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医生你过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胡琳开口。
虽然这么说，可封弢看得出来，这姑娘就是在骗他，只要他松手，她立刻马上飞快就会消失在这条走廊里。
所以，他不会答应“跟我一起去看看，不是说好，一会儿还要吵架么……”
又是不由分说，拉着就走。
胡琳拗不过他，在众位小护士如同镁光灯的目光下，进了病房。
然后，护士站就炸了
“你们看见没，看见没！”
“封医生的女朋友吗！”
“应该是吧！好小哦！学生吧？扎着马尾，看着像初中生！”
“天啊，我们第一医院的男神原来喜欢这款啊……”
“对嘛，你们看封医生的手没有，握着就没松开！”
“眼睛好大，卧蚕好美……”
“唉……才子佳人的感觉！”
病房里，患者已经睡着，封弢摸了摸脖颈处的大动脉后，便准备离开。
“你不是要看看他的病情吗？”胡琳荡了一下封弢的手臂，问道。
摸摸动脉，就算看病？哪门子的江湖郎中？
“看完了。”
“看完了？”
“嗯，走吧。”封弢又拉着胡琳从病房里走出来。
原本护士站正在议论，一看两人出来，全都闭了嘴，刷刷地站了起来。
“封，封医生……”
“我去办公室了，你们有什么事，叫我。”
说着，封弢又拖着胡琳进了医生办公室，夜诊一般都没什么要紧事儿，说白了就是值夜班。
房门关上，封弢站在办公桌前，胡琳后背倚着房门，四目相对，反倒没了话说。
胡琳四下看看，问封弢“你们当医生的挺轻松，摸动脉看病，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有特殊的医术。刚才那个病人心血管被血栓堵住，全靠药物维持生命，如果不手术，很容易就没命了……不过他影响了我的事，所以，我治好了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胡琳“……治好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胡琳“……”
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也很寂寞。
“他们别人呢？也会治病？”胡琳率先开口问。
“韩大人有心理暗示术和改变磁场的能力；弘献会感知别人的情绪；沈亦清会隐身术。”封弢说。
“陈景安和你一样，只是普通人。”
胡琳“你们活了多久？”
“快一千年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真的，她觉得自己能接受事物的能力挺强的，可当封弢说他们已经活了这么久，她还是想倒抽一口冷气。
超出人类的认知，她只能说，自己像是活在小说里。
“胡琳，”封弢走过来，忽然伸出手来，捧着她的小脸“我们不吵了，和好吧，我也想韩大人那样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孩儿……”
“可我不能陪着你过完这辈子……”
人类，百年的寿命就是极限了，怎么去活几千年？
“会的！一定会的！”
封弢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落下吻，这么久了，第一次吻她，他像是怕伤到胡琳一样，轻轻地啄着女孩儿的唇角。
满心的欢喜和胆怯毫不经意地溢了出来。
亲吻像是魔障一般，一旦开始，就很难止住。
只是轻啄，显然不能满足封弢，他一只手腾出来拥住胡琳的腰肢，将娇柔的女孩儿整个融进自己的身躯里，热切地汲取她身上所有的香味儿……
真像毒_品……她。
胡琳被吻得七荤八素地，整个人都懵了，后背顶着房门，前面抵着男人的胸膛，喘得不行。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外面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
“封医生！急诊！”
惊醒了屋子两个人。
封弢开了一丝丝缝，问“怎么了？”
“是俊城a区警察局送过来的急救患者！您去看一下吧！”
一听是霍华成辖区的事，封弢松开了胡琳，整理了下身上的医生服，将房门开大“我这就去，急救准备！”
“是！”
说着，小护士一路小跑走了。
封弢迅速从办公桌上抽出自己行医的装备，转身看了眼还楞在门口的胡琳“我要去忙了，你……不要走，等我。”
“……”胡琳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帅气的男人脸。
平时的他不苟言笑的，甚至极少有表情，像现在这样将紧张和不舍挂在脸上的模样，胡琳也是第一次见。
她被蛊惑般地点点头。
得到胡琳的首肯，封弢才最终拉开房门，出去了。
患者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里，封弢迅速地换上手术服，就在进行最后消毒的时候，一名副手走了过来，一脸遗憾“封医生，您不用进去了。”
“怎么了？”封弢眸光一滞，猛然抬头。
“患者在来的路上就……没有生命体征了。”
“……”
封弢从消毒室里出来，迎面看到了急出一身汗叉着腰站着的霍华成。
洪行云死了。
——突发心脏病。
……
半个小时之后，韩诺行陪着孟楚也到达了医院，见到了霍华成。
此时的霍华成正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条椅子上，垂着头，手里拿着烟，没有抽。
大家刚刚把洪行云抓住，本以为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万万没有想到！
“到底怎么回事？”孟楚走过来，问。
霍华成抬了下眼皮，似乎很沉重，又耷拉下来，不语。
孟楚正要再问，陆添拿了两个矿泉水从电梯里走出来。
“韩先生，孟美女，你们怎么来了？”陆添一愣。
大家都没接话。
走廊里，陆添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避开了霍华成，他才叹气。
说给孟楚、韩诺行听“本来老大想突击审讯一下的，可洪行云他什么都不肯说，不是闭着眼睛就是仰着脸望天……”
碰上拒不配合，十个有九个。
见怪不怪了。通常情况下，警察也只能耐着性子跟嫌疑人斗智斗勇，也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陆添也没太当回事儿。
可没想到，时间刚刚过去了一个小时，洪行云就明显坐不住了，左动动右动动，坐在椅子上根本不老实。
霍华成叫他安静下来，他也做不到。
而且反应越来越强烈。
“后来，就成这样了……”陆添摊手。
杨慧如因为撞见了洪行云和阿仓的行径，阿仓被迫无奈将其杀害；洪行云怕阿仓说出自己的秘密，谋划袭警将阿仓撞死；后来发现的男性性_器官和髋骨，全部都是洪行云在最近10年杀害的男性伴侣；可最最迷的，还是洪行云身后的那个强大的背景……
也是最后压死他的那个势力……
洪行云死得不明不白的，说心里话，算是给案件了一个交代，但又不是真正的交代……
……
从医院里出来，天色雾蒙蒙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站在医院大门口处，孟楚无力地望天。
人的力量微薄，就连洪行云自信自己能力能够通天，最后也死在了氰化物中毒……被谋杀。
“想什么呢？”韩诺行走过来，站在她的旁边。
他的手指随着身体的行动，晃动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擦着孟楚的手。
“没什么，有种猜出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的感觉。”孟楚凄然而笑。
想不到这个案子最后是这样收尾的，她本来还想等着明天去看守所见到洪行云，好好胖揍他一顿呢。
“洪行云必须得死，这是他生存的法则。”韩诺行宽慰地说道。
这是这种人的规则。
行走的犯罪和道德边缘的人，规则早就注定，只是迟早的事。
站了一小会儿，霍华成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他的情绪看上去好了些，刚一出来，就匆匆忙地点着了根烟，狠吸一口。
“这儿没什么事儿了，你俩回去吧。”他说。
语气云淡风轻的，但孟楚还是看得出，他肩膀像是扛着千斤的重量，压得有些难受。
“霍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封医生，或许他能帮上忙。”韩诺行说道。
霍华成点点头，没再说话。
韩诺行带着孟楚先行离开了。
医院门口只剩下霍华成一个人的身影，有些寂寥。
电话响了起来，是华城那边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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