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天色微亮秦云围绕后山小路奔跑,身似疾风吹的两旁草木倾斜颤抖。
过了约半柱香时间,秦云奔跑速度减慢,慢步回到居所打坐起来。
心中念到:“前些日,跑此路程还有些勉强,近日已经充沛有余,看来此法练气效果不错,近日来引气入体也颇为通畅,体内也有丝丝真气流动,看来已进入聚气初期。
每日苦修也是值得,如若不是他老人家被我哄得开心,费心指点,不然就难入道途。不知这司马胖子现在什么境界,这厮过于懒惰,也不知能不能进入聚气期。”
秦云手腕上石链微微动了动,忽见白光一闪,小白便盘在睡塌上。自从小白进入石链他想尽办法,石链都毫无回应。
转眼已进宗两月有余,都快忘了小白的存在。此时的小白看起来比原先稍微变大了些,许久未见心中甚是想念。
“嗡!.......”
玄阳宗的晨钟响了,秦云洗漱完毕后刚出大门,便见司马钢匆匆忙忙的向茅厕跑去。
秦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叹声道:“世间有多少人早上其实是被尿憋醒的!”
脚步刚迈出南苑门,后面有一白影闪动。秦云扭头向后一瞅,只见小白跟在后面。
片刻后漫步来到杂役部,只见黄老端坐蒲团上,秦云上前抱拳道:“黄老,早上好。”
黄仕仁微微张开双眸,望了秦云一眼后:“嗯!不错,已经进入聚气期了。汝今日打扫完斩龙阁,以后就不需在干杂务了。晌午以后找汪洋把门派弟子铭牌领了,从明日起钟响以后就去碧云峰修炼。你若无其他事,就去干活吧!”
“恩!那弟子先退下了!”
秦云悄声向后退去,漫步走向斩龙阁,小白也蹦蹦跳跳的尾随其后。
过了约一个时辰,内堂已经擦拭干净,只差外部走廊没有打扫,秦云转身向外部廊街走去,一人一兽在廊街上尤为扎眼。
此时廊街上的人群流动,小白故作凶恶状,呲牙咧嘴虎啸着,惹得廊街上众少女笑的花枝乱颤。
一位身着绿衫的少女蹲了下来,用纤细的玉手抚摸着小白的脖颈,娇嗔道:“小白虎好可爱,我也好想有一只!”
“芙妹若是喜欢,我拿来送你便是?”
秦云听后不屑的笑了笑,此人说话口气如此之大,不由得让他抬头看了看。此男子体格肥胖,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缝,在仔细一瞧,原来是将自己扔下山崖的张力,几月不见这厮越发肥的像猪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时母亲对他再三叮嘱,让他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他只好强压住了怒气继续打扫着走廊。
张力定睛一看,感觉眼前此人为何如此熟悉,低眉沉思片刻,一拍脑袋惊呼道:“我就说怎么这么熟呢!原来是秦家少年啊!你也真是命大,把你扔下断魂崖也没摔死。居然还跑到玄阳宗当杂役来了,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秦云强忍着怒气,一脸嫌弃的用手捂住口鼻,道:“谁刚才在放臭屁啊!这么嚣张!”
张力不由得脸上一红,尴尬的爆喝道:“在新入门弟子里,都没有人敢得罪我!你个杂役还翻了天,不让你断条腿,你就不知道在这里我张力就是天,拿命来吧!”
双手一伸,肥大的手掌向前抓去,秦云左脚一收,斜错一步躲过张力,脚尖轻轻朝着张力脚腕一点。
噔、噔、噔、
张力双脚收不住,便向前窜去,以猪吃食的样子跌倒,头朝下弓着腰趴在地上,肥嘟嘟的嘴和地板来了次零距离的接触。
哈哈哈..........
四周的男女修士见状,实在憋不住了,笑了出来。
张力虽比秦云早进玄阳宗一月,但过于懒散很少修炼功法,都是依靠宝物欺负新人。他爹花了重金为他购置了一套护身利器,依仗宝物在新入门弟子间横行无忌,就算将弟子打残打死,也有汪洋替他挡着,所以尤为的嚣张。
每日走在宗内看着别人躲着自己,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张力感觉他就是玄阳宗的天,宝物自然也就不随身携带了。
今日不巧碰见了秦云,让他在芙妹面前失了面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硬着脸皮在此向秦云抓去。
秦云右脚画圆,身体倾斜轻易就躲了过去。
张力见又抓空,气的抓耳挠腮,知道自己小瞧秦云,小眼睛一转,灵机一动向小白抓去。
秦云见状,虎目圆睁暴喝道:“无耻小人。”
立即手握扫把尾,使出断肠剑法,点在张力腿腕处。
咚!
一声巨响发出,张力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小白面前。
四周宗门男女修士见状,笑的也是前仰后翻,绿衫女子也没能忍住,抬起芊芊玉手遮住口鼻笑了出来。
今日却有人替他们出了口恶气,趁乱有人喝道:“张力,这么急着认长辈。哈哈哈哈哈!”
张力知道自己学艺不精,被耍的团团转,急于找回面子怒急喝道:“你竟敢伤我,三日后演武场一决生死。你若不来,今后就别在玄阳宗混了。”
转身便向天武峰跑去,四周弟子窃窃私语,纷纷议论。
“切,这厮又要依仗自己法宝害人了!”
“可惜了,这人要伤在那畜生的法器之下了。”
“哎!谁让张力他爹有钱呢!我等所持的下等法器,岂能和他的上等法器相比。”
“此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倒是希望这位小哥好好修理下张力,为我等出口恶气。”
“大家散了吧!小心殃及自己。”
四周男女修士纷纷离开,只有绿衫女子留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秦云。
绿衫女子弯腰向秦云抱拳道:“师兄好身手,奴家是天武峰咸松长老门下弟子绿芙,师兄施展莫非是凡间武学。”
秦云撇了一眼绿衫女子,见其恭敬有礼,便回道:“绿芙姑娘见笑了,吾乃秦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秦云、秦云..........,奴家好像在哪见过。”绿芙轻抬玉颈,纤细的玉指在额头上轻点着。
秦云神色极为谦和,缓缓道:“绿芙姑娘,说笑了!我们乃是初次见面,以前从未见过,何来见过一说。”
“奴家想起来了,是妙羽妹妹写的毛笔字,我以为是她思念情郎呢!”
“绿芙姑娘,你说的可是黎妙羽,不知她在何处。”秦云满脸焦急神色,急切的问到。
“嘻嘻,秦兄别急,妙羽妹妹天资聪慧已被咸松长老收为入室弟子,正在闭关修炼呢。嘻嘻!”绿衣姑娘浅浅一笑的望着秦云。
“绿姑娘说笑了,我只是答应护妙羽妹妹周全而已。许久未曾她甚为着急而已。并不是师妹说的那样,师妹切莫妄言。”秦云脸色通红甚为尴尬。
“好了,好了,奴家知道了,你们只是萍水相逢!奴家有事先回了,秦兄,有时间可以来天武峰找我,记住奴家叫绿芙,嘻嘻!”
绿芙说完就朝天武峰漫步走去,似杨柳随风飘荡。
“此女子温婉可人体态丰腴,也算是绝色佳人,怎么跟死肥猪一个门下。”秦云叹了一口气,便向南苑走去。
辰正时刻,秦云盘在床榻上,一丝丝白色的灵气向体内涌进,灵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过谷道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入丹田中,在丹田中化为真气,流向奇经八脉,周而复始,循环不已。
手掌一伸,一股淡白色的气体而出,茶杯在淡白色气体的包裹下摇摇晃晃飞往自己手中。此时秦云面色凝重,额头布满汗水,茶杯途中正欲跌落,只见其手掌一翻淡白色气体又变得浓重了,茶杯就此摇摇晃晃的跌落在手中。
秦云抬起手臂,一抹嘴边金色血液,心中念道:“驱物本是聚气中期才能施展,可自从上次喝了那金色液体后,自己就能强行驱物,但每次驱物后必会流出金色血液,真不知是福是祸。”
哐.....哐.....哐,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秦云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站一灰袍修士,面色阴冷瞅了一眼秦云道:“你可是杂役部秦云。”
秦云抱拳回道:“在下正是杂役部秦云,不知师兄有何事?”
“王管事让我把这些物件交付与你。”灰袍修士随手递给秦云一个布袋子。
秦云接过布袋,疑惑的问道:“谢谢!师兄这是何物?”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力让我转告你别忘了三天后的决斗。”
待灰衣修士走后,秦云端坐在床榻上,双手打开布袋一看,里面装着一把下等法剑,几件灰色衣衫,一个木制铭牌。
虽然这些物件极为普通,但对他意义却很重大,这代表着他已是真正的玄阳宗弟子,日后就会成为人们口中仙师。
心中耐不住的兴奋,右手急忙伸入袋中将下等法剑取出,捧在手里望了望,法剑上淡淡白光芒闪动,不禁叹道:“修士用的武器如此不凡,这还只是下等法器。”
秦云兴奋过后,沉默了片刻,自言道:“这些物件明显是张力借汪洋之口送来的,还特别嘱咐他别忘了三日后的决斗,显然是要杀他立威。看来此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三日后的决斗,他本没放在心上,可是这厮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头来,若不立威,恐怕今后的日子过的会更加辛苦。
玄阳宗内弟子在比试时难免有死伤存在,宗内管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修士界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道理自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