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十分满意的将字据收了起来,斜了眼宜安伯,“我会在京都城留十日,十日之内若听见信儿,宜安伯可别怪我不讲究。”
丢下一句话,顾老夫人扭头就走,懒得再看这一对贱人一眼,人一走,宜安伯的脸色异常难看。
林珑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疼的她直皱眉,扶着海棠的手站了起来,身子还有些不稳。
“这事儿是瞒不住了,本宫先换个地方落脚,你府上的事儿尽快处理,有那个秦延绵在,那个老太婆多少还会顾忌一些。”林珑沉声说。
宜安伯抿了抿唇,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法子了,尽快的离开了德兴苑。
……
魏姎听着书棋的描述,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不难想象那个画面多搞笑,关于宜安伯府,什么世子不世子的,魏姎一点也不在乎,只要秦苒过的好就成。
世子之位也是顾家补偿给秦延绵的,起码顾老夫人还没一网打尽,毁掉了整个宜安伯府,魏姎松了口气。
很快大杨回来了,将一个锦盒交给了魏姎,“小姐,这是一个姓顾的小丫鬟送来的。”
顾?
魏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里面竟然是两张字据,正是宜安伯和华锦公主亲笔所写的。
“小姐,顾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书棋有些不懂了。
魏姎淡笑,“顾老夫人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她在京都城待不了多久,宜安伯府的烂摊子也不想管,将这两个人交给我,说不定是看在父亲的颜面上,或许有一日用得着。”
书棋似懂非懂。
魏姎将两封字据收纳起来,心情不错,晚上,书棋和书琴换了位置,书琴白日里去找媚儿了。
原先是打算让媚儿嫁给秦方谦做续弦,可如今,打乱了计划,媚儿可以直接嫁给秦延绵省事了。
“媚儿得知要做宜安伯世子妃了,很是高兴,对小姐许诺,一定会好好照顾秦六小姐的。”书琴说。
魏姎同时也许诺了媚儿,不管她愿不愿意生养,永远都不能动用秦苒的身份,她许了媚儿一个未来,媚儿若是个感恩的,就知道该怎么做,否则,魏姎随时让媚儿从那个位置跌落!
“小姐,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书琴说。
魏姎看了一眼书琴,“秦苒是嫡次子秦方谦的嫡女,媚儿是未来世子妃,收养秦苒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吗?”
书琴点点头,她就是担心这个。
“你放心,秦方谦很快就会下去给我二姐姐恕罪了,失了至亲的孤女,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贱妾说了也不算,媚儿若是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也白白浪费了我这一番布置。”
一听魏姎的话,书琴倏然浑身一紧,愣愣的看着魏姎,她怎么能想象这句话是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从魏瑜沁死的那一刻,魏姎就没打算让秦方谦活着!
左右秦苒也是守孝,不如一块守了,省的过几年再折腾一次。
……
宜安伯府
“什么,你要立那个贱种做世子?”宜安伯夫人愣住了,整个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宜安伯斜了眼宜安伯夫人,面露不悦,“他是我儿子,不是贱种!”
“你这是要置铭哥儿于何地,让一个卑微的庶子做了世子,荒唐,简直太荒唐了,宜安伯府丢不起这个人!”
宜安伯夫人一忍再忍,可今儿宜安伯触及她的底线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难得和宜安伯吵一次,索性也是豁出去了。
“休想,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绝不允许这个贱种爬到铭哥儿头上!”宜安伯夫人气红了眼。
宜安伯紧绷着脸,不悦的看着宜安伯夫人,“这事就这么定了,由不得你选择!”
话落,宜安伯扭身就往外走,一进门就就遇见了秦方铭,宜安伯府的世子,也是嫡子。
秦方铭目光一紧,看着宜安伯,“父亲当真要撤了儿子的世子之位?”
对于嫡子的质问,宜安伯有些尴尬,这个嫡子文武兼备一直很优秀,也是宜安伯的骄傲。
“这是你一个做儿子质疑父亲的态度吗?”宜安伯沉声问。
秦方铭蹙眉,眼看着宜安伯甩袖而去,头也不回,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要将秦方铭的世子之位让给秦延绵。
“夫人!”
宜安伯夫人怒极攻心,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坐在地,幸亏丫鬟及时扶住,秦方铭立即上前扶住了宜安伯夫人,“母亲。”
“你父亲糊涂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灌了汤,竟敢这样对你,不行,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让一个贱种踩在你头上。”
宜安伯夫人气的咬牙切齿,提起秦延绵就想起了顾舒儿,不知羞耻未婚先孕,险些让她失去了宜安伯夫人的位置,若不是她及时发现,今儿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就是顾舒儿了。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妄想往一个卑贱的庶子欺负到她头上,做梦!
秦方铭心思莫名,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地位竟会被一个不起眼的人威胁。
“可父亲心意已决,母亲若是阻挠了父亲,会连累母亲和父亲的关系。”
“都一把年纪了,我已经想开了,世子之位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才是母亲的靠山。”宜安伯夫人咬着牙,对着丫鬟说,“去把秦延绵叫来!”
秦方铭并未阻挠,只阴沉着脸色站在一侧。
不一会丫鬟回来,“夫人,伯爷安排了好几个侍卫守在外院,不许任何人出入。”
“什么!”宜安伯夫人猛然站起身,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的抄起桌子上的茶盏朝着地上狠狠的砸去,“欺人太甚!”
丫鬟支支吾吾的看了一眼宜安伯夫人,宜安伯夫人心口一紧,“还有什么事儿。”
“回夫人,伯爷……伯爷进宫了。”
话落,宜安伯夫人自然知道进宫做什么了,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绝对是被气的。
宜安伯立庶长子做世子,本就不合规矩,可宜安伯铁了心要这么干,跪在议政殿门口足足两日,南梁帝打了宜安伯五十棍,才答应了请求,将世子之位改成了秦延绵,美其名曰是为了成全宜安伯心中的遗憾。
人一回来就高烧不止,整个宜安伯府静悄悄的,连风向都变了,宜安伯府的老夫人在圣旨下来的时候,就把自个关进祠堂,不吃不喝,宜安伯硬是咬着牙撑着去了一趟。
一个多时辰后,宜安伯府的老夫人似乎认同了此事,叫人给秦延绵做了一些衣裳。
宜安伯夫人因此气的大病了一场。
整个京都城都知道宜安伯府的事儿,最近一段时间,宜安伯府接二连三的出事。
“小姐,汪家把宜安伯夫人接回去了,是恼极了宜安伯改立世子的事儿,宜安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书琴说。
魏姎一只手撑着下巴,勾唇浅笑,“这是他们应该受的,苒姐儿怎么样?”
“小姐放心,这次宜安伯府动静闹得不小,也没人顾忌其他,新安排在宜安伯府当差的两个丫鬟,都盯着秦六小姐呢,暂时一切都好。”
魏姎点头,秦苒不懂是非,也没能力保护自己,这才是魏姎最忧心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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