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衫噎了。
魏姎再次上前,墨衫犹豫着上前阻挠,却对上魏姎质问的眼神,身子一缩,低着头佯装没看见。
指尖搭在了郑淑妃的脉象上,人的确已经断气了,看体温,应该是一个时辰前断气的。
也就是说魏姎踏出这个屋子后,郑淑妃就断气了,若是按照她的诊断,郑淑妃不至于断气,只是腹中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身下的血迹还在流淌,浸透了被子。
魏姎极快的查找伤口。
“魏七小姐,我家主子可还有救?”墨衫沉声问。
这语气十分平稳,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魏姎转过身紧抓着墨衫的手臂,“你说,你究竟和淑妃娘娘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给淑妃娘娘下药!”
墨衫一愣,立即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奴婢怎么会给淑妃娘娘下药,魏七小姐,是你害了娘娘!”
魏姎紧攥着墨衫指尖,低着头轻嗅,“两个时辰前淑妃娘娘吩咐让你去熬药,我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让任何人插手,淑妃娘娘信得过你,才让你去的。”
这个当时还有别的宫女在场,墨衫熬药也是有好几个人证的,根本抵赖不掉。
“是又如何?”
话音刚落,门外喊着皇上驾到,墨衫立即垂头,魏姎指尖一根银针极快的刺入了墨衫穴位,墨衫咬牙自尽的行为立即被制止,连身子都挣扎不了。
“爱妃!”
南梁帝三步并做两步的跨过来,嘴里深情款款的喊着爱妃,魏姎心里直发冷,对上者帝王实在捉摸不透。
“太医!”南梁帝怒吼一声,一只手紧紧攥着郑淑妃的手,很快太医进来,“微臣见过皇上。”
“淑妃怎么样了?”
太医叩首,“回皇上话,淑妃娘娘血崩不治,已经殁了,请皇上节哀。”
南梁帝脸色立即沉了,对着太医抬脚一踹,又气又怒,“混账,一个时辰前朕还来探望,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混账东西!”
太医挨了一脚,着实委屈,“皇上,淑妃娘娘的病情本来很稳定的,只是不知怎么会无故加重病情,导致淑妃娘娘血崩不止,微臣无能,求皇上降罪。”
此时,门外来了两位妃子,纯皇贵妃和顾德妃,两人上前给南梁帝行礼。
纯皇贵妃倒是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可有些人就忍不住了,顾德妃吸了吸鼻子,“今儿早上还和淑妃姐姐在一块聊天,怎么晚上就出事了,皇上,淑妃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了呀。”
顾德妃红了眼眶,低着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看上去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南梁帝阴郁着脸,一言不发。
“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德妃再次质问。
魏姎眼皮一跳,这话题很快就会引到自己身上来,于是上前一步,“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与其被人栽赃,还不如自己站出来解释清楚。
“说!”南梁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颇有些不耐烦。
魏姎手指着墨衫,“这个宫女是一直跟着淑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两个时辰前,臣女要墨衫熬药,不得经过任何人的手,臣女给淑妃娘娘看过脉象了,血崩是因为药里加了一些其他的药材,两者引起了冲突,才会让淑妃娘娘血崩。”
墨衫瞪着魏姎,想动都动不了。
“怎么会是墨衫,墨衫跟了淑妃姐姐好多年了,早不下手晚不下手,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下手?”顾德妃故作惊讶。
魏姎恨不得拿针封了顾德妃的嘴巴,这人就是故意的!
“姎妹妹,虽然咱们两个在宫外的时候有些交情,一码归一码,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本宫可不是有意针对你。”
顾德妃一脸无奈的看着魏姎,魏姎点头,“德妃娘娘的意思臣女明白,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淑妃娘娘,还有淑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呢,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嗣。”
顾德妃眼眸微闪,留了一个心眼,不敢再胡乱开口说话了,生怕说错什么,染上了嫌疑。
“皇上,淑妃娘娘下午的时候开始腹痛,这是引发淑妃娘娘小产的一个原因……”
“魏七小姐,淑妃娘娘只是腹痛,并没有小产,胎象也很稳固,绝对不会造成血崩。”太医立即反驳。
魏姎拧眉,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屋子的人都恨不得把这件事栽赃给魏姎。
“皇上,墨衫的指尖上还有粉末,一定是不小心沾染上的,这粉末和艾芝草的味道十分相似,臣女给淑妃娘娘开的药方子里绝对没有艾芝草。”
“你的意思是这宫女抓错了药?”顾德妃又问,“姎妹妹,还是你自己开错了药方子,到了这个地步了,只能把责任推卸给一个无辜的宫女,皇上,不妨听听这个宫女是怎么说的?”
南梁帝颔首。
魏姎伸手捏住了墨衫的下颌,“皇上,刚才墨衫就要畏罪自杀。”
墨衫眸光一紧,愕然的看着魏姎,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眼前的少女一样,她聪明,机智,也非常的冷静,在这么主要的关头也没有放松警惕,一旦墨衫咬舌自尽,倒真的成了畏罪自杀了。
南梁帝眯着眼,下颌一抬,立即有侍卫点住了墨衫的穴道,墨衫只能动嘴巴。
“皇上恕罪,奴婢根本就听不懂魏七小姐在说什么,魏七小姐执意要给娘娘诊断开药,娘娘可是一心一意的信任魏七小姐,却不想这份信任竟然迫使娘娘断送了性命,求皇上替娘娘做主啊。”
“皇上,臣女和淑妃娘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开药害死了淑妃娘娘呢,淑妃娘娘病故,对臣女又有什么好处?”魏姎立即反问。
墨衫咬着牙,“皇上,奴婢不敢隐瞒半分,娘娘这一胎怀的并不稳固,时常腹痛不止,硬是咬着牙挺着,奴婢瞧着都有些心疼,后来娘娘找了太医私底下瞧,太医说娘娘的胎象有些古怪,未必能熬到生产,娘娘一听便着急了,也问过魏七小姐,可魏七小姐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只一味的安抚娘娘一定可以保住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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