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话说开后,花阮璃的心情美得跟初绽的蔷薇花一般。
小米端着一蛊燕窝进门放在桌上,瞥了眼唇角高高扬起没有变过的花阮璃,调侃道“公子看起来开心的很呀,跟前两天比就跟雨过天晴了似的。”
花阮璃斜了他一眼,上挑的眼尾带着媚意,“再贫嘴小心本公子罚你月奉。”
小米用傻笑掩饰尴尬,手脚麻利的给他盛了碗燕窝,“公子你快尝尝,里面还加了牛奶呢。”
花阮璃端过尝了一口,满意的点头,“味道不错。”
“咦?夫人呢?”
将空碗放在桌上,花阮璃用手绢沾了沾唇角,“她有事出去了。”
“夫人最近好忙哦。”小米小声吐槽。
花阮璃不以为然,“女人么,就该忙一些,老是待在家中没出息。”
“也对。”
在家待一两天还没什么,待久了总归会引流言,叫人看不起。
花阮璃又喝了一碗燕窝便喝不下了,“剩下的赏给你喝吧,对了,去花园里采些花瓣来,我要沐浴。”
小米虽不知他家公子为何要这么早沐浴,却还是依他的话照做。
沐浴完,花阮璃浑身上下散发着香味,白净的皮肤白里透红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诱得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花阮璃咬着唇笑得娇怯,一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他的心口狂跳不止,连脖子都羞成了粉色。
擦干头发,他叫小米进来为他挽发,如果骆商陆在的话,他是万万不会叫小米的。
想起那个露了下脸又消失不见的女人,花阮璃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小米进屋刚为他挽好发,花府主事拿着陆府的请帖来了雅澜居。
花阮璃打开请帖一看,原来是嫁进城主府的陆家大公子陆蕊回家省亲了。
陆戚专门设宴邀请了定城所有上层人士的家属前来参加,时间就在酉时。
“公子,您去不去参加?”
要是他去,小米就得给他找衣服重新梳妆。
花阮璃将请帖随意扔在了桌上,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候了?”
小米看了眼计时的沙漏,“回公子,申时过几分。”
欣赏着新做的丹寇,花阮璃淡淡的说“宴会肯定得参加的,陆蕊正得范城主的宠爱,若是此次不去陆府找事发难,到时可就是你我的罪过了。你给我找一件得体的衣袍和与之相配的头饰,再为夫人也准备一套。”
“是。”
花阮璃把玩着自个儿的长发,思索骆商陆什么时候回来。
失策了,他应该问问她如果有事找她该怎么联系她。
申时二刻,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依旧不见骆商陆的踪影。
眼瞅着快迟了,小米提了个建议,“公子,夫人最近都回来的挺晚的,这会还早她应该不会回来。不如您先前往陆府赴宴吧,若夫人回来您还没回来,让府上人给夫人说一声让夫人来接您。”
花阮璃脸色很黑,像是下一刻就会降下暴雨,“再等一炷香时间,若是她还不回来,我们就走。”
彼时的骆商陆正在清点卖药的银两。
上午六号将药交给拍卖行老板后刚离开不久,越想越激动的老板就将有神药的消息宣传了出去,说她亲身用过,被菜刀剌的口子服下药后才过了一小会就好的差不多了,传的要多神有多神。
走南闯北的镖局和行走江湖的人一听还有这等好药,迫不及待的找上了门,非逼老板提前开始拍卖。
老板不愿得罪这些人,只能应她们的愿提前开门。
拍卖行一开门,涌入了很多戴着斗笠拿着刀剑的江湖中人,镖局也派了五个人带着银两前来争抢。
拍卖开始前,老板生怕这些豪杰不信,叫来一个刚好手受伤的下人做实验。
下人接过老板给她的药丸服下,一时间拍卖间里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手上的伤口。
才过了一小会儿,下人手上血淋淋的口子便愈合的只剩下一道疤痕。
安静的拍卖间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抽气的声音,随之开始喊价,一个喊的比一个高。
老板高兴的合不拢嘴,忙说明了神药拍卖的方式。在场的人一听才一万两起步,叫嚷的更凶了。
才小半个时辰,所有药卖了个精光。
还有很多人没买到药一个劲儿搁那叫嚷,老板不停的保证只要有药一定提前开门,才安住了这些人的心。
刚拍卖完时间不久,六号和四号就找上了门。
老板看到六号就像看到了财神爷,笑得牙不见眼,“夫人来啦,我刚准备去您留下的地址找您呢。您给我的那些药啊可畅销了,才小半个时辰就卖光了,一共卖了八十万两,银两都在这呢您点点?”
六号和四号每人打开一个箱子清点银票,八十万两分毫不差。
朝老板点头示意,六号和四号抱着箱子离开了拍卖行。
骆商陆刚回到花府不久便收到了六号的传音,于是再次返回了破庙。
“既然如此之早便凑齐了银两,聂双,你陪我去醉月楼给醉月楼老板交钱吧。”
聂双抱拳应是。
醉月楼老板见骆商陆这么快便凑够了银两很是惊讶,不过他还是很爽快的将醉月楼的房契和地契还有妓子下人的卖身契交给了她。
“那奴家就祝贺花夫人财源滚滚,前程似锦。”
一万三千两银子到手,醉月楼前老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困住自己十年的地方。
点完银两,骆商陆与聂双商量了一下,决定关门五日好好整顿醉月楼。
至于将‘醉月楼能买卖消息’的这股风吹出去,就得靠手下人的勤快了。
决定好后续事宜,骆商陆在花阮璃的耐心即将告罄前回到了花府。
花阮璃没好气的睨了风尘仆仆的骆商陆一眼,抱怨道“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跑野了呢。衣服在屏风上搭着呢,快去换,换好了陪我去参加陆家家宴。”
骆商陆摸了摸鼻子,抱住气哼哼的花阮璃为他顺毛,“莫气莫气,下午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些,以后我会尽量回早些的。只是——”
她有些好奇,“家宴宴请的不是男子吗?为妻去不合适吧。”
“按理说是这样,但是你我刚成亲不久,这种家宴还是要同去的,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露个面儿。”
谷迃 骆商陆恍然,手脚麻利的换好了衣服。
夫妻俩的衣裳都是淡蓝色的,腰封上各自挂着一块同心玉,骆商陆的大些,花阮璃的小些,寓意着骆商陆是他花阮璃的天。
衣裳衬得骆商陆唇红齿白,比男儿还好看几分,花阮璃一时看愣了神,下一秒反应过来恶狠狠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刺骨的疼令骆商陆打了个哆嗦,不用想也能猜到那块肉肯定青了。
“怎么了嘛?”骆商陆有点委屈。
花阮璃不高兴的说“长那么好看作甚?平白的招蜂引蝶。”
骆商陆……
长得好看犯法吗?那她是不是得判无期徒刑?
小米见两人斗起了嘴,老成的叹了口气,“公子,夫人,该前往陆府了。”
骆商陆跟个太监似的服侍她家‘皇太后’坐上马车,自个儿在后头攀了进去。
前往陆府的路程中两人都不说话,所以马车里很安静。
骆商陆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闭目养神,发了会儿呆的花阮璃忍不住看向她,从头打量到尾。
明明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愣是被她穿出了几分贵气,因为她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连带着衣服也好看不少。
花阮璃再一次嫌弃一个女人长那么好看作甚?不知道哥儿爱俏么?专门往那些人的审美点上长,哼!
忽地,他被骆商陆右手腕上的血玉镯吸引了视线。
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不是花府的。
他上半身前倾仔细一看,只见通透的玉镯中有一道颜色稍淡的红色烟雾在流动,做工甚是精妙,怕是京城中的能工巧匠也做不出此等物什。
闭目的骆商陆忽地睁开了眼睛,她将看镯子的花阮璃揽进怀中,噙住涂了口脂的小嘴就是一顿亲,亲得他浑身无力地倒在她怀中,迷离的双眸水光朦胧,上挑的眼尾带着诱人的红。
骆商陆每亲他一次,花阮璃的心就要软一分,他羞赧的捶了她一拳,声音里似是含了蜜,“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娇媚的声音惹得骆商陆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在他耳边低喃,“今晚回去定不饶你。”
花阮璃心脏狂跳,脸顿时红得像是胭脂涂多了,羞涩的模样惹得骆商陆吞了口口水。
骆商陆不重欲也不重情,上个位面看似她主动着,其实不然,反倒是姬清主动的多。
但到这个位面后不知为何,她总是忍不住想欺负花阮璃。
z突然冒泡,“是不是因为您用的不是您的身体,觉得无所谓,所以才会生出这种心思?”
是吗?
骆商陆眉头一皱。
真的是因为换了身体她才生出这种心思的吗?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骆商陆不是这样。
自从与z绑定,骆商陆时不时就会做梦,次数比她在青山派时要多的多。
这些梦境断断续续有时候还连不到一起,但她从中捕捉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她与她的恩人感情很深。
因为她忘了那部分记忆,所以没有多少感触。但从上个位面开始,她的恩人对她的防备性几乎为零。
虽然这个位面他俩初见并不美好,甚至惹得他对她是恨之入骨。可自从他俩成亲后,他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就越来越多,直到今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被他亲吻到的那一瞬,骆商陆心中的那根弦便断了。
很奇怪,这份感情来的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或许有梦境的影响,可那份悸动做不得假。
骆商陆一向活的随心,既然对他有意,那不管他喜不喜欢,他都得留在她身边。
花阮璃在她下巴上亲了一口,清润的双眸中荡着爱意。
骆商陆低头在他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亲,眼中的柔意温软化作漩涡,将他紧紧包围,无法逃脱。
可花阮璃出乎意料的喜欢这种感觉,他在血玉镯上弹了弹,眨巴着眼睛问“可以把这个玉镯送给我吗?我好喜欢。”
骆商陆二话不说褪下玉镯戴在了他手上,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以后为妻出门在外,若是你想找为妻,便摸摸玉镯,为妻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身边。”
花阮璃正愁不知怎么找骆商陆呢,顿时高兴的笑弯了眼。
抵达陆府,府门前停了很多马车,车夫只好将车停在离陆府大门有点远的地方。
骆商陆扶花阮璃下马车,让他挽住她的胳膊相携进了陆府。
到了设宴的花园,亭台楼榭中已有不少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仔细看女客还不少呢。
“你看,我就说肯定会有女子。”花阮璃嘚瑟的扬了扬下巴。
骆商陆捏了捏他的手,宠溺的附和,“夫君说得对,为妻受教。”
花阮璃又羞红了脸。
凉亭中饮酒的一名黄衣男子眯着眼仔细一瞧,见那个笑得甜蜜的蓝衣男子真的是花阮璃,不由得很惊讶。
不是说此生非陆戚不嫁么?这才成亲多久便移了心?
一口饮尽杯中酒,黄衣男子又倒了一杯,端着酒杯朝花阮璃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何神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夺去花阮璃的一颗心。
“花公子,好久不见。”
耳鬓厮磨的两人停下腻乎,同步地朝来人看去,花阮璃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是许久未见过了,齐公子近来可好啊?”
齐若延笑着说“挺好的,想必这位就是花夫人吧。”
当他看清骆商陆的面容时,面上飘了两朵红晕,“花夫人果真如外界所传,美得不似凡人。”
骆商陆礼貌颔首,“多谢公子夸赞。”
花阮璃敏锐的发现齐若延这个粗鲁的家伙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明明是和他说话,却时不时的看一眼骆商陆,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儿想摆给谁看?!
当着他的面儿勾引他妻主,当他是瞎子还是当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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