点儿难度!
“最后一句话,是你自己后加上的吧?”
无影眉梢一挑,毕竟这种话也就只有楚河能胡编乱造的出来。
“才不是呢。”心虚的瞟了一眼别处,“不跟你废话了,我回王府了。”
招了招手,楚河一跃而下。
看着那抹深灰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无影难得勾起一抹笑,略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树干上倚了一会儿,无影便暗悄悄的就回了流峰阁,毕竟他身份特殊,不能像楚河那般每时每刻都在外现身。
并且以他的身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皇宫这么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也并非一件难事。
流峰阁地处皇宫偏僻处,很少有人经过,再加之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国师居住的地方,因此更加不敢打扰,这为战楚萧隐藏自己的身份,又多了一层屏障。
雕金花纹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无影一抬头就见着殿内站着名玄衣男子,男子缓缓转过身去,几乎将大半张脸都遮掩住的银色面具甚是夺目。
无影把在洛府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战楚萧。
“你说,洛鳌对洛晓晓的态度,并不是很好?”
战楚萧问道,无影点了点头,微微颔首。
“是,不过这些只是属下猜测。”
虽然无影嘴上这么说,但战楚萧了解无影这个人,观察细致入微,就算是自己的猜测和感觉,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也绝对不会乱说。
不过这就奇怪了,既然不待见洛晓晓,那么为何又会如此突然的将她接回去?
难道
战楚萧眸光一黯,忽而想起了某件令他并不太愉快的事情,指尖的一枚白玉棋子,瞬间变得粉碎。
呵,洛鳌这只老狐狸,真是苦了他,居然这么大费周章。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洛鳌那边,派人盯紧一点。”
“是。”
应了一声,无影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踪影全无。
战楚萧走到窗边,窗外水声潺潺,清流顺着假山蜿蜒而下,落在池中,映在他的双瞳中,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扶手,一下接一下,附和着水声,韵律十足,他的思绪开始飘远,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直到,守在流峰阁大门前的皇室护卫军进来通报,有一宫娥奉命过来送请柬。
那宫娥名叫春依,是皇后宫里的人,腰间持剑的护卫在前带路,她跟在后面走着,手里端着木盘,而木盘之上,有一封烫画着山水鸟兽的请柬静静的躺在里面。
普通的请柬全是烫金边的,唯有这封不同,因为这封是要给国师的,景帝知道国师向来喜好游山玩水,故此特地找人在上面画了山水鸟兽。
这诺大的流峰阁清冷到有些骇人,春依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着。
这本来应该是由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娥碧落送去的请柬,结果都怪她自己,没事儿跑去皇后娘娘那里献什么殷勤啊,正巧碧落还在庭院里浇花,皇后就顺便交代给她了。
流峰阁这地方她可不想来,那么偏僻,要走好远的路不说,还听说除了门口两个护卫,便只有国师和他的一个随从住在这里,偌大的流峰阁毫无人味儿,一个正常人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春依单只是在里面走着,心里就忐忑的不行,但不禁也有些期待国师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位国师是个怪人,一手毒术更是骇人,虽然做了几年的国师,但宫里很少有人真正的见过他,大多都只看见过被车幔所掩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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