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与敌人有所相关的东西。大多是宴无好宴。至于说送礼。那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这一点。游飞心里明白。只不过是好是坏。但凡听听。且就看看。游飞还沒到那种癫狂的程度。
东西送了进來。很是普通。一只双脚被红绳缚住的鸡。只不过这鸡是阉鸡。
高永泰不是很敢去看旅长的脸色。小鬼子送來一只阉鸡给旅长。其中的侮辱意味不言而喻。
游飞淡淡的站了起身。墙上挂着一把军刀。是近藤上的佩刀。游飞拔了出來。行了过去。一刀。鸡头断。血洒了一地。
“鸡肉给厨房。吃了。鸡头给小鬼子送回去。”游飞声音和缓。只是一股气度却是不怒自威。
“是。”高永泰赶忙应道。他赶紧挥了挥手。战士们手忙脚乱的把鸡头和鸡身给弄了出去。还将地上的污血小心的清洗擦拭干净。
“井上一雄……”游飞口中小声的嘟囔着。眼睛却是越來越亮的。世人可以辱我欺我骂我。却是无法让我的心臣服。游飞就是这么一个硬骨头。宁折不弯。越是嚣张的敌人也是越能够让他感到兴奋和刺激。只因世上狂徒多英豪。
很快的。井上一雄就是收到了游飞回送给他的礼物。井上一雄沒有多话。只是叫人将鸡头给供了起來。说是一天不杀了游飞。就一天不撤了香案。
不是妖孽不聚头。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只不过这一回。谁能镇得住谁却要看各自显神通了。
雨淅淅沥沥一直下。过了梅雨时节。只是大山里的天气。就如女人的心情一般。永远沒有一个可循的规律。想如何便是如何。
一个警卫连。当头的是游飞。身边的汤师爷骑着一头驴。非是不能骑马。游飞不让。说马让他骑。对不起马。王强和王悍兄弟两人拱卫在游飞左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旅长行事是不讲什么章法的。就连老练如王强。也是时常要提高警惕。以防止非常事情的发生。
汤祖德哆哆嗦嗦的。身子不时的打着寒战。他这人本身就是胆小。这就要光明正大的进到土匪窝去。他这心里哪能不打鼓。
自古人生谁无死。看破。便如灯灭。看不破。就是个怂包。
游飞向來看淡生死之事。所以对汤师爷的窝囊样更是看在眼内。心中不悦。
“汤师爷。怕。”游飞淡淡的问道。
汤师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沉吟了一阵才应道:“祖德不肖。让大人见笑了。”在游飞面前。汤师爷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的。因为他觉得旅长大人比谁都要聪明。甚至是比他汤祖德还要聪明。
游飞跨坐的是高头大马。这时候看向汤师爷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他看的汤师爷心里发毛了。这也就是不再说什么。
汤师爷见到游飞不说话了。心中反而惊惧不定。也捉摸不透旅长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王悍则是恶狠狠的瞪了汤师爷一眼。他直到现在也是不懂为什么旅长不一枪毙了这个汉奸走狗。这等败类在王悍眼中却是完全沒有一点的存活价值。
山路崎岖。慢慢的。便是无法策马前行了。游飞让几个士兵守着马匹在山下等待。一行人改作步行。
行山路。自是不轻松。只不过游飞却是讶异的发现汤师爷竟是勉强能够跟得上。倒是跟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骨有点不是那么个对味道。
“哟。汤师爷。你脚力不错嘛。”王悍冷哼着说道。反正他是怎么看汤师爷怎么的不顺眼。
“祖德也是贫苦出身。”汤师爷顿首应道。眼角有着一股落寞。只是很快就是闪沒不见。
游飞只是淡淡的看了汤师爷一眼。也是沒说什么。
什么样的环境。磨炼出什么样的人。也说不得是人好不好。还是命好不好。都是个运数。
越來越靠近土匪窝了。王强和王悍兄弟二人不由得更加紧张了。他们此行可是连帖子都沒有递的。曾经王强还问过游飞这么做是否靠谱。游飞则是淡淡的应道:“不过是一帮土匪。有必要跟土匪讲道理嘛。”
猛然。游飞突然站定了。眼睛眯了起來。众人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间。一群群端着五花八门土铳的土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的武器一点儿也不先进。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个个眼睛都是闪着恶意。特别是对游飞这个穿着校官军服的头头。土匪们可是一点善意都沒有。
汤师爷差点沒从驴身上摔下來。被那么多枪指着。那种滋味可是一点都不好受。汤师爷口中默念阿弥陀佛。心中则是十分的忐忑。
游飞摆了摆手。警卫连的士兵们马上唰的一下将指着土匪们的枪给收了回來。啪啦一声。一个个都立正。把枪靠在裤腿旁。
正规军的令行禁止可是让土匪们吓了一跳。气势这东西。有时候不是靠着人多势众就是能够体现出來的。简单的一些动作。就是能够将很多的信息都是表露的非常的清晰。
一个头上长着癞痢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來。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指挖着鼻孔。鼻孔朝天。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游飞。
“呸。狗官。”瘌痢头一口痰吐在地上。如果是换了别个。瘌痢头可能是直接将痰吐到对方的嘴里。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游飞面前。他还是有些不敢太过造次。
游飞还未动。王悍就是飞快的一个冲步。贴靠上去就是用单手紧紧的锁住了瘌痢头的喉咙。他手上的劲道可是无与伦比之大的。瘌痢头很快的就是憋红了脸。其它的土匪也是投鼠忌器。只是将枪指着王悍。也是不敢有什么动作。
“侮辱旅长者。杀无赦。”王悍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看上去还真的是有些骇人。
瘌痢头从來沒见过人的手劲能够这么的大。他只觉得对方真的是能够将自己的喉咙给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