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依白的强势炮轰之下,&bsp&bsp燕洲最终选择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的视角和宁城相差甚远,因为宁城经常出门历练,所以对宗内的人都不是很熟悉,&bsp&bsp燕洲却不同,&bsp&bsp他对每个可能是凶手的人都很了解,只是并不知道凶手是谁而已。
在燕洲的描述下,&bsp&bsp戚依白总算是了解了整个燕炀阁。
燕炀阁阁主其实年纪并不大,比起修仙者动辄几百上千年的寿命来说,&bsp&bsp还很年轻。
但是他非常有天赋,&bsp&bsp和宁城都属于那种出身一般,&bsp&bsp但奇遇很多的类型。
才不过百的年纪,&bsp&bsp他就已经是元婴期了,&bsp&bsp虽然宁城比他小很多也达到了同样的位置,&bsp&bsp但是在修真界来说这已经是很有天赋的类型了。
刚好老阁主是个不爱管事的,&bsp&bsp比起管理偌大的一个燕炀阁,&bsp&bsp他更喜欢自闭修炼。
于是在女儿出嫁之后没多久,&bsp&bsp他就把阁主的位置给了女婿。
之所以能这么淡定地交接,也是因为燕炀阁有几大长老坐镇,&bsp&bsp不会出大事。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么一棵庞大的常青树,倒塌的时候却没有任何预兆。
除了弟子长老之类,阁主还有一大堆义兄义弟。
他这个人大概就是很喜欢称兄道弟,&bsp&bsp让燕炀阁发展得速度变快的同时,也导致炀城内鱼龙混杂。
燕洲就是在这样认识的迎雪。
燕洲和迎雪从身份上来说相差甚远,&bsp&bsp同样是在修真一路上没有什么天赋的人,&bsp&bsp甚至说迎雪还比燕洲强一些,&bsp&bsp但燕洲硬生生地以老阁主外孙的身份过着旁人嫉妒不来的生活。
老阁主和阁主不同,&bsp&bsp他很偏心自己这个亲生的外孙,毕竟阁主夫人是他唯一的女儿,外孙又是女儿拿生命换来的结晶,那能不宝贝吗?
宁城这些年经常在外游历也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和老阁主碰上,老阁主修为高,寿命长,所以生孩子晚,比阁主大了好几百岁的年纪,顽固得不行,总觉得宁城是个危险分子。
迎雪却不一样了,空有个大弟子,大师姐的名头,但实际上却是个见不得人的可怜虫,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她。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哪怕只是个名义上的大师姐也是宗门的脸面。或许元封宗主曾经真的喜欢过迎雪的母亲,所以才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把她的孩子收为大弟子。也或许迎雪曾经真的看着很聪颖,像是个好苗子……但结局就是佳人容颜老去,孩子叫他丢光脸面沦为笑柄。
宗主根本就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有什么人能在他心里停留太久的时间,所以到最后迎雪反倒成为了他最后悔的一次坚持。
在这样迥异的身份之下,迎雪和燕洲却觉得惺惺相惜,他们都是被家族中天之骄子踩在脚底下的存在,明明自己才是家族里的嫡系,却在外人眼中始终是那个直不起腰杆的存在。
虽说燕洲这个傻白甜比起迎雪来说过得好太多了,但迎雪还是忍不住怜悯他。
再加上可能有一些燕洲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儿,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在灭门案发生的前几天,各路人马聚集在了炀城里,燕洲便开始频繁地跑出去和迎雪幽会。
这一来一回,最后还是纸包不住火,露馅了。
燕炀阁主对这个儿子很是溺爱,但是也不能接受儿子和魔修在一起啊!虽说他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是魔修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疯起来自己都好捅,他儿子的性格他也清楚,当机立断就把人关在了房间里。
燕洲也是贼,知道阁主舍不得自己,三番四次地翻墙也要离开。
有一次,就撞上了燕炀阁主的一位义弟。
这位义弟和阁主认识了很多年,对燕洲也一直很好,燕洲记得他便央求,也没说自己是要跑出去见一个魔修的事儿。
对于燕炀阁主来说,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必然不会拿出去四处宣传,所以按道理这位义弟并不知情,便放过他叫他走了。
燕洲借此机会去找到了迎雪,和迎雪又是春风一度,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直接被燕炀阁主带人堵住。
他慌了神,想解释,没想到阁主这回真的是狠了心,直接让他别叫自己父亲。
这回也不锁着他了,就把他放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本来没人管是件好事儿,燕洲却因此更加心慌,生怕是父亲真的不要他了。
他扪心自问,其实也很委屈,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能找到那么多的共同话题,对方却是一个魔修。
他被养得实在太天真,认为只要有爱情就能够横跨所有的距离,却没想到他和迎雪加在一起都没那个实力,更何况得到祝福。
于是燕洲就在真的呆在家里反省了两天,虽说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爱人,但是表面上忏悔书写了一封又一封,各种保证层出不穷。
他没想过自己保证再也不和魔修厮混后该怎么办,反正秉承着遇事不决拖字诀的想法,在一个晚上偷偷去找了阁主,打算来个世纪大忏悔。
结果没想到,就听到了阁主说要把位置传给宁城。
还听到宁城拒绝了。
要是换个别的时候,燕洲都该生气的。
但是现在这会儿,他不得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甚至还有点庆幸宁城拒绝了,和之前一样,一点和自己争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之前他和迎雪也产生过矛盾,燕洲是真的打心眼里觉得宁城不会和自己为敌,迎雪却觉得那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得不到,所以才摆出不会争的样子。
在那个节骨眼上,换个心眼多的人来都得气得不行,结果燕洲这个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驴踢了的小傻逼快乐地觉得“你看!我就说我是对的!”
然后就没心没肺地走了!
戚依白听到这儿,和宁城都忍不住沉默了。
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做到如此“好单纯好不做作”啊,古早言情文的小白花女主都没你心大。
燕洲自己没觉得,还自顾自地继续说。
总之回到房间后,他笃定了自己爹还在生气,于是便继续呆在房间里自闭了。
他这些年来闹出事儿,一般都是等阁主消气,然后他再顺势道个歉,第二天又是父慈子孝。
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再说了阁主就他一个独苗苗,别人家好歹有几个选项,他们家也就只能咬咬牙认了。
夜晚,他又见到了阁主的义弟。
那天他跑出去之后,有传闻说阁主迁怒了这个义弟,将对方赶出了燕炀阁并且要求永远不能踏入炀城。
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大动干戈,多少是有点古怪。尤其是在外人看来这事儿还不牵扯魔修,仅仅是燕洲想要跑出去玩。
燕洲却没想那么多,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位义叔,就问对方为什么来。
阁主义弟告诉他,因为他的原因自己现在只能偷着摸着才能回燕炀阁,但是他又有些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所以现在很麻烦,只能拜托燕洲和燕炀阁主赶紧搞好关系。
燕洲晕乎乎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可不是自己害得嘛!
他一拍脑门,当机立断决定“没问题。”
也没问阁主义弟到底为什么非要留下来,既然知道阁主生气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留下,他甚至还虚心求教“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阁主义弟让他明天表现出萎靡不振,食欲不佳的样子,用实际行动告诉阁主自己真的有在诚恳地反省。
——也不想想人家寿宴上会不会想看你痛哭流涕一心忏悔食不下咽。
但燕洲那小拇指芝麻大点的脑子实在是没办法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他认真地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宴会当天,他为了确保效果出众,几乎是什么都没吃,也没注意到阁主的脸色越来越差。
当天准备的本来是果酒,毕竟这可是寿宴,如果准备的酒度数太高大家的确是能喝尽兴,只是喝醉后面子上也就不太体面了。
虽然是果酒,但也是价格很高昂的类型,为了给阁主面子当天老阁主等人全都在场。老阁主还心疼他而安慰了他几句。
燕洲本来是很爱喝这个果酒的,但他怕自己喝起来得意忘形了,所以就没喝。
他也不是完全什么都没有发现,在滴溜溜地观察着周边人的时候,发现宁城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喝完果酒的人。
按照他的话,就是觉得宁城真的与众不同,本来之前还有点忍不住,现在反倒是忍住了。
寿宴进行尾声的时候,大家都不再坐在一起,部分人跟着燕炀阁主在偌大的庄园里逛了起来,其余的年轻人则是几人一小组。
燕洲恰好在此时得到了迎雪传来的消息,想着自己戏也做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抓着这个机会走了。
谁曾想,半夜他翻墙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的父亲,一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爷爷奶奶更不用说,他吓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遂想要回去找宁城。
但还没找到人影,他就被一个人忽然袭击打晕了过去,紧接着居然被绑到魔修的大本营。
燕洲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靠山忽然之间没了,父亲和疼爱他的爷爷奶奶都死了,他不仅感觉心里难受,也是一阵阵后怕。
最后,燕洲是被迎雪救出来的。
魔修们那会儿很忙,可追兵还是打伤了迎雪,他们东躲西藏,燕洲顾不上满腔的悲愤,只能被迫接受自己如今变成了孤身一人的事实。
在迎雪的指导下,他最终修了魔,反正他也走不了正儿八经的修真道路,修魔好歹能让他使用一些法术。
因为爱人是受伤的魔修,自己需要保护她,再加上自己对修士的世界太过向往,导致燕洲入魔入得毫无心理障碍,甚至还很开心。
他自认为有了实力,就像查清楚真相。
最开始他听大家说凶手是宁城的时候甚至觉得天方夜谭——宁城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他甚至想要站出来,继承燕炀阁,重新振兴这个地方,和宁城一起!
但这满腔的豪情壮志被迎雪泼了冷水。用这大概也不明白燕洲到底为什么那么信任宁城,但她还是用理智分析了局势,叫燕洲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四面楚歌。
别的不说,光是燕洲修魔了这一点,就会被所有人厌弃。
燕洲很遗憾,但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继续四处逃窜,他们不仅要防着正派的修士,还要防着魔修。
最后就是出现在戚依白这里了,谁曾想踢到了个铁板,不过好在也是见到了宁城。
在迎雪的潜移默化之下,燕洲对宁城的态度已经有了些改变。
再加上他没想到宁城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下手,还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吃了奇耻大辱,所以觉得宁城变了,反而很愤怒,不愿意和宁城说实话了起来。
戚依白是真的搞不懂他,她觉得以自己的脑子尝试去理解对方真的太难了。
不过对方的想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提供的线索。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针对宁城的一场阴谋,或者说,针对燕炀阁但是意外波及到了宁城。
可戚依白还有些细节想不明白,需要过会儿和宁城讨论一下,她看着滔滔不绝完望着自己道“你不会是我嫂子吧?”的燕洲,看了一眼宁城“你处理。”
“好。”
燕洲这家伙开始讲的时候还畏手畏脚,想着自己不要交代太多,毕竟还要等着去救迎雪呢。
但是后来,常年累月积累起来的对宁城的信任占了上风,他一股脑地全都说了。
这对戚依白来说是好事,但也会觉得有些太没挑战性了。
大概当时保住燕洲的人也是这么觉得的,乍看燕洲都以为他好歹是个精明的,哪怕修真不行,起码智商应该是还可以的。
然后大家就发现他们错了,燕洲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连坏,都坏不到极致。
戚依白回了自家院子,消化着燕洲带来的信息。
燕洲的经历其实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只是他自己完全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并不知道而已。
因为之前树下有虫子,戚依白不想去那儿坐着了。
宁城还没回来,在游戏世界里这二人关系不简单,戚依白相信对方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决定大度得多给对方一些时间处理。
在处理的间隙,戚依白再次上街转了一圈。
现在街上修士多,频繁上街是一种不担心家里被突击检查,而且对修士们很信赖的表现。
在当下的情形中,戚依白不介意多给他们制造一些这样的错觉,来降低自己的嫌疑。
结果没想到,主干道路上上居然聚集了一群修士。
他们像是拉犯人一样,将迎雪拉了出来,对方看起来很不好,本来就受了伤,现在更是感觉进气少出去多。
戚依白大概意识到这是在游街示众,应该是元封宗报复的第一步。迎雪和普通的魔修不一样,她自尊心很强,这样比杀了她还难受。
所以这两边的恩怨,戚依白的态度依旧和之前差不多。
剪不断理还乱,双方都有过错,对于恩怨的处理方式都不怎样。
迎雪很难说是受害者,而且她很有可能还参与了加害燕炀阁的计划之中。
元封宗也完全是咎由自取,宗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把孩子带回来又不养任由别人长歪说踹掉就踹掉,能算什么好货。
心里虽然置身事外,但看到迎雪这样一副模样,戚依白还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多看,她火速回家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刚巧回来了的宁城。
宁城比起戚依白一个外来人士,对于修真界这些大大小小的恩怨了解得更多。
他知道元封宗举宗上下都恨极了迎雪,宗主甚至差点因为这个错误决断被赶下位置,可算是奇耻大辱。
但这样游街示众不仅仅是在折磨迎雪,也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爽是爽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帮助。
“看起来会是个好骗的盟友。”宁城总结。
戚依白有些意外他的反应,转念一想确实没错。
是她没见过这种血腥气十足的惩罚,所以孤陋寡闻得感觉不适应了,这种情绪可得赶紧消除才行。
戚依白很快调节好了心情,再抬头时已经看不出来之前的波动。
她刚想要和宁城说说自己的分析,嘴里就被塞了一个凤梨酥。
凤梨酥做得很好,对于他人来说可能会有些过于甜了,但是对于戚依白来说却刚好。
她上次去糕点铺子的时候买了不少回来,现在都被宁城端了上来,还配了他亲手做的西瓜汁。
一杯清爽的西瓜汁入肚,再加上香喷喷的凤梨酥,戚依白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宁城在旁边道“无需想那么多,在修真界,这些都叫做因果。”
戚依白看向他。
宁城继续道“种下因,得到果,每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上天的影响意外也有自己的选择,迎雪和元封宗是孽缘到孽果,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戚依白道“我知道。”
只是简短的一段话,她感觉自己心情好了很多“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本来也没有关系,但看到了必定会有些感触。”
“嗯。“宁城道“但这个世界上也有善因和善果。”
戚依白想了想,纳闷“善因也未必有善果吧。”
宁城又给她拿了一块凤梨酥“怎么说?”
“我一身积德行善,怎么就碰到你了呢?”戚依白故意道。
宁城……
他缓了一下,道“也许这也可以是个善果?”
戚依白“噫,你好恶心。”
宁城说不下去了,无奈地看着他。
戚依白“看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
稍微闹了一下调节心情后,她又道“你打算怎么和燕洲说这事儿?”
“如实说。”宁城道,显然并不介意燕洲会不会被打击到疯掉。
“那可是你养父的亲儿子。”戚依白挑眉。
宁城“也可能是间接害死我养父的凶手……谁知道呢。再说他成年了,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信息。”
话毕,宁城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他就是燕洲的?”
燕洲用魔修的手段易了容,并不是很好辨别。
就连宁城都没有很快认出来,更何况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燕洲的戚依白。
戚依白漫不经心地解释“主要是因为他对你的态度很奇怪。一般来说如果和你没有什么交集的话,见到你会威胁把你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可他没有。他也没有指责你是凶手,意味着他应该确切地清楚凶手不是你。除此以外,他看到你也不害怕,只是愤怒,对于你的态度还总是一脸不可思议……”
她一连串说了一堆,最后总结道“破绽太多了,说都说不完。”
在戚依白眼里,燕洲还不如她之前对付过的那些玩家们。玩家们一个比一个像是人精,但是燕洲就像是游戏里被人丢出来的烟雾弹,太好懂了反倒叫人不太能轻易相信。
“的确。”宁城道“我都没看出他那么多破绽。”
“所以。”戚依白吸了口气“这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被保下了一条性命呢?”
宁城沉吟“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燕洲的描述之中,不难猜出当天的问题是出在酒里,而那个阁主的义弟很有可能就是真凶,或者是真凶组织里的一员。
那么既然已经做好下毒的准备,为何费尽千辛万苦闯进来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提醒一个傻大儿?
戚依白实在想不通燕洲身上有什么战略价值,宁城也是因此才一直绑着燕洲,还留着他的小命。否则光他身上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都够宁城好好折磨他一番。
他边想边和戚依白说了一下自己没喝果酒的原因,说到底其实是因为那杯酒采用的是混合果肉,其中刚好放了一种宁城对其过敏的。
修士味觉很灵敏,所以宁城选择了以茶代酒。但因为这件事太小,他也知道养父对于自己的饮食习惯并不怎么关注,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却没想到被燕洲注意到了。
戚依白托着下巴,脑内各种思绪混做一团,唯一毋庸置疑的是这个计划真的是奔着宁城来的。
刚刚好好,只有他绝对不会喝那一杯果酒,成了除了有人善后的燕洲以外唯一的幸存者。
刚刚好好,在燕洲想要去找他的时候被人绑走,还变成了魔修。
宁城就跟那窦娥似的。
不知道是哪个仇人堵死了他的退路,硬要让他找不出人证物证,最终背下这个黑锅。
但这个恨意究竟是对准了宁城,还是恰巧捎带在了宁城身上还不得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