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狼不拘一格的推测让看似复杂的事件变得明晰多了。
大河王现在比较认同楚狼的推测,他确实未想到这一层。
楚狼这才十七岁,看待问题的眼光就如此独到并做出大胆的推测有奸细,这让河王对楚狼更是刮目相看。
大河王用征询的口吻道:“那你能看出他们为何抓巧儿和忘生吗?”
楚狼道:“不知道。不过给我些时间,我能将那个奸细揪出来。”
大河王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他道:“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楚狼道:“半个月。”
大河王道:“好!”
既然如此,大河王也再不隐瞒,他将自己掌握的线索如实告诉楚狼。还将在山洞里发现的那两根头发给楚狼看。
楚狼看着那两根头发,他这才知道师傅已知道出了内奸,并且做出相应布置。
难怪那三个绿衣人正好被吴储拦截。
楚狼道:“师傅,把李威他们撤回来。守在那个山洞附近,反而打草惊蛇。”
既然楚狼有信心半月内揪出内奸,大河王也不能给楚狼添乱。
“我一会儿就传令让他们都撤回去。”
“还有,弟子们再不能在练功院呆了。免得再出意外。”
大河王也正有此意,准备将弟子们包括练功院所有人都撤回大河府。
荣九斤和秦良英的事已让大河王焦头烂额,其余徒弟再有个三差两短,真就要大河王的命了。
二人说完话大河王离开。
他出房门的时候,身后响起楚狼声音。
“师傅,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大河王回过头来。
“师傅,如果换作是你在那种情况下,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大河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楚狼问这个问题。
其实从大河王内心来讲,他会救秦良英。大河王收八名弟子初衷就是要借助他们各家势力。秦良英是十域轩辕殿少主,轩辕殿论势力和影响非李家可比。
但是大河王并未正面回答,他道:“各安天命。”
看着大河王出门的背影,楚狼脸上露出一缕耐人寻味的神色。
他似明白师傅会救谁了。
大河王从楚狼屋里出来便命萧管事通知弟子和守卫们收拾东西,天黑前练功别院所有人都撤回大河府。
大河王又来到关押那个绿衣人房间。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活的,必须得让其如实招供。所以孟胜带人对绿衣人酷刑逼供。
大河王进去时候,这名绿衣人瘫在地上陷入昏迷。他全身血迹斑斑几乎体无完肤。左手三根手指也被剁下。
这人脸部刺满花纹,让人难分辨出他真实容貌。
大河王问孟胜道:“招了吗?”
孟胜道:“招了,他说是神血教天魔院的人。”
大河王听了心头一震。
难道是神血教开始报复了吗?
大河王道:“他可说那三个领头的是谁?”
孟胜道:“至于那三个领头的人,他也不知道对方身份。他甚至连其余绿衣人也一无所知。他说自己是被副院主挑选出,然后和这些人会合一处行动。事前也都蒙着面,不知谁是谁。”
大河王眉头微蹙,这人所招供的究竟是真是假啊?
孟胜道:“河王,此人怎么办?”
大河王道:“将他押回府中地牢,日后和神血教对质!”
孟胜道:“是。”
天黑前,练功院所有人都撤回河王府。
楚狼也被人抬回河王府。
大河王将楚狼及六名弟子安排一个园子里住。
安顿好后,负责搜寻秦良英的墨管事也让陈杰回来禀报事情进展。
陈杰禀报道:“河王,我们费了番周折下到了深渊底部。悬崖下方所有树木草丛我们都检查过了,只发现一些血迹,未找到秦少主。”
大河王看着陈杰惑然道:“未找到?”
“对。”陈杰继续道:“如果秦少主侥幸未死,那他更是身受重伤绝不可能自己离开。我们根据现场推断,恐怕是他是被野兽拖走吃了。现在墨管事他们还在深渊之底待命呢。”
大河王听了这话心情越发沉重,他道:“再加派人手,连夜搜寻。就算良英尸体被野吃了,也会留下衣衫和残尸,就算只留下一根骨头,也要找到。”
陈杰道:“是!”
陈杰离去后,大河王颓然坐在桌前。
他怔怔看着落日映照的窗台。
荣九斤死了个不明不白,尽管荣家的人是带着怨恨而去,至少将事态平息了。
轩辕殿可不是天幕谷,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尤其秦良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轩辕殿绝不会接受这种结果。
轩辕殿秦老魔是什么样的人物,大河王也很清楚。
盛怒之下,真会率人打过来。
他本想借助八家势力抗衡血月王城,结果现在,两家成仇了。
大河王喃喃自语:难道,我这计划错了吗
过了一会儿,丫环来传话,说夫人小姐等着他吃饭。
大河王让丫环传话,他不吃了。今晚,他也不回屋睡了。就在书房想清静一宿。
这一夜,大河王晚饭都没吃。
这一夜,大河王也整夜未眠。
翌日,大河王洗漱了一下。
他照镜子发现,他头发竟然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这时候,陈杰也回来禀报。
陈杰从昨日午时搜寻到现在未歇息,他显得很疲惫,眼睛也布满血丝。
陈杰手里拿着一件血衣。
陈杰将血衣呈给河王,他道:“河王,我们二百多人又搜寻一夜。只找到这件血衣。恐怕秦少主真是被野兽拖走了。深渊底部峡谷中有很多野兽洞穴。有的极深还非常隐蔽,我们根本找不到。墨管事问,怎么办?”
大河王接过那件血衣。正是秦良英的衣衫。
此刻这件血衣如一块大石压在大河王心头。
大河王道:“让他们都回来吧。”
陈杰黯然点点头,转身出去。
陈杰走后,大河王拿着那件血衣走到案前。他提笔,蘸墨。他得给轩辕殿主写份信。说明情况。
但是写什么呢?
写什么才能安抚住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心中的愤怒和痛苦呢?
此刻兄弟陆凤云也不在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大河王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写好一份短信。
信写好后,陆凤云来了。
陆凤云昨日不在府中,在外办事。得知府中出了大事,陆凤云连夜赶回来。
陆凤云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禀报兄长。
陆凤云看到大哥一夜间头发白了许多,心里酸楚。
大河王道:“老二,你可回来了!又出大事了!”
陆凤云道:“大哥,事情我都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捉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