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有妈妈的地方就是人间天堂
妈妈,我们搬家吧。我看着妈妈哭,我也伤心地哭着。边哭边说:妈妈,我不喜欢那个臭男人,他不是一个好人。
天天,你不知道妈妈一个人带你有多辛苦,在外面受多少气,可是,都是这个叔叔护着我呢。妈妈擦干眼泪,用一双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才八岁,人太小对你说也不懂。妈妈现在的心愿只想有一个稳定的家好好过日子,让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有出息。妈妈说着用手指给我擦着眼泪。她的手指如棉花一样轻柔又如丝绸一般细滑,将的眼泪一滴一滴往脸庞下抹去,仿佛抹走的是许许多多的不快。对不起,天天,让你跟着妈妈受苦啦。妈妈说着眼泪又流出来,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仿佛在巨大的痛苦在她心中翻腾。天天,你知道吗?妈妈现在有多么后悔啊!后悔自己年轻不懂事,稀里糊涂地爱上你爸爸,还生下你,却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反倒让你跟着颠沛流离,连幼儿院也没上成。妈妈说着将我的头靠在她温暖的怀中。她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她的手指如水一般的流动,又如火一般的炽热,将一份母爱全部凝结在五指尖传递给我,让我感到妈妈的怀抱是多么温暖,靠在妈妈的怀抱就像停泊在个安全的港湾。
妈妈。我喊着并看着妈妈心疼的眼神,我的心全部荡漾着温暖和幸福,感到有妈妈的地方就是人间天堂。我发誓要快快长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妈妈。
第二天,妈妈做好早饭叫:天天,快起床,太阳照着你的小屁股了。
我被叫醒,摸摸屁股问:太阳在哪儿?屁股上没有啊。
妈妈笑了起来:小鬼精,那是一个说法。
妈妈,您笑起来真好看。
妈妈笑得更灿烂。她用手指捏着我的脸蛋说:就你张小嘴巴会哄人高兴。
本来就是嘛。我看着妈妈,从心底里呼出:妈妈,您好漂亮!
嗬,越来越会拍马屁啊,小嘴巴涂上蜂蜜啦。
妈妈,马儿在哪儿?我的眼睛四处搜索。没看见呀。
妈妈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笑着说:就在这儿。快起床,穿好衣服,洗潄完毕吃早饭。
Yes。我举起右手作出报告样。
爷爷死,谁对你说的?妈妈突然吃惊地问:我们和你爸家一直没联系啊?快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是英文,说是“是”的意思。我看着妈妈如此紧张,脸涨得通红,立即解释道。同时在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立即问出:妈妈,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奶奶?好多同学都是爷爷妈妈接送的,我为什么没有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你爸爸一直没告诉我。他说时机成熟会带你去认祖归宗。可是,他......不说了,快吃饭吧。
妈妈突然停住要说的话,将一碗面条放在我面前。妈妈煮的面条真吃。肉丝面当然好吃啊。我和妈妈坐在桌子上吃饭,妈妈看着一碗面条不停地用筷子绞拌着就是不吃,眼神游离,神情恍惚,皱起眉头,看得出有一种痛楚在她心中滚动。
妈妈,您怎么不吃啊!我边吃边看着妈妈。妈妈经常出现这样的神情。
哦。妈妈回过神来吃面条。天天,今天是正月十五,吃完饭上街看热闹去。
我要叫上良稷哥和良穗姐姐。
行,什么都依你。妈妈用筷子在我头上敲打一下。
好疼啊。我也用筷子去打妈妈,妈妈立即严肃地说: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我是妈妈,哪有孩子打妈妈的,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知道了,以后不敢。妈妈。
等妈妈收拾完毕,我们去饺子馆叫上姨妈他们一起去。哦,你姨妈特忙,不会去的。
姨妈不会去,哥哥姐姐也不去吗?我抬起头问妈妈。
那倒不会。走,快出去,我来锁门。妈妈说着跑进屋去拿钥匙。
封江是个很特别的地方,一年四季分明,夏季就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冬季也冷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人们还没感受到火热和寒冷,时间很快就溜走,回到不热不冷的时候。气候宜人,干湿适中,过半个月就会下地一场雨,雨水来的快也去的快。
新年的一场大雪在正月初六已停止。阳光照射出来,积雪很快消融,到处看不到雪的影子。我们从大明街走到阳光大道,整条道上都是行人,一家一户在街上晃悠。阳光大道很冷清,好多店铺没开门做生意。走到解放路,却是一翻热闹景象。整条街人山人海,全城人都聚集在此街看热闹。有玩狮子的,有跳扇子舞的,有踩高桥的,有划船的,从东往西给家家店铺恭贺新年,一番热烈而又红火的场面。商铺自然血好烟作为谢谢礼,同时放鞭炮炸得表演队伍跳得更欢更高。整条街人声沸腾,如一条长龙从东往西流动。
妈妈牵着我们的手,跟在后面看热闹。良稷哥哥时不时跳到狮子队伍中间又走到狮子队的后面跳跃。良穗姐姐钻进划船的队伍中不时地摸摸小船,摸摸船中的女子穿的五彩衣裳。你们快过来,当心踩着。妈妈不时地喊叫,他们乐在其中。表演结束,我们三人一人提着一个灯笼跟在妈妈的身边兴高彩烈地走在阳光大道上。
姨,今天真高兴。良稷哥无比兴奋,在前面边走边说。
我,我,我也是。良穗姐在我们前面边走退。当心!妈妈说着伸手去拉她,良穗就倒在地上,头碰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良穗哭着叫:姨,头,头好疼。
妈妈赶紧将她拉起来,吃惊地问:小穗,让我看看,哪儿疼?
良穗指着头后脑勺说:在这,这,这儿。
妈妈将她的头发分开吃惊地说:哟,好大一个包。来,我揉揉。
谁叫你走路不见路呢?活该!良稷做出鬼脸。
姨,你看哥哥还,还,还说我。良穗说着哭起来。
良稷,不要说妹妹,她也是不小心才摔倒的,正疼着呢。当哥哥的怎么这样说妹妹?
好哇。不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良稷立即往前跑起来。
妈妈问良穗:还疼不疼啊?来,姨背你回家。
我们跟着妈妈走到大明街口,立即有三位男人围拢过来。妈妈将我往她身后拉去。
哟,这不是嫂子吗?彬哥呢?他欠我们的钱什么时间还啊?
我们突然站住,被三位男人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良稷哥站在我们面前,两手伸开拦住他们。带头的一位男人将他拉开:滚一边去。小兔崽子,有点种!
妈妈想将良稷哥拉到身后,被那男人身后的男人拉过去。你们想干什么?快把孩子放开。
干什么?你男人欠我们的钱,躲着不还也不是件事啊?带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刀子不时地从手中弹起,在空中转圈后,他接住刀子的手柄是那样灵敏自如。
什么男人,我没有男人,我男人早死了。妈妈一口否认。
嗬,那你天天和谁在睡觉啊。不承认是吧?生这么一窝崽,和谁生的啊?没有男人你生得出来吗?拉着良稷哥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别胡说啊!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快放开他。妈妈也不害怕,走近那个男人去抢良稷。
我知道我们遇上坏人了,我拔腿朝姨妈的饺子馆跑去。
好,我有的是招。走,把这个小崽子带走。带头的男人玩着刀,转身走开。
站住,慢,有话好好商量。妈妈看到我跑开,就知道我去搬救兵,故意摆出笑脸:兄弟,有话好好商量,和气生财嘛不就是要钱吗?我回家拿钱给你们就是。
好,嫂子,爽快!带头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后边抓着良稷的男人边笑边挤眉弄眼说:嫂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跟上那个彬小子——一坨烂****。简直是一朵鲜花插牛粪。
这个你就别管啦!还是谈还钱的事吧。我听到妈妈大声地说着,我飞快去跑到饺子馆:姨妈,快,快,快去
姨妈看我急急巴巴地说直接问:怎么啦?天天,慢慢说啊。姨妈看着我脸色发白,喘气不止吐词不清。
坏人,抓住哥哥要,要,要带走。我急切地说:快去救。
在哪儿?姨妈说着操起饺子馆的一根长棍子。
就在前面。大,大明街口上。
走,我儿子遇到麻烦了,客人们,去帮个忙助个威。姨妈说着快速往街口跑去,边走边大声喊叫:大明街的兄弟姐妹们,抄上家伙去救我的儿子。
听到喊声,各家各户男女老少从家里冲出来,有的人手上拿着菜刀、有的拿着火钳,有的拿着棍子,一起涌向大明街口。
不好了,大哥,快跑。拉着良稷哥的男人拉着良稷跑起来,良稷哥挣脱他的手没成功。
****的,快放开我儿子,不然,老娘今天就让你横尸在此。冲在最前面的姨妈挡住他的去路,用手中的棍子对着他。
男人将良稷朝前推开,转身快速跑去。带头的男人用刀指着妈妈边跑边喊:你有种!今天,算你走运。
姨妈跳起来大骂:****的,有种就别跑,咱们决一个高下。
大明街哪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进就进的。胆敢再来,将你们的腿打断。姨父也跟着大声喝斥:大明街的人不是好欺侮的。
对,不是好欺侮的。后面的二十多人一起喊到。
良稷哥挥起拳头:对,决一个高下。
姨妈见坏人跑掉,转身对跑来的人说:谢谢,兄弟姐妹们。刚才有人要对我儿子不利,被我们吓跑了,大伙儿回吧。谢谢,谢谢!姨妈说着转身问妈妈:怎么回事啊?怎么遇上这样的坏人。
妈妈,是,是,是要赌账的。良穗姐姐在妈妈的背上说。
姨妈看见妈妈背着她,穗儿,快下来,自己走路。
大姐,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让两个孩子差点,差点......妈妈说到此说不下去了。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华武打开手机看一看对我说:是方总的,我接一下。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