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很清楚,紫月只是把江川当普通朋友。可江川偏不,并且他已经变得不可理喻。
他潜意识里的悲伤,被死死地锁在布满灰尘的箱子里,而他沉浸在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里,快乐着,如痴如狂。
那晚,无形中有一股蛮力逼迫我,营造了一个梦。
“我好喜欢你啊!”
“……”
“我喜欢你,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开始闪躲,那我不去靠近你就是了。别人喜欢,藏心里。我说出来了,这份量就会变轻了吗?遇到你,我就想说,怯生生地说,那我也要说,真真切切地说,说了掉头就跑。——喂,你是甜的,一定是。我是咸的,以前不知道,现在一定是。”
“流氓,擦擦你的口水。”
“对不起,紫月。我溃疡犯了。咦,那雪白的奶油上的樱桃红得发紫;哇,还有草莓、菠萝。嗝——,好吃,是甜的。”
然后,江川在梦里吃了一整晚的蛋糕
手机闹铃响了,江川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动作轻快地起床,洗漱,上班。
第五天,天清气爽,办公室里显得特别明亮。
江川在座位上探出半个头,才第一次发现很多显示器和他一样,从不同座位上探出头,有高有低,原来他并不孤单。
忽然,一双眼睛冷不丁地看向江川。
他本能地把头转开了,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在找着什么,随后,低下了头。
虽然视线接触的时间极短暂,可以肯定,紫月看到了江川在看着她。
江川心里慌慌的,心情很复杂,还充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就像做了一次无声的表白一样。
但是,紫月的眼神里,是诧异,更像是一位老师对三番两次调皮的学生的失望。
江川感觉很不安,他害怕那种眼神,有点冷,像冰一样。
越想越慌,他想再次确认,便又伸长了脖子,可再也看不到。
哪怕紫月往这个方向看来,也没再看江川一眼,就像他不存在一般。
下班了,直到深夜,江川也没再收到紫月的消息。
周六,下午一点,江川收到了一个顺丰包裹,没有来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一只索尼的蓝牙音箱,被泡沫仔细地包裹着。
一只纪梵希小羊皮,被装在白色礼盒里,礼盒上纪梵希的g被倒扣着装在纯白色盒子里,传达了某种厌恶。
一只不大的黑色盒子里,装着一只多功能战术笔,有ed灯、刀片、金刚钻头和笔芯。
这是江川放到紫月门口的那袋东西。
从那以后,某天,紫月迎面而来,从江川身旁经过,都没再看他一眼,就像他隐身了一般。江川眼巴巴地看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时江川的心情是低落的,可他并不意外会是这种结果。他成功地把他与紫月的关系由同事变为了路人,或者说,曾经还是朋友。
但是,在江川的意识里,这些行为可能很蠢,但是他一定会去做,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去做。在我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在他的意识里是这么笃定。
他变得让我无法理解了,与此同时,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像火山喷发前的岩浆。
作者话外音,记于2020年2月14号
江川真的好希望紫月不要有男朋友,他真的好自私。但是,他把这种自私像水添加到泥土里一样添加到自己喜欢紫月的种种奇怪行为里,揉捏出了独有的形状。这形状和小孩玩的泥塑一样,丑陋不成形体,但是和小孩喜爱玩泥巴一样真实。
他们说今天是圣瓦伦丁节,一种普遍的传说,罗马皇帝禁止军人结婚,圣瓦伦丁是一位基督徒,因同情军人而秘密为军人主持婚礼而入狱。在狱中结识典狱长的女儿,这是一位盲女,她深深爱上了圣瓦伦丁,而圣瓦伦丁是发誓独身的基督徒,所以无法报答她的感情。后来圣瓦伦丁被判死罪,临刑前一夜留了一封书信给盲女。在圣瓦伦丁死后,盲女听了书信的内容,双眼复明。公元269年2月14号是圣瓦伦丁的行刑日。于是,公元270年2月14号被称为第一个圣瓦伦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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