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芊回到家,洗漱完,惬意地坐到床上,从包里拿出了那本册子,像探宝一样翻开了册子,内心充满好奇。
“呆瓜,原谅姐哈,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我向你保证,只看首页!”李芊芊靠着床,对着窗帘,举着右手,像是发誓地自言自语。
首页的纸,像是受了潮,有一点点被雨打过的印迹,页面的底部还有一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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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你好,
我写了一些文字表达我对你的喜欢,我知道你看不到。可是我写了,真希望我的这些想法可以像一阵风,吹到你的窗前,再看你一眼。那时候,我一定已经离开公司了。
如果要用文字去形容“喜欢”是什么模样,我没法说得清楚,但是我可以试着用下面的话来展示她的一个角度。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末,院子里一位妈妈在给赤身的小孩搓澡。
那小孩不过三四岁,在热气腾腾的澡盆里嬉笑。
而那小孩就是“喜欢”。
一阵夏末的风偷来阳光的温度拂过院子,满院温馨。
她在那个阶段是那么的单纯,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凭感觉或感性——那么小的孩子又有多少理性呢。
然而,她会长大,会吸收周围人的光,会受世俗的限制,会有理性的成长。
当不断长大,她命中注定只有两条路,要么转变成“爱”,要么孤零零地饿死。
而这一成长过程,她由原来的感性慢慢向理性转变,也由无私到自私转变。
所以,一个成熟的“喜欢”都是自私的,都想转变成“爱”——但是“爱”就不一定是自私的。
我知道,有无数的“喜欢”在三四岁就已经夭亡了。
而我的喜欢,长大了,处于表达欲最强的阶段,也是感性和自私的阶段,所以她要说。
可她无法控制的,胃口很好,长得越来越快,快要到了生命的终点了。
我知道她想变成“爱”——这一点我比谁都要清楚。
而另一面是死亡。
而我只有一个目的,为我那可怜的“喜欢”争取唯一生的希望。
她想,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你,每天都能紧紧牵着你的手,右手牵左手,累了就换一换,左手牵右手。每天闭眼前都是你,梦里也是你,那样现实和梦境就到了难以区分的程度——梦一般的生活该有多美——那样就在一起两辈子了。
那时候的“喜欢”应该是另外一种模样,试想下。
在同一个院子里,阳光依旧。
一个澡盆的两端各有一位妈妈,澡盆里的小孩也还是三四岁模样,笑得异常可爱,手脚不停地拍打起冒热气的水花。
两位妈妈将沐浴露搓出大片的泡沫,满眼溺爱地轻抚她那柔软细嫩的小胳膊小腿。
一阵清爽的风拂过,飘起无数颗大小不一的泡泡。
这些泡泡被阳光拥抱得脸上羞出了一道道彩虹。
澡盆的一端,那位妈妈的发丝随风舞动在彩虹间。
而澡盆的另一端,一双眼睛看得痴迷。
但是很奇怪,那双眼睛属于一位爸爸。
此时,那位可爱的小孩有了新的名字,叫“爱”。
或许你会奇怪,为什么一位妈妈会变成一位爸爸呢?
一直都是爸爸,只是当时看到的是妈妈的模样。
这就像掩了一层薄纱——我就是好奇心重,一度把它掀开。
当然,她很可能成不了“爱”。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但是不得不考虑这种残忍的存在。
如果她死了,我实在不忍心将她暴尸荒野。所以,这些文字将会为她唱起一首葬歌,让她洁净的灵魂有个安处。
或许我会流泪,为已逝的“喜欢”,也为未来到人世的“爱”。
我想我会为自己悲伤的。不过别担心,再试想。
六十年后,你左手抱着孙子或孙女,偶然间从书架最上方拿到这些文字,或许你会回忆起从前有那么一个“喜欢”。
然后,你对着孙子或孙女说“你知道吗,这里一直住着一位和你一样可爱的小朋友呢!”
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为你开心,为“喜欢”开心。
但是,那些是六十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只会也只想自私地为自己悲伤。然而,那份无私的“喜欢”,就让她留到属于她的那种年纪吧
或许到那时候,不得不承认,“喜欢”也可以不死的,也可以不是“自私”的。
这种感悟,现在的我是排斥的。
我多想爱你一次。
祝好!
江川
2019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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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呆瓜在说些啥呢!扭扭捏捏像个姑娘。”李芊芊看完首页的信,心中有点闷。这信写得诡异,不恰当的比喻中,隐隐透露着一种感觉,酸。
不是文绉绉的酸,是求而不得的心酸。
她越想越觉得内疚,甚至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态,开始担心起昏迷中的江川。她将册子收好,抑制内心的好奇,坚决不看后面的内容了。
“这个姑娘,原来叫紫月!”李芊芊脑海里浮现了无数张好看女生的脸,想象着紫月的容貌。
忙碌了一天,渐渐有了困倦,无暇多想。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得早点休息,明天要起早,避免在江川苏醒时又做出什么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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