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早晨,纱希头一回醒得这么早,她简单洗了洗澡,就开始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地上还散落着扑克牌和空了的酒瓶,桌子上冷掉的锅子浮着一层厚厚的油渣。
看到就头疼。
纱希叹了口气,果然,她最讨厌做家务。
“哟,早上好…”
纱希回头,芹泽揉着宿醉的头,眼皮还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衬衫的领口乱糟糟地大敞着,两片突出的锁骨下是若隐若现的蜜色胸肌和…胸毛。
她的眼睛像被烫了一下,马上收回视线不敢乱瞟,只低头自顾自地擦桌子,回了句“早啊,芹泽君。”
“时生昨晚喝了不少吧,一直做梦说什么铜锣烧铜锣烧,铃兰哪里有这种东西卖啊?”芹泽的嗓音微哑。
“哥哥酒量很差劲的,基本上喝不了多少,而且一旦喝多就会切换成笨蛋模式,只会傻笑。”纱希无情揭穿。
“是啊,喝不了多少还喜欢逞强。”芹泽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纱希收拾了半天桌子,一直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好像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不忍直视的东西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除了胡茬的粗粝感觉以外好像没什么东西啊。
“怎么了?”芹泽问。
“什么?”
“总感觉你有点奇怪,锅子放那我一会儿刷吧。”芹泽主动上前揽活。
既然有人分担家务活,纱希也不再客气,“好啊,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芹泽揉了揉眼睛,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纱希。
“给,新年快乐。”纱希垂着眼睛,视线只能看见男人胸前的第三颗纽扣。
“什么啊?年贺状?”芹泽接过手里的贺卡看了看,“我知道了,谢谢。不过,你怎么一直低着头?”
纱希忍了半天,她在纠结直接说让他穿好衣服比较好还是装没听见离开比较好。
“怎么,我又不会吃人。”
纱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手比大脑快一步,她向芹泽的胸前伸出魔爪,三两下给他扣好纽扣,规规整整的,一直扣到脖子下面。
“啊……”回过神来的纱希往后倒退几步,脸色爆红,她结结巴巴地说话,还差点咬到舌头,“对对对对不起!!!我就是,呃、抱歉!”
话都没说完就像受惊的兔子那样抱着锅子一溜烟跑进厨房,留下芹泽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他缓慢地转了转眼珠,从没有过的衬衫束缚感让芹泽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了,他手指碰到衬衫纽扣,刚想解开,愣了半天还是放下了手。
搞什么啊……她是风纪委员吗?
芹泽在心里想。
又过了半个小时,时生和夏树也分别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生顶着一个鸡窝头,满脸的痛苦表情。
“宿醉真是头疼啊……快炸了……”他抱怨道。
“喝点水。”芹泽把纸杯递过去。
“阿里嘎多……等等!多摩雄你怎么了?”时生的目光落在男人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衫纽扣上,这副禁欲好学生模样的人是谁啊???
“有点冷。”芹泽眼睛都不眨地撒谎骗人。
“我把外套借你……你别扣那么严实,我真有点害怕。”时生说完就去扒拉他的衣柜。
“不用,”芹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这样就好。”
“……”总感觉我的兄弟好像被谁魂穿了。
时生没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好了,年糕汤,新年的早晨必备。”那边夏树和纱希端着汤碗和羹勺走了过来。
“真不错啊,感觉我的头疼好了不少,”时生捧着热腾腾的年糕汤笑着说,“谢谢了,纱希。”
“对了,你们一会儿去神社求签许愿吗?”夏树问。
“诶?我没有打算,不过怎么样都好。”纱希说。
“我也是。”时生附和道。
“我就免了,新年第一天也得工作起来才行,”芹泽打了个呵欠,“穷人可是很忙啊。”
年糕汤又烫又粘,芹泽本想低下头去喝碗里的汤,还没等他俯下身子,一股谜之力量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差点勒得他两眼一翻。
芹泽默默地端起了碗,用手捧着仰头吃,果然,衬衫扣到最上面是好学生的标配,像他这种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还是随意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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