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闭着,但手机不在了。
佐伊没好气地说“门是我关的。早上起来上洗手间,发现门开着,不过什么都没有。”
我拍了拍胸脯,“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你看到过我的手机吗?”
佐伊穿好衣服,“我看见手机在卫生间门口放着,就帮你收起来了。”
当我和佐伊到餐厅时,这里还没有人,于是我第一次进了厨房。
里面只有半袋面粉,半袋土豆。
虽然没有冰箱,但有个小冷藏室,里面居然挂着半扇猪肉。
我拍着猪肉,“这里有肉,为什么玛丽不给我们做呢?”
冷藏室还有一些水果和蔬菜,不省都够现在的人吃一个月了,为什么玛丽说只够五天,还得省着吃呢?
出来冷藏室,发现玛丽已经在准备早饭了。
听到动静的玛丽,转身看到我,“你都看见了。”
我点了一下头,好奇的问“为什么?”玛丽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反问道“你觉得冷藏室的东西能吃吗?”我一愣,回想起自己拍猪肉的手感,立马知道了问题在哪,再没多说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
此时餐厅里除了佐伊还有皮克和乔治,以及劳伦斯。而液晶屏上还有八个人的名字,三男五女。
我数了数,克瑞斯的名字没有了。“你们没发现吗?克瑞斯的名字没有了。”
我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屏幕,不过基本都没说什么,显然已经麻木了。
这时乔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可惜了。”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立马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感而发而已,没别的意思。”
皮克突然站了起来,红着眼,一把拉起身边的乔治,左手拿着叉子抵在乔治的脖子上,怒吼道“你们到底谁是杀手,或者谁是侦探,赶紧出来结束这个荒唐的游戏,我要回家。”
乔治抓着皮克的胳膊,大喊道“皮克,你疯了吗?你这样做可是犯法的,到时候法官会判你终身监禁的,快把叉子放下。”刚说完,叉子已经扎进去一点了,血开始渗了出来。
乔治赶忙松开手说“我错了,我不告你了,快把叉子放了吧!”
皮克怒吼着,叉子又进去一点,“我就不放,我数到三,你们要是没人暴露身份,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嘭”地一声,皮克倒地了,血顺着头顶流了下来。
米莉拿着个棍子在原地颤抖着,“他还没死吧?”
劳伦斯过去探了探皮克的鼻息,“没有,只是昏过去了。”乔治摸了摸脖子,手上全是血,他抓住米莉的手,“感谢你,美丽的小姐,是你救了我的命。”说完又恶狠狠地踢了皮克一脚,并啐了一口。
“一会儿投票的时候就投皮克。”
乔治用鞋带绑住了皮克的手。
我摇了摇头,“很明显他不是杀手。”
乔治绑完手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说“你就非要和我作对吗?他要杀了我们,你没看见吗?这黑大个你们谁能打得过,我觉得他现在比杀手还危险。”
乔治刚说完,投票开始了,乔治冲过去就按下了皮克的名字,并对我说“你可以选择继续弃权,或者是过来让我揍一拳。”
我冷笑一声,“你是个律师,难道不知道打人犯法吗?”
乔治哼了一声,“不用你教我,很明显大家都不想死,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我对乔治嗤之以鼻,“你就是个典型的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能活命,不惜杀掉一个无辜的人。”
乔治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无辜的人?他是个黑鬼?哪里无辜了?他的脑子里才充满了自私自利,如果今天是你被他制住,用叉子抵着脖子,我不觉得你还能说出什么天大的道理来。而且我也只是投票,并没有杀他,是死是活和在座的诸位也没有任何关系吧?”说完又摸了摸脖子,血已经止住了,但乔治还是狠狠的踩了皮克一脚。
除了乔治按下的那一票,再没人过去投票。
倒计时结束后,皮克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双眼和鼻孔都流出了血,嘴里吐出一些污秽之物。
恶心的臭味瞬间就弥漫在了整个餐厅,离皮克最近的乔治和米莉直接就吐了。
其他人也都迅速跑出了餐厅。也不顾外面下着大雨,我和玛丽打开了所有的门窗通风。
乔治吐得脚软,直接瘫坐在沙发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恶心。”
劳伦斯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对方应该是中毒了,很明显这是中毒的迹象。”说着看向了玛丽,所有人都跟着劳伦斯的目光看向了玛丽。
玛丽退了两步,两手摆动,“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毒不是我下的。”
米莉过去一把抓住玛丽的手腕,“我们的饭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只有你能在饭菜里下毒。”
玛丽挣扎了两下,居然挣脱不了,带着哭腔说“我没有下毒,东西大家都吃了,而且今天早饭大家都还没有吃,又怎么可能是饭有毒呢?”
经玛丽这么一说,米莉的手稍微松了一点,玛丽立刻就挣脱,退到了一旁。
所有人又看向劳伦斯,劳伦斯看着众人一摊手,“我只是说皮克的死应该是中毒引起的,并没有说饭菜有毒啊!是你们理解错误。”
乔治拍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这儿等死吗?”
米莉似乎有什么想法,一拍手说“我想到了,我们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就在这个客厅里,大家一起住。我看杀手怎么杀人?”
乔治突然回光返照一样,兴奋地跳起来抱住米莉,“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到。”
劳伦斯面无表情地说“破坏游戏规则,说不定我们全都得死。”
乔治放开米莉,走到劳伦斯面前,“游戏规则?去他的游戏规则,这是谋杀,这是犯罪。再说了,游戏规则早就破坏了,上面说每个人只能睡在自己的房间,可前两天,你们不都是两个一起的吗?所以说去他的狗屁规则,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说完,坐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
我被风吹的打了个寒颤,问道“那些尸体怎么办?”
乔治眼睛睁也不睁,抱着胳膊说“爱怎么办,怎么办。我就在这儿了,哪也不去了。”说完还翘起了二郎腿。
玛丽在一旁小声的说“那餐厅的皮克总要处理一下吧!大家还得吃饭。”
佐伊过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那咱俩去吧!”我点了点头,跟着佐伊进了餐厅。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皮克,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还在。我拍了拍佐伊的肩膀,示意佐伊先上二楼。
两人来到号房间,佐伊先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我起身一个侧踹,门直接飞了出去。
房间里的气味比下面的味道好闻不到哪去,强烈的劣质香水味混合着血腥味,那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克瑞斯仰面躺在床上,双目圆睁,牙都被敲掉了,嘴干煸了下去,十分难看,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下身,小腹有一个乒乓球一样大的血洞,血已经凝固了。
我退到了房门口,低声骂道“这杀手,真是个变态。”
佐伊用床单把克瑞斯裹了起来,并打开了窗户。而在门口的我,突然过去,趴在了床下。
佐伊蹲下身子,看着我,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晃着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佐伊。佐伊接过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克瑞斯和乔治很亲密的合影。
我从床下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说道“看我们这位大律师如何给自己辩护。”
我俩回到客厅,我直接把照片甩在了乔治的身上,“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乔治拿起来看了一眼,“没错,我俩确实来这儿之前就认识。但这能说明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冷声问道“我猜她不是什么学生吧!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乔治看了看周围的人,问道“你在她房间还发现什么了?”我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乔治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看不看她也就是个妓女,还能有什么?”
我大吃一惊,“你说她是个妓女?”
乔治哦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你不会真以为那种浓妆艳抹的女人会是大学生吧?而且她是那种很廉价的站街女,那照片也是她拍的,跟我可没关系。”
我对众人说“廉价?那咱们的大律师还真是省钱啊!”
听出我嘲讽的意思,乔治一摊手,“谁都有没钱的时候,你总不能一生下来就是什么大富豪吧?”说着看向米莉,“而且男人嘛!这种事很正常啊!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而已。”
我对玛丽说“皮克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消失不见了,我打开了餐厅的窗户,这会儿应该没有味道了。”
乔治站起来,“不会是让他跑了吧?”我看向乔治,“手脚是你绑的,你觉得能不能跑了呢?”
佐伊摸着下巴,“很有可能这座庄园里还有别的人。”
乔治也非常赞同,“肯定有,而且绝对不止一个,要不然那个黑鬼那么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处理掉。”
我也觉得有道理,“看来我们只能继续游戏了,咱们对这座庄园也不了解,想活着出去看来只能按他们的要求来了。”
乔治哼了一声,“他们的要求?什么要求?自相残杀吗?”
玛丽走到我身边,“我有点冷,可以把窗户都关了吗?”我点了点头,过去把窗户一个个都关好了。
劳伦斯抬头看着众人,“那你们谁有什么好办法?”所有人面面相觑,我说“那就先按米莉说的办,大家把被褥全拿到客厅,我们就在一起睡,还有大家不管做什么事,都两人一起,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我看了看表,已经到中午了,“谁去和玛丽给大家做点吃的?”佐伊说“我去吧!你帮我把被褥拿下来就好。”
中午大家围坐在餐桌上,食物虽然不是很可口,但众人也没什么心思吃,尤其是米莉和乔治,没把盘子里的食物扔了已经代表了他们的修养好了。
乔治看着这些食物,“这里怎么还有早上的那些食物?太恶心了。”
玛丽低着头说“食物已经不多了,能节省点就节省点。”
乔治捶了下桌子,“死也不让做饱死鬼。”说完起身去了客厅。
午饭后,我从厨房抱了些木柴,放到了客厅的壁炉里,好不容易点燃后,客厅里瞬间暖和了不少。玛丽看着跳动的火苗,对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所有人都打好地铺,围成一个圈,安全感立马就上升了起来。
白天应该还好,杀手也不会出动,大家也不用投票,关系还算融洽。
大家午休过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下拿出纸笔。
现在又死了两个人,杀手的范围越来越小了,可侦探的范围也就小了,克瑞斯的真实身份是妓女,卡图拉的真实身份是逃犯,两人的身份都不是什么好人,那汤姆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克瑞斯和乔治以前就认识,有一就有二,应该还有人在来庄园之前就互相认识。
还有那个侦探,一直没露面,都杀了这么多人了,排查也该排查出来了,难道压根就没有侦探?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我赶紧把纸笔放回床垫下面,“门没锁,进来吧!”门开了,玛丽从外面走了进来,“谢谢你。”
我一头雾水,“谢我干嘛?”
玛丽反手锁了门,坐到我的身边,“谢谢你今天帮我,我看整个庄园里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只有你是个好人。”
我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大家也都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命案被吓着了,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玛丽甜甜的一笑,“你真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玛丽点了点头,“其实我从第一天来这里就喜欢你了,我比较内向,一直不敢多说话,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很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才鼓起勇气来主动和你表白。”
我被这么一顿表白,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还有个正牌女友佐伊。
玛丽又说“你先不用着急回答我,我也知道你和佐伊的关系,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只是在这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地方可以有一个感情寄托。”然后抱住了我,“你能抱抱我吗?”我下意识的抱住了玛丽那娇小的身躯,玛丽红着脸说“你的怀抱真温暖,我都有点嫉妒佐伊了。”
闻着玛丽淡淡的发香,我有点意乱情迷了,手不自觉的就往上了。玛丽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脸也更加红了。
正当我俩同时把持不住的时候,房门又响了,我瞬间回过了神。
该死,我怎么不受控制了,玛丽也低着头开始系扣子。
我起身问道“谁啊?”
门锁又响了两声,“是我,佐伊,你锁门干嘛?”
我示意玛丽先躲起来,玛丽躲在了床下,我用行李箱挡住了她,然后过去开门。
佐伊一进来就坐在床上,“怎么那么半天才开门?你一个人在屋里干嘛呢?”
我抓住了佐伊的手,“没干嘛?我想一个人思考思考,这个杀手究竟会是谁?”
佐伊鼻子轻轻的吸了吸,“那有什么眉目吗?”
我摇了摇头,“根本没有,杀人毫无逻辑,也没有什么目的,怎么推断杀手?你来找我有事吗?
”佐伊伸手开始解我的衬衣扣子,“没事不能找你吗?”
我握住了佐伊解我扣子的手,“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的人,你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佐伊拍了一下我的胸口,“如果下一个轮到你或者我怎么办?”
我拉起佐伊,“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咱俩出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能出去也说不定啊!”说完拉着佐伊走出了房门。
来到餐厅,发现乔治和米莉在喝红酒,我好奇的拿起酒瓶,“哪来的红酒?”
乔治说“就在厨房啊!那儿有个密道,我大着胆子下去一看,原来是个酒窖,里面全是红酒。”说着拿来一个高脚杯,“你尝尝,味道特别的好。”
我没有去接杯子,而是来到了厨房,原来有个水缸的地方现在剩下了一个木门,水缸被扔到了一旁。
我拉起木门,发现里面有些微弱的光亮,他对身后的佐伊说“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佐伊点了点头,“你小心点,发现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出来。”
我顺着梯子下了酒窖,里面虽然有灯光,但是都不太亮,比较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楚两旁酒架上摆满了红酒。
我就这么向里走,突然被磕了一下头。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才发现下面有一个半米多高的小木门。
打开木门,趴在地上,往里照了照,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就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和外面一样高的小房间,二十平米左右,堆满了盔甲。
中间一副银质的盔甲吸引了我的目光,头盔上还有一副面具,我把面具揭开,里面是一个干尸,一只大蜘蛛从干尸的左眼钻入了右眼。
我虽然有点心里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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