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干净的。”南池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村子中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阵法的加持,眼前的小洋房,竟然还保存着一百多年前,主人离开时的模样。
南池皱眉,这房子,被人动过。
“小心点。”扔下这话,南池便直接跳上二楼她以前住的房间。
其实老道士活着的时候,南池会在节日期间回来住几天,大多数时候是在外面住的。
他死后,南池除了定时回来打扫,看房子,一次都没有在这里住过。
南池打开房门,看着房子的摆设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但对南池来说,离开这个房间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年多。
南池站在这个房间里,关于自己生活在这里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向她涌来。
从南池有记忆以来,老道士从来都不会主动提起她的身世。
有一次,南池实在逼得紧了才透露一点。
据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时候的老道士还是个青年道士,他干完活,路过一个草丛,听到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声。
遁着声源寻去,便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臭烘烘小婴儿在草丛里发出沙哑又微弱的声音。
据老道士说,那时候的小婴儿浑身是伤,有的伤口都已经长出了蛆虫,如果他再晚半个小时路过那里,就没命了。
后来老道士费着九牛二虎之力,花光了所有珍品,才把那小婴儿救了回来。
取名南池。
意思很粗暴,她是被老道士在村子南边的小池子边上捡到的。
病弱濒死的小婴儿多难照顾,青年道士又是新手上路,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南池虽然嘴上老是爱怼他,但她的童年,却是被这道士一点点地温暖的。
她心里,无比敬爱着这个老道士。
后来,她有了实力。
去查了自己的身世。
是个很狗血的身世。
一个女人贪慕虚荣,偷偷的生下一个富二代的孩子,却不知那富二代也只是玩玩而已,十分干脆的把她打了一顿,又威胁了一通,将她赶走。
女人生下了孩子,又被打得半死不活。
就把气出在才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婴儿身上
“这个地方,就是你家吧?”
霍司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房间,实在忍受不了南池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伤感,出言打断了她。
南池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随即转身而出。
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你到底猜到了多少?”
“要是,我把我心里所猜测的东西说了出来,你会补充吗?”霍司隽淡笑着跟上。
“不要得寸进尺。”南池没好气的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南池对这个世界,对人的好奇心实在少的可怜。
但也不代表自己的,可以被别人随意的窥探。
即便这个人,是霍司隽。
“在飞船上,你跟李老的对话,还有我了大量特蓝星的文献,特别是道家方面的”霍司隽跟着下楼,也不啰嗦,三言两语把自己猜到的东西道出。
南池这下惊住了,“你牛逼!”
霍司隽轻哂,“我初步猜测,是你的老师用了道门某种秘法把你送走,但是这种密法可能会遭到反噬,所以,他死了”
霍司隽不习惯一楼客厅的光线,皱了下眉头从空间扣里取出一个日光灯。
谷頖
霎时间,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当然,也让他更清晰的看清现在南池的表情。
“至于你的老师,为什么要把你送到我身边,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你亲自来跟我说。”
霍司隽定定地看着南池。
用特蓝星道门的说法,南池这命格,自出生那天,就注定要夭折。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个少女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是有人,不惜损耗自身的生命,不断的为她逆天改命
南池心情很沉重,虽然她有预感老道士有可能没死。
可是,施那种逆天的禁法,确实会遭到反噬的。
南池眼睛涩涩,那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些
保不准,在他做完那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真的死翘翘了!
死亡,南池是真的看得很淡很淡。
然而,在知道那个老家伙在自己背后默默地付出那么多后,南池觉得,自己的生命真的重逾泰山。
南池抿抿唇,“老道士,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是让我分走你的福泽吧。”
“毕竟你是星际联邦的将军”说到这,南池有点心虚的。
上次双修,看似霍司隽占了她的便宜。
其实不是的,她精神是海中的那片冰晶已经变成金色了。
这种最直接的变化,直接让南池恍然大悟。
古代一国将军,保家卫国,所造的杀劫有国运担着。
所救的人不计其数,霍司隽按道门,不!依照老道士的目光来看,就是个有大德之人。
这种人杀伐果断,又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身上顶着无数人的祝福,念力,最合老道士的心意了。
“就这样?”霍司隽又是意外不明的笑了一声。
南池心下暗骂,“那你以为还有什么?”
“比如说,用你们特蓝星的方法双修?比如,我们结成道侣?”
这么暧昧又羞耻的话,在这个男人低沉又磁性的嗓音说出,可真是
该死的诱惑!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半天,南池才胀红着脸憋出这么一句。
“我是好奇而已。”霍司隽是真的好奇,所以,在距离特蓝星几光年捕捉到特蓝星的信号时,他就登录了那个星球的网络。
里面的东西,可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比如道门,比如古武,比如,双修”
“草!”南池想打人。
“呵”霍司隽看着终于有点人气的南池,悬着的心放下。
作为高级精神力者,霍司隽对人的情绪反应十分敏感。
南池自从踏入这村子以来,心情就一直很沉重,悲伤,甚至还夹着一种浓浓的厌世感。
这是霍司隽从没在南池身上感受过的的情绪。
压抑,难过,沉重得让人内心酸涩。
霍司隽伸手揉了揉南池的头顶,“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位老人家拼尽全力为你做那么多,你不应该辜负他。”
南池抿唇,看向老道士的房间,倔强的道:“谁让他做了?他根本就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