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妃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就是将思明,虹吉给拖去了慎刑司,一阵拷打,思明没熬住直接去了,被扔在了乱葬岗,不仅如此,顾德妃还将和思明有关的一干人等都抓到了慎刑司。
来到牢笼前,顾德妃用手帕掩鼻,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乱糟糟又臭烘烘的牢房。
“德妃娘娘,这里污秽,您还是站在干净的地方,省的脏了您的脚。”
狱卒一脸殷勤讨好。
顾德妃很受用,继续往前走,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少女,“这不是魏姎吗?”
“你们都退下,本宫和魏姎有几句话要说。”
“是!”
待人都走了,顾德妃冲着魏姎微微笑,“郡主府最小的小姐怎么变得这么狼狈,本宫可记得之前你一直都是手心捧着长大的,要什么没有,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
魏姎抬头,声音沙哑,“顾家小姐什么时候也羡慕旁人了?”
“羡慕?”顾德妃笑意更深,指尖戳在魏姎的肩膀伤口上,魏姎眉头紧拧,疼的倒吸口凉气。
“你已经是阶下囚了,本宫是高高在上的德妃,本宫有什么可羡慕你的?”顾德妃从手中掏出一封罪状,“识趣的话就自己签了吧,没有人会来救你,你也可以少挨一些皮肉之苦,你签了这份认罪书,本宫立马让你见见你母亲。”
魏姎抿唇,静静的看着顾德妃自己跟自己演戏,“咏阳都招了,你死扛着又有什么用?”
“皇贵妃都不敢审问,德妃娘娘确定要掺和进来吗?”魏姎反问。
顾德妃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姎耸肩,不再多说,顾德妃却恼了,弯腰从墙角捡起一根长鞭,握在手里,嘴角挑起冷笑,“本宫可不是皇贵妃那般心慈手软,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别怪本宫没有提醒过你!”
“啪!”一鞭落在魏姎身上,魏姎紧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喊出来,却又说,“多谢德妃娘娘赏!”
顾德妃已经没了耐心,看着魏姎那一副处之淡然的样子,气愤的咬牙切齿,只有一种冲动,亲手撕掉魏姎脸上的伪装,想看着魏姎求饶的样子。
第三鞭落下,啪嗒一声清脆响,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德妃娘娘息怒,皇上有旨!”
顾德妃手举着鞭子一愣,扭过头看着门口侍卫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下意识眼皮跳了跳,放下手里的鞭子,跪在了草地上。
“皇上有旨,先后被害一案现已查清,乃是柳贵人心术不正,栽赃嫁祸,魏家小姐备受牵连,今册为琅华郡主,赏白银千两,良田百亩,钦此。”
顾德妃傻眼了,“皇上怎么会下旨册封了魏姎?”
“德妃娘娘,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属下不知。”侍卫立即上前替魏姎解开了绳索。
魏姎咬着牙一步步踏出牢门,回头看了一眼顾德妃,那眼神宛若是从地狱爬上的厉鬼,吓得顾德妃一哆嗦。
“德妃娘娘,咱们出去再聚。”
“你!”顾德妃噎了,这分明就是在威胁她,“快扶本宫起来,本宫要去找皇上!”
昨儿还答应了将魏姎交给自己,怎么说放就给放了?
还没进议政殿就被拦住了。
“娘娘,皇上正在和文武百官议事,任何人不许靠近。”
顾德妃气的脸色都扭曲了,咬着牙甩袖离开。
……
许久都没有出来过了,魏姎眯着眼看着太阳,被扶着到了宫门口,碧红快跑几步上前。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魏姎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回去再说。”
“是。”碧红扶着魏姎上了马车,看着魏姎浑身还有伤痕,还有不少血迹,碧红心疼极了,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魏姎。
“那日你是怎么出宫的?”
碧红压低了声音,“是飞鱼将奴婢打扮成小太监,托人带出宫,并无人知晓。”
魏姎了然的点点头,这么说来,萧湛在南梁没少安排后手,在皇宫里到处都是人脉,着实不易。
回了郡主府,魏姎先洗漱一遍,又让碧红抹了一些药,六月边瞧边哭,“小姐,疼不疼?”
魏姎哭笑不得,“是有些疼,这么多日在牢里待着就惦记着你亲手做的红豆羹,还有芝麻酥,炸素卷,还有酿的果子汁。”
六月闻言二话不说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小姐,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准备。”
人一走,耳根子清净了不少,没有人再哭哭啼啼的了,脸上抹了一些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小姐瘦了。”碧红叹,“郡主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着,日日担心,若是瞧见了,必定还要心疼。”
“这不是好好的么,心疼什么,一会见了母亲可不许提我受伤的事。”
碧红点头。
咏阳郡主看见魏姎上下打量,眼眶里忍着泪,魏姎笑,“母亲别担心,小七这不是好好的么。”
“母亲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小七,是母亲无能。”
“怎么会呢。”魏姎摇摇头,“母亲的惦记小七心里清楚,母亲这是在为小七和大哥支撑着呢,小七知道母亲是最疼爱小七的。”
这些日子咏阳郡主也瘦了不少,尤其是下巴,一眼就看出来了,魏姎饿极了,吃了好几碗饭才肯罢休。
吃过饭后,咏阳郡主不解的说,“皇上为何会突然放了你?”
“必定是大哥那边来消息了。”魏姎猜测。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
魏姎挑眉,莫不是又出什么变故了,来不及多想,只好将人迎进来,是南梁帝身边的贴身宦官常公公。
常公公道,“老奴给两位郡主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不知皇上让公公亲自跑一趟,是何意?”咏阳郡主问。
“太后娘娘近来身子有些不适,皇上十分着急,般若寺的主持大师说,若是由八字相合的女子代为祈福,长伴佛前,必定能让太后娘娘转危为安。”
常公公说着目光看向了魏姎,魏姎故作不知情的问,“敢问公公,这位女子是?”
“正是琅华郡主。”常公公笑着又说,“魏小姐放心,皇上说两年以后就让琅华郡主回京,还恩准郡主一家子团聚。”
团聚?
这是指魏怀瑾吗?
“魏姎不明白,还请常公公示下。”魏姎从碧红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香囊递了过去。
常公公推辞一番,随后才接过,“奴才今日听皇上偶然间提起了魏太傅,至于说什么,奴才就没仔细听了。”
果然是魏怀瑾。
咏阳郡主紧紧攥着手心,“何时出发?”
“定了三日后,去的是北岸的佛陀寺,那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搅,最适合静休。”
连去处都定好了,她还能说什么,心里却是恨极了南梁帝。
“多谢公公,魏姎一定不负众望替太后祈福。”魏姎微微笑,算是接纳了这件事,北岸佛陀寺在南梁的最北边,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多月,南梁帝这是存了心要把人远送。
常公公笑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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