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兰听到自家老爷的话,未反驳也未回话,只瞪眼看着田雨默,没想到她一时大意,具然把狼引了来,心中冷笑,她就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能住多久。
嘴里轻哼一声,就那样什么也不管地走了。
气得左相吃哼哼鼻子。
田雨默看这情况不好,风中凌乱了。
她可不想在这受气,好像谁愿意回来似的,要不是师父特意叮嘱,打死她都不回来。
看四周丫鬟婆子倒是聪明,躲得老远。
田雨默也不想再呆,打个照面既然相认了,一切就都好办,还是先回家以后再说,想到这她刚要说话,这时就见远处一位打扮得不一样的婆子领了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冷眼一看,这个婆子和别人穿的就是不同,衣服具然是真丝质地,比别人高档许多,头发挽了一个髻,顶端插了一根金钗,脸形略圆,比一般的婆子要白嫩许多。
田雨默要不是刚刚见过相府里的老太太,还真容易和这人弄混认错。
婆子走过来对左相一拜道:
“相爷,老太太要见见这位姑娘”
婆子说得自然,一点也不像个下人。
左相爷身材不高,只比田雨默高出一点,圆脸不知是胡子少还是刮得干净,竟没几根胡茬。
往那一站,双眼不笑,脸色严肃,相爷的气势顿显。
看见婆子抬头,脸色平常地道:
“啊!是麦婆啊!回去告诉我娘,等我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见不迟”
“老太太说了,她只觉得十多的未见自己的孙女,所以想认识一下”
左相想了会道:“早见晚见有什么区别,回去告诉我娘让她先等等再说”
说完也不再等麦婆回话,语气不善地喊“田四,去告诉夫人一声,马上把人按排个地方住下,实在不行,让她把大姑娘的玉琼楼先空出来,还有,她要不弄,就问问她还想不想管这个家,要不是想就让二姨娘接手好了”
田四看相爷在气头上,那敢不听,忙点头道:
“是”说完飞跑着走了。
田雨默一听这话,知道惨了,自已点燃了家庭战争的导火索,这现夫人还不得把她恨死,还是先行一步,改天再来吧!
想到这看着自己这位左相父亲道:
“不用了,住的地方不急一时,我先行回去等着,改天再来也成”
她新买的家还没住呢,谁在这受气。
左相这时才细看了下自己的女儿,本是漂亮得眉眼带着自信飞扬的淡笑,很像他年青时第一眼见到前妻的模样。
那天也是秋天,天空晴好,那时他还不是圣都的相爷,只是个巡抚。
因得了别人的举报,正赶去黄孟城查账。
当马车刚行驶到城外官道,就见一个女子忽的跑过来,要不是架车人熟于马匹的田叔,那个女子定会被碾压车下。
当他愤怒下了马车,想要训斥那名女子几句,就见那个女孩怀里抱了只白色小兽向她微笑。
左相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张脸笑,像印在他身上的印记挥之不去。
田雨默被左相盯着弄蒙了,不大的双眼含情脉脉,像是透过她去看某个人。
“左相,左相……”弄得她不得不叫了几声,父亲这两字太过陌生,她叫不出来。
左相听到声音才一下子清醒,看着田雨默好半天道:
“既是你师父让你回来,就在家住吧!”
田雨默听这话别扭,怎么说得像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才让她回来,看来她这个人和这家是没丝毫关系的。
心里失望,脸色却平常地道:
“今天算了吧!也没我住的地方,我明天再来好了”
语毕和左相点了下头,就告辞走了。
虽说是父女,从小很少亲近,大了又多年未见,相互间的陌生是不会少的。
左相望着田雨默的背影嘴张了几张,终什么也没喊出来,他记得这个女儿叫田雨默,这还是他的父亲在世时给起的,许多年未喊一声这个名字,有点叫不出口。
只瞪着不大的双眼一直望着那个身影很久未动,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身边的麦婆才道:
“相爷,小姐就这么走了,不好吧!”
左相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婆子,这位是跟了她母亲几十年的丫鬟,年青时唤阿麦,现在大家都叫她麦婆。
从母亲未出嫁时,就一直伺候,现在年岁大了,本想随儿子回乡养老,无奈母亲离不开她,就留在府中陪母亲作伴。
一般情况下,麦婆在他家里是很有地位的,从不跑腿,每天也只陪母亲聊天解闷。
这次特意让麦婆前来,定是怕自己不让去。
毕竟在这家里,麦婆也相当于家里的长辈,地位仅次于老太太。
左相也想留田雨默在这,不过多年未见,自己也不曾关心过,不好强硬挽留。
要不是北山书院大院主来了书信,说女儿要回来住一段时间,他都要把这个女儿给忘记了。
看面像,这个孩子和她母亲一样,自立倔强,又不屈居于人,看来大院主把她教育得很好,这下他可放心了。
想到这左相看着麦婆道:
“她一直生活在外面,早该习惯了,老太太要见就下次吧!她还未适应这里的环境,等住进来再见不迟”
麦婆点头“好,那老奴就这么回与老太太”
两人话刚说到这,就见一个小丫鬟跑地过来。
跑得有点急,小丫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相爷,老太太让你现在就过去”
麦婆皱眉“什么事,这样毛躁”
小丫鬟好半天才小声回了句“是……是夫人去了”
“什么?”
小丫鬟吓得不敢再说,好半天才道:“相爷……您到那就知道了”。
刚刚夫人可是双眼红肿过去的,一看就是哭过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找老太太做什么,但她们这些个下人那敢乱说。
“相爷别再问了,快去吧!”麦婆子出声劝道。
左相和自己的表妹成亲正经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来,他很少关系家里事情,都交给表妹管理,也从没说过一个不字。
毕竟两人从小的情份摆在那,只要不出大问题,他从不支声,任可她怎样折腾。
刚刚女儿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他都没责怪一声,只想让她给这位找上门来的孩子找个住处,没想到这位夫人就去告自己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