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芳最近的反应是越来越大了,若是不尽快处理,根本就瞒不住了,外面是初春,可谷侧妃压根没有出去的意思,镯芳又是谷侧妃身边的大丫鬟,时时刻刻都离不开谷侧妃的视线。
思来想去只能咬着牙来求魏姎了,也只有魏姎会医术,或许能救自己一命。
“镯芳姑娘,你说什么呢?”
魏姎故作惊讶,对着灵柏说,“快,快把就镯芳姑娘扶起来,仔细地上凉。”
镯芳半推半就的站起身,手抓着魏姎的衣袖,“姎姑娘……”
“你腹中孩子是谁的?”
镯芳紧紧咬着牙,并不打算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对方可能会有危险,灵柏叹气,“你若是如实招来,姑娘又怎么帮你。”
“看你的脉象才一个多月,殿下一个月前并不在府上,这孩子可是你情郎的?”魏姎又问。
“姎姑娘,不是殿下。”镯芳立即摆摆手,生怕魏姎误会,她哪配得上萧湛那般金尊玉贵的人。
“你素日和徐泽走的近,徐泽又是从盛京来的,近日瞧徐泽也是恍恍惚惚……”
提起徐泽,镯芳自知瞒不住了,腿一软跪在魏姎膝下,“是奴婢一时糊涂,还请姎姑娘恕罪。”
“瞧你,姑娘只是替殿下管家,又不是府上的女主子,你跪错人了。”灵柏伸手拉起镯芳,“你既然和徐泽两情相悦,为何不直接求了谷侧妃,让谷侧妃成全你呢。”
镯芳身子一抖,犹豫再三,“侧妃是不是允许奴婢做出这种丑事的。”
谷侧妃很珍惜自己的名声,在外亦是时刻小心谨慎,生怕会有什么闪失,若是知道身边的丫鬟坏了身子,还有了身孕,谷侧妃绝对是不会容忍镯芳的。
这一点镯芳心里清楚,所以才不敢和谷侧妃说,宁可求到魏姎跟前来。
“是奴婢糊涂,和侧妃无关……”
“镯芳姑娘,快坐下,我们姑娘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有什么话尽管说。”灵柏拉着镯芳坐在了凳子上,镯芳只坐了半边,心里有些猜不透魏姎的意思。
只目光看向魏姎,手心紧攥。
“镯芳姑娘跟了谷侧妃多久?”魏姎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了镯芳面前,镯芳受宠若惊的接了。
“已经八年了。”
“八年,竟这么久了。”魏姎故作诧异,“那谷侧妃一定很信任镯芳姑娘吧?”
镯芳刚才是有些慌乱,此刻却是有了几分理智,试探的看向了魏姎,“许是奴婢做事机灵,侧妃用习惯罢了。”
魏姎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扫了一眼镯芳的小腹,镯芳背脊一紧,怔怔然的看向魏姎,“这个孩子,奴婢想留下来,求姑娘成全。”
“妇人有孕三个月左右是瞧不出身子的,若是有心遮掩,还能多隐瞒一两个月,镯芳姑娘要留下孩子也不难。”
魏姎接过灵柏递过来的盒子,里面是一些腌渍的酸梅,镯芳咽了眼嗓子,食欲大开。
紧接着魏姎又给了镯芳一只香囊。
“这里面是我配的药,你若身子不适,可以闻闻这香囊,这酸梅也是用药材泡过的,能减缓你孕吐不适的症状。”
镯芳大喜,“多谢姎姑娘。”
魏姎微微笑,话锋一转,“不过么,我有几件事不是很明白,还请镯芳姑娘解惑。”
镯芳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香囊,冲着魏姎点点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原以为谷玉沁是旁支嫡出,却不想还是个冒牌嫡出,只不过被旁支嫡母临时寄养在膝下,充作了嫡出,而正经的嫡出也就是原来要嫁过来的嫡出已经许配了三皇子恒王做了侧妃。
魏姎小脸一沉,没想到萧湛在北缙竟然被人如此作践,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
“恒王为何会娶了谷侧妃的嫡姐?”魏姎又问。
按理来说北缙帝已经赐婚了,恒王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去惹了北缙帝不痛快。
“皇上只说让谷家嫡女去边关,并未指明是谁。”镯芳压低了声音,忽然觉得对面坐着的女子并不好对付。
魏姎勾唇冷笑,“谷家是犯了欺君大罪,以庶冒充嫡出,欺瞒皇室,已经是死罪了。”
“姎姑娘,没,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吧……”镯芳吓得不轻,小脸惨白。
魏姎深吸口气,微微笑,“只要没人追究,倒是可以瞒天过海,镯芳姑娘,你一定知道恒王为何会执意要了侧妃的嫡姐吧?”
镯芳抿了抿唇,并未回答。
“是不是两个人早已经暗度陈仓了?”
要么就是谷家嫡女有了身孕,恒王膝下还没孩子,不,说不定这还是皇室第一个皇孙,意义非凡,否则恒王怎么会冒着危险纳了谷家嫡女做侧妃。
镯芳瞳孔一缩,下意识的看向魏姎,“姎姑娘,这怎么可能呢,谷家向来家教严明,谷家女儿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魏姎微微笑,并没有戳破接着问,而是对着镯芳说,“许是我想多了吧,这个你带回去给侧妃尝尝,是灵柏亲手做的点心。”
“是!”镯芳起身,匆匆离开。
太可怕了,镯芳觉得魏姎简直太可怕了,有一双眼睛很聪慧,仿佛能看穿一切。
“姑娘,镯芳一定还知道不少。”灵柏说。
魏姎点点头,“暂时不着急,事情总要一点点的问清楚,盛京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过谷家欺人太甚!”
魏姎在心里默默的给谷家记了一笔账。
灵柏点头。
夜色渐浓,魏姎从腰间解下了香囊,飞出三只小精灵,三只小精灵冲着魏姎亲热的喊着主人。
“去一趟盛京替我打探些消息,越详细越好。”
匆匆交代了几句,三只小精灵嗖的一下飞走了。
不一会耳边传来了脚步声,魏姎回头,快步迎了上去,仰着头笑意吟吟的看着萧湛,“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用去其他院子转转?”
萧湛眉头一拧,失笑,“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
“怎么会,只是不想让殿下耽误了事。”
将人引入屋内,奉上了茶水,萧湛拉着魏姎坐下,一只手揽着魏姎的纤细腰肢,侧目看着魏姎脸上的笑意,“看样子今日心情不错,说说,是有什么事儿?”
随即,魏姎将谷家的事一说,萧湛眉头轻微皱了皱,很快又舒展。
“谷家自个儿将把柄送入殿下手中,殿下可不要白白辜负了谷家的一片心意。”
魏姎将脑袋轻轻的搭在了萧湛的肩上,见他没有什么拒绝,又放重了力道,眯着眼很享受鼻尖淡淡的冷香气息缠绕不休。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谷家的底儿摸到了,你倒是聪明,你这般积极,我倒不好意思懈怠了。”
魏姎闻言脑袋抬起,随即又被一只大手按在怀中,魏姎讪讪一笑,又说,“我听说过几日慕容将军要来一趟边关城。”
萧湛眼皮跳了跳,斜睨了眼魏姎,“所以呢?”
“殿下可记得慕容侧妃屋子里的翠姗?”
“不记得!”
“这丫头跟了慕容侧妃好几年了,是个心思大的,殿下就不想给慕容家一个下马威吗?”
萧湛紧抿着唇。
“殿下,不如抬了这丫头做姨娘吧。”
果不其然,萧湛就猜到了魏姎要这么说,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或许今儿就不该来找魏姎。
“若是不然,就将这丫头收入房中,红袖添香,只是将人调出慕容侧妃的院子即可,殿下若是不愿出面,我可以代劳。”
魏姎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让翠姗做了姨娘,萧湛扶额,“你还有什么主意?”
“我想趁这个机会将慕容侧妃送回,还要让慕容将军留下带来的兵马,回去以后不许对北缙帝胡说八道!”
听了这话,萧湛才挑眉,神色温和了许多,点头算是默认了,只要不是真的将人塞给他便好。
转眼又过了几日
翠姗终于得宠了,被木管家亲自送去了书房伺候,慕容侧妃气的狠了,紧咬着牙,一巴掌打在翠姗脸颊上。
“贱人,你敢背叛我!”
翠姗跪在地上,“侧妃饶命,奴婢不敢……”
“不敢?”慕容侧妃怒气冲冲,“趁着殿下来我院子里,你又是抹唇脂又是簪花,连身上的香气也和我一样,存了心的要勾引殿下,还敢狡辩!”
翠姗一只手捂着脸,一边害怕慕容侧妃的势力,一边心里默默窃喜,她努力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看见结果了,只要一想到可以在殿下身边伺候,翠姗一点也不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慕容侧妃扬手还要再打,却被魏姎拦住了,“侧妃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连你也要和我作对?”慕容侧妃冷着脸,不悦道。
魏姎无辜摇头,“岂敢,只是殿下既然已经吩咐了,侧妃若是将翠姗姑娘的脸给打坏了,殿下回头问起来,有损侧妃声誉,许是殿下瞧着翠姗姑娘是个机灵的,要过去研磨,过几日又给侧妃送回来了呢。”
一番话让慕容侧妃怒火渐消,“哼!”
“翠姗姑娘跟了侧妃也有好几年了,怎么这般不识趣,明知道侧妃在怒火上,还往跟前凑,还不快退下!”
魏姎没好气的冲着翠姗嚷嚷,翠姗巴不得马上就走呢,要不是没法子,翠姗实在不想伺候慕容侧妃,脾气坏,又小心眼,动辄就是打骂,越想越生气。
现在好了,终于熬出头了。
这辈子翠姗都不想再伺候慕容侧妃了,否则一旦回来,绝对是被磋磨死了。
木管家带着翠姗离开。
慕容侧妃气狠狠的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直接将桌子上的一套画着牡丹花茶盏的杯子砸了个粉碎,尤为不解气。
魏姎佯装没看见,反正不是府上的物件儿,都是慕容侧妃自己的嫁妆,砸碎了她也不心疼。
又过了几日,慕容侧妃的怒火快要达到了顶峰,翠姗做了姨娘,殿下要么在书房,要么就去了谷侧妃处,偶尔来一趟慕容侧妃这里,也是坐坐就走。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闻到了慕容侧妃身上的香气,略皱眉,“之前调制的香气便不错,今儿怎么换了?”
慕容侧妃脸色一滞,她是特意换掉的,就是不想和翠姗用一样的香气,膈应人!
“妾身图个新鲜,觉得如今的香气也不错……”
萧湛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略坐一会就走了,慕容侧妃气的将屋子里能砸的砸了个遍,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
这日魏姎正在忙着整理账本,灵柏清了清嗓子,魏姎抬眸看了眼新晋翠姨娘。
“翠姨娘。”魏姎起身相迎。
“姎姑娘不必客气,我来只是想和姎姑娘说几句话,没打搅姎姑娘吧?”
做了姨娘,连态度都变得不一样了。
魏姎浅笑,“自然不耽误,姨娘坐。”
翠姨娘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攥着帕子,看向了魏姎,“我听闻今儿慕容将军来了,是殿下安置的。”
“不错,慕容将军很疼爱慕容侧妃这个妹妹,千里迢迢过来探望一眼,可谓是兄妹情深。”
翠姨娘听着却有些心里不踏实,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姎姑娘救过殿下,不置可否替我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翠姨娘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承蒙殿下不弃,有个安居之地,我哪敢在殿下面前放肆,翠姨娘近日得宠,想说什么直接在殿下面前说不是更好吗?”
翠姨娘摇摇头,“我已经好几日没见过殿下了……”
魏姎故作不解的看向翠姨娘,“殿下这几日忙着陪侧妃,毕竟侧妃家里有兄长要来,等过阵子就好了,况且侧妃也不是个小气之人,我还听说侧妃习惯了姨娘侍奉,想让姨娘回去伺候呢,西苑住处大,空着屋子也不少,毕竟姨娘是跟着侧妃好几年的人了,必定了解侧妃的各种喜好。”
一听这话,翠姨娘脸色不淡定了,“你说侧妃要让我回去伺候?”
“是啊,许是这几日就要和殿下提及呢。”
翠姨娘小脸紧绷,她心如明镜,一旦落入慕容侧妃手中,必定没有好果子吃,这辈子都别指望再见一次殿下了。
若是以往提起,殿下未必会答应,可眼下慕容将军来了,殿下少不得要给慕容侧妃一个面子。
一想到即将要落入慕容侧妃手里,翠姨娘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姑娘,殿下不是个不念旧情的人,姨娘已经是殿下后院的女人了,又不是丫鬟,于情于理也不该回去侍奉侧妃。”
灵柏趁机说,翠姨娘立即点点头,“是啊,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殿下脸上无光,慕容将军不至于插手殿下后院之事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不清楚慕容将军是什么性子,若是执意逼着殿下,殿下许是会成全吧,在殿下眼中,慕容侧妃脾气直爽,不是个苛待人的,又是在边关,两个人也好做个伴儿,不至于孤寂无聊。”
翠姨娘急了,“侧妃就是个小心眼的,怎么可能会容得下我!”
“姨娘可不要胡说,当心被侧妃听见了,我瞧着侧妃就挺好相处的,又怎么会苛待姨娘呢,除非……”
魏姎语气顿了顿,翠姨娘急的不行,“除非什么?”
“除非让殿下知道侧妃的之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让殿下有些顾虑,出面阻拦这件事。”
翠姨娘喉咙发紧,慕容侧妃做过的事多了,一件件说出来一夜也说不完。
“姑娘莫不是糊涂了,若是由姨娘亲自去说,不是叛主吗,会让殿下不喜姨娘,最好是旁人去说,让殿下尽快派人去盛京打听一番。”灵柏好心建议。
“胡闹!”魏姎冷着脸,“慕容侧妃是府上的管家人,又是皇上赐婚,能有什么坏名声,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坏了慕容家清誉,说不定日后慕容侧妃还会被殿下扶正呢。”
翠姨娘眼皮猛然一跳,“殿下……殿下要把侧妃扶正?”
“这也未必,毕竟慕容侧妃家世相当,摆在那里呢,做正妃也不无可能。”
“姑娘,这万万不可!”翠姨娘顾不得许多,“侧妃不能做正妃。”
魏姎瞥了一眼灵柏,又不解的看向翠姨娘,“这是为何?”
“因为,因为……”翠姨娘急了,话卡在嗓子眼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魏姎伸手拉着翠姨娘,“其实,我和你一样,都不希望慕容侧妃做正妃,若是换了谷侧妃做正妃,往后你我的日子都好过,谷侧妃性格温顺,又善解人意,从来不会为难下人,可谁叫谷侧妃身世不如慕容侧妃呢,殿下私底下还让我必要小心讨好慕容侧妃。”
听魏姎这么一说,翠姨娘就好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
“我抢了侧妃的院子,侧妃不过是看在我救过殿下的份上不想为难我,可殿下又能护得住我几时呢。”
魏姎接二连三的叹气,翠姨娘立即道,“其实慕容侧妃早在嫁过来之前就已经坏了名声,是被慕容家逼着嫁到边关的,若是殿下有心要查,一定可以查出什么端倪来。”
“你说什么?”魏姎故作惊讶,不可置信的看向翠姨娘。
“如今我们两个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也不防告诉你,侧妃心眼极小,是个不容人的性子,从小被娇惯长大,稍有不慎便对着丫鬟非打即骂,咱们不如拧成一股绳,殿下如今待我不错,回头我也可以替你说说情。”
魏姎故作为难,还是不肯相信慕容侧妃的为人。
翠姨娘撩起衣袖,将胳膊露出,几条伤疤甚是显眼,“瞧,这都是侧妃打的。”
紧接着翠姨娘又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关于慕容侧妃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期间魏姎还亲自给翠姨娘倒了杯茶,翠姨娘瞧也不瞧一饮而尽。
“原来侧妃私底下是被人退婚的,可怜殿下还被人蒙在鼓里,殿下若是知道你为了殿下这般忠心耿耿,必定不会亏待你,殿下重情重义,最讨厌欺骗。”
翠姨娘一喜,“既然跟了殿下,就是殿下的人了,自然要为殿下考虑。”
“那慕容侧妃之前的情郎叫什么名字,可留有什么定情信物?”
翠姨娘摇摇头,随即一惊,又道,“侧妃的嫁妆里有一幅画像,侧妃极为宝贝,平日里谁也不许碰,还有侧妃手腕上戴着一只红玛瑙手串,手串上就刻着那人的名字。”
“翠姨娘,我这般诚心待你,你该不会是诓我吧,我瞧着慕容侧妃对殿下很有感情,不像是三心二意之人呢。”魏姎故意板着脸。
“姎姑娘,我句句属实,没有半个字假话,那男子生的极好看,只是出身卑微,又极会哄人,侧妃便动了心,私下有了来往,后来被慕容家发现,逼着断了关系,随后不久便来了边关,一开始侧妃便是极不喜欢这门婚事的,只是被迫无奈,而且……”
魏姎挑眉看向翠姨娘。
“而且那男子得知侧妃来了边关,一定会跟来的。”
“照你这么说,侧妃如今和殿下恩爱,是因为殿下生的好看?”魏姎嘴角一抽,这要是被萧湛知道了,估计会生气吧。
翠姨娘二话不说点点头。
魏姎指尖揉了揉眉心,这都是什么烂摊子事儿啊,伸手拉住了翠姨娘,“那男子叫什么,住在何处,你肯定知情的,咱们一块将侧妃拉下水,往后才能高枕无忧,殿下也不会被蒙蔽其中,一定会感激咱们的。”
翠姨娘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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