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在杂草上打了个滚顺利站了起来,一点伤都没有。
他看着慢慢沉入湖底的越野车,眼底的喜悦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越野车在湖水里越陷越深,成堆成串的气泡从水下冒出来,车灯疯狂的闪烁着,从水底透上来,像是来自地府的光!
刘越兴奋地看着车身完全没入了湖底,看着车灯从疯狂闪烁到熄灭,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一片,无端端的叫人汗毛倒立!
他笑着笑着,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刘越停下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发现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晚上有这么冷吗?”
他没甚在意的揉了揉胳膊,觉得还能忍受,便干脆蹲到湖水边上,看着湖面残存的余波,不知又陷入了何种幻象,一脸餍足。
“……呜呜……”
刘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好像听见了哭声?
他立刻警觉地换成了半蹲的姿势,让上半身尽量贴近地面,躲在了被车辆碾压歪倒的杂草里。
刘越仔细地听着身边的动静,他根本无法辨别出声音的来源——但现在他开始觉得冷了,似乎温度比刚刚又降下去了几度。
“……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带着异样的亢奋、刻骨的怨恨,带着无数的难以形容的情绪。
刘越眼光发冷,他不知道这是谁,但无端的,他知道这个声音是从着自己来的——他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失去了越野车的车灯照明,这一片实在太黑了。
今晚的云层也有些厚,月光只能落下来很浅的光。
他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右手却慢慢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腿处,轻轻地撩起了裤腿——那里绑着一把军刀。
他很轻很慢地取出了刀,将它反握在右手中,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管来的人是谁,只要是冲着他来的,只要敢对他动手,他就叫这人有去无回!
他生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这天下,只有他杀别人,没有别人杀他的份!
如此想着,刘越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他能够更快的、更稳的发起进攻——来找他的,说不定是哪个被他杀掉的女人的亲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今晚会来,但只要是活人,就没有他不敢杀的。
刘越眼底的光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亢奋,对于今晚能够再做掉一个,他觉得真是再好不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夜空里忽然传来了女人的笑声,声音细而沙哑,却显得飘渺空灵,刘越忍不住皱起眉来,他完全无法分辨出这个女人的方位,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
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他握着刀的手指已经被冻得有些发僵了。
眼前的情况让刘越忍不住有些焦躁,这突然其来的变化,实在依旧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突然站了起来,飞快地原地转了一圈,眼神狠厉地扫视着四周——但这里依旧没有任何人影,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你是谁?!”
他大喊了一声了,声音传得很远,甚至带起了一些回音。
女人依旧在笑,笑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得意,有一种仿佛毕生所愿终于实现的疯癫。
刘越眼神越发凶狠,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他开始意识到,这里的情况很不对劲。
他转头打量的时候,借那些微的月光看见了,原本还有余浪的湖面,竟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花!
他觉得冷——其实从车子开到半路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冷,他以为是自己空调开得太低了,并没有多想。
但如今还是盛夏,夜晚的温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湖水结冰!
“你到底是谁!”
他举起手中的刀,却不知道这把刀应该对准哪个方向——如果来的不是人,刀还有用吗?
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中闪过一瞬,便被强烈的凶意覆盖过去。
就算是鬼又怎么样!人能杀,鬼就不能杀了吗?!
若变成鬼了还不消停,他就让它尝尝灰飞烟灭的下场!
“哈哈哈哈……我是谁?……哈哈哈……”
女人的笑声越来越疯狂,时远时近,时左时右,像是不停得围着刘越转圈一样——随着它的笑声,湖面不再是一层冰花,眼下已经沿着湖边慢慢的凝结成了一整块的坚冰!
连那些各式各样的杂草,也在越来越冷的夜风里,结出了许许多多的冰晶!
越来越冷,刘越的眼神却也是越来越凶,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咒骂起来“臭婊子,做鬼也不消停,有胆子出来让爷爷我看看你长啥样!爷爷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他越骂越凶,目光中满是冰冷的杀意,嘴角的笑显得那么狰狞。
他一脚剁碎身边已经被冰霜完全覆盖住的杂草,狞笑道“臭婊子是不是怕了爷爷我,不敢出来?哈哈哈哈哈,还终于找到我了,臭婊子就是臭婊子,一点用没有,老子把你们丢在这里,这是天大的殊荣!还敢来找,哈哈哈哈哈,早点找来,你就早点死而已!”
他肆无忌惮的咒骂着,大笑着,眼底全是疯狂!
他身上的恶念疯狂涌动!包裹着他的身体飞快的旋转着!
“出来啊!臭婊子!光躲着有什么用!你要再不出来,老子就回去了!”
骂了半天,刘越忍不住冷笑起来,做人没用,做鬼一样没用!这么久都不敢出来杀他,这鬼真是白做了!
一边说着,他轻蔑地低头看着已经靠岸处凝结成坚冰的一片湖面,挑衅似地回头摆了摆手“臭婊子,好好在下面呆着,别让老子有机会逮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说罢,他直接将刀收了回去,转身便向着停放着他的便携式电动车的位置走去。
“我在哪?我不就在这儿吗?”
刘越刚刚走出去几步,便听见身后再次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几乎像是贴在他后脑勺说话一般。
他本能的回头,就看见一个长发敷面的女人贴在他的脸上,静静的看着他!
它贴得很近,近到鼻尖几乎贴在他的鼻尖上,那些湿漉漉的头发也全贴在了他的脸上。
刘越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潮湿的恶臭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拳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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