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是个伺候许多嫔妃侍寝的老嬷嬷了,见安陵容这样,便只她是紧张,便出言安慰她,安陵容依旧害怕,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那嬷嬷又安慰安陵容不用怕,嬷嬷又说了些话,转移安陵容注意力,安陵容心下稍安,便也不复之前那样害怕了。
安陵容被一席棉被裹了送往仪元殿,玄凌来时,安陵容害怕的依旧在发抖,玄凌坐在床边,问“怎么了,朕又不吓人,你抖什么?教导嬷嬷没教你如何侍奉吗?”
安陵容声如细纹“教,教了的,嫔妾,嫔妾初次见皇上,有些,有些紧张。”
玄凌觉得当日说她胆小,还真没说错“素日,嫔妃头一次侍寝都紧张,可没见紧张成你这样的,胆子这么小啊,等下可怎么侍奉朕。”
“皇上恕,恕罪,嫔妾,嫔妾……”安陵容心中不觉懊恼,听闻要侍寝还开心着,怎的现在紧张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万一惹怒了皇上,她这往后可怎么办。
“好了,不逗你了,可会什么才艺?”玄凌看着安陵容紧张的口不择言,只觉此女子真心实意,初次侍寝,定是怕的,而且这安氏胆子好像本就小点,面容也是清秀可人,性格也不错,玄凌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妙人,如此,主动问她,可以什么才艺,也是让她暂时忘记紧张。
“回皇上,嫔妾会唱曲,还会刺绣。”安陵容听皇上没生气,还问她会什么,努力让自己不要抖,这才恭敬的回了话。
“唱曲,朕也好久不曾听过了,爱妃随意一曲便好。”
“是。”安陵容大喜,皇上不曾怪罪她,还让她唱曲,安陵容心想,可要好好表现,不能再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皇后娘娘派来的教养嬷嬷也说了,皇上不是什么暴戾之人,让她不用怕,用寻常心对待就是,只是她太紧张了,竟殿前失仪,好在皇上不计较,还让她将功补过。
玄凌眯着眼听着,一曲终了,睁眼见安氏正乖巧的等她评价,对她笑着道“朕竟不知爱妃有这样一幅好嗓子,只是往后只可给朕一人唱。”
“是,嫔妾知道了。”安陵容得了夸奖,也很是开心。
“好了,安寝吧。”
第二日,宜修便听闻安常在已经晋了才人,便明白,安陵容没有被完壁归赵,看来她昨天让人说的话还是有些效果的。
直到十二月,除了尚在病中的甄美人,年龄尚小的傅贵人,以及被迁了宫的梁才人,其余嫔妃已经侍寝,按着祖制也晋了一级的位份。
沈眉庄为惠嫔;邺芳春为邺嫔;赵仙蕙为良媛;刘令娴为小媛;孙妙青为贵人;杜佩筠为贵人;夏月菁为美人;安陵容为才人。
除夕夜宴。
岐山王玄洵与汝南王玄济已经成婚,带了各自的王妃侧妃等于席间同座。
清河王玄清和平阳王玄汾尚未成婚,清河王玄清与十一月时外出游历归来,向玄凌求了赐婚的旨意,道是外出时,遇见的女子,两人感情甚好,那姑娘家里也是书香世家,也是一方知府之女,总不在京城,玄凌本就对玄清有所忌惮,并不想她娶的有权势的高门贵女,如今有了这家世不高,也并无实权,更甚至不在京城的知府之女,实在是合了他的意,大手一挥便准了。
而平阳王玄汾,早就定了转运使的嫡次女,也就是昭妃方淑意的妹妹,念着玄汾与方氏年纪小些,便将婚期定在了十三年的八月。而玄清也有了心仪之人,玄凌也甚是开心的让两人皆在八月娶亲。
宜修仔细的命人布置了,还请了好些伶人表演歌舞,玄凌坐的久了,只觉有些闷,便想出去走走,也透透气。
玄凌心血来潮的叫上了宜修,宜修这次便没让玄清一同跟着去了,只让李长,剪秋等人远远的在后边跟着。
玄凌带着宜修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倚梅园,两人手牵着手,倒真的是一幅伉俪情深的样子。
刚刚入园,便听见了一记绵软温和的女声“唯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玄凌来了兴趣,问道“何人在此?”
那人似是被人发现惊了一下,着急忙慌的吹灭了手中的灯笼,躲了起来“奴婢是倚梅园的宫女,扰了圣驾,请恕罪。”
“你叫什么名字,可读过什么书?”玄凌似是兴趣来了,不依不饶的想一问到底。
只听那边女声道“奴婢贱名,恐污了尊耳。”
宜修在那人说第一句话,便听出了这是甄嬛,不是在养病么,除夕夜宴都回去,却在这儿祈福,想必上辈子也是这样吧,那么,这样说来,余氏一个大字不识的宫女,哪能对诗,可不就是顶掉了甄嬛的恩宠,这可好玩了,宜修想通了这一系列的事,眼里露出一丝玩味。
玄凌牵着宜修往出声处走,只听那人道“别过来,我鞋袜湿了,在换呢。”
说着便趁人不注意,悄悄走了,玄凌走过去发现没有人,有些失望,宜修眼尖,拉着玄凌指着梅花枝桠上道“皇上,你看那是什么?”
玄凌与宜修走过去,见那枝桠上是一个女子的小像,宜修伸手取了下来,看了看,放在玄凌掌心里道“臣妾觉得这小像倒是很像姐姐,只是她如今还同众位妹妹在大殿中,怎的她的小像会在这里。”
玄凌听着宜修这不露痕迹的挑拨之语,心中已经大概猜到这小像的主人是谁了,没想到,这女子竟这样锲而不舍,这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招等着他呢。
宜修看见不远处还有一个身影,便知,那定是余莺儿了,拉了拉玄凌的袖子,“皇上,你看,那儿还有个人呢。”
玄凌顺着宜修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了一个蹲着的紫红色的倩影,道“谁在哪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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