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招了招手，让自己的孙子过来。
赵董依着爷爷的意思，翻出纸递给老爷子。
赵恒在上面写了个地址，又说“是一栋公寓。当初辛梓博打造这钥匙就为了能有个栖身之地，可那栋宅子已经空了许久了。他根本没去住。”
公寓？
这个答案实在有些意外。
孟楚愣了，韩诺行愣了，其他人也跟着愣了。
其实这些人早就知道赵老爷子曾经跟过辛梓博，说白了，是辛梓博一派的余党，只是没想到辛梓博最后抛下赵恒，另找党羽。
赵恒在韩诺行面前是不敢说谎的，毕竟弘献的能力便是洞察一切，说了一句假话都会被当场戳穿。
从赵恒老宅出来，几个人心情很是复杂。
这一次和辛梓博最近一次博弈，却又被他逃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谁也没了主意。
“韩大人……”封弢走上前来，“辛梓博实在太狡猾了，我们再查下去，怕是诸多凶险。不如让我一个人去查，您和大家先回去。”
说着，封弢从韩诺行手中抢了钥匙。
“不行！”韩诺行断然拒绝。
“您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封弢道。
他是医者，能力奇强。
“那也不行。辛梓博的为人，我们太了解了，他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找赵恒，一个人孤身犯险，是最大的禁忌！”韩诺行不由分说，已经走了出来。
“可……”
封弢刚想说话，几个人一出来，便见到院外站着的霍华成。
霍华成正用一种看着嫌疑人的目光盯着他们，最后将目光落在孟楚手中的那张字条。
院门打开，霍华成勾唇冷笑，却什么都不说。
韩诺行也不语，盯着霍华成，空间里暗潮涌动，波及所有人，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想不到，霍队竟然找到我们了……”韩诺行忽然从袖口上取下一枚小小的纽扣，纽扣的上面闪着光点。
这个东西孟楚认识，曾经霍华成在她身上也下过这种监听器。
“呵呵，”霍华成笑了，寒冰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笑而融化，“韩先生早就知道啊，是故意引我来嘛！”
“我终究躲不过你，我韩某不想躲了。”韩诺行朗声说道。
“很好，既然如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什么人！辛梓博为什么要找你？”霍华成冷着气息，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韩诺行道。
“你可以不告诉我这件事。但有件事，你必须说！”说着，霍华成从口袋里将自己平日记录本拿了出来，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被他甩了过来，掉在地上“我替他们问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那些照片散落了一地，掉在孟楚的脚边。
她弯腰拾起其中一张，画面触目惊心
是一张普通家庭的客厅，里面横七竖八躺了5，6个人，有成年男女，有老人，还有孩子，最小的还在妈妈的怀里，脸上全是血，一条小小的胳膊断掉了，横在尸体的旁边，满地的红色血浆就好像一朵朵罂粟花，开得艳丽而冷酷，死状惨绝人寰……
隔着小小的照片，孟楚都能感受得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
只听霍华成又说“这只是我找到一部分，韩诺行，不如你解释给我听，你活了一千年，到底杀了多少这样的人？你说！”
所有人包括孟楚、云慕岚都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又怕等来的是太过可怕的结果。
韩诺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霍华成，好像此时的霍华成说得不是他一样，他的反应让人非议所思。
霍华成冷笑一声“韩诺行，你时刻保持着儒雅风流的模样，难道就没想过，你的恶行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知道？你和你的属下干得这些勾当，我只想问问，你的妻子，孟楚她知道吗！”
“你冷酷、你嗜血，你活在光环下，阴暗里却是杀人狂魔！呵呵，怎么？有一天，连我，连孟楚，连同所有不是你族人的人都得死，是么！”
“你说完了？”韩诺行眸光渐冷，嘴唇微动，吐出这四个字。
霍华成哈哈大笑起来“哈……你找辛梓博，辛宝诚，为了什么？不想告诉我么？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让我今天也死得明白！”
云慕岚终于算是听懂了霍华成这番话的意思，二哥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儿的？！
他刚想出声制止，忽然只觉眼前一晃，一个身影已经用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了过来。
霍华成被韩诺行撞翻在地，紧接着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我没杀人！”韩诺行猩红了双眼，狠狠拎起霍华成的衣领，又是一拳。
“人不是你杀的，为什么在现场检查出你的dna？”
霍华成也不是吃素的，双腿一夹，韩诺行直接翻到在地，趁势霍华成翻到上面，也将拳头砸了下去。
众人惊呼着，上前来想要拉来他们。
却被他们两个人同时出声喝止“都走开！”
两个人从院内滚到院外，打得不可开交，身上脸上全是血迹和淤青。
不知道打了多久，没人拉架的打仗，最终以体力枯竭而告终……霍华成气喘吁吁地仰面倒在土堆里，韩诺行坐在旁，一身土和汗水。
韩诺行重重叹了口气“霍华成，你早就想揍我了吧？”
“对！几乎每天都想！”
“呵呵呵……”韩诺行笑了，笑得很畅然。
“韩诺行你个王八蛋！”霍华成骂了一句。
大家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谁也不再上前来劝解。
两个男人，需要这样的对决。
韩诺行恢复他以往冷淡的样子，说道“人不是杀的，你大可以去查。我活了千年，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跟你撒谎。”
“行，我查！”霍华成也坐了起来，“就算不是你杀的，你总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以后会告诉你，但这和辛宝诚的案子没关系。”韩诺行坦然言之
“这件事上，我也没必要骗你。辛梓博是我的下属，早在几百年前就背叛了我，辛宝诚很有可能是被辛梓博利用，成为他新蝉脱壳的替罪羔羊，你查我没问题，不过我劝你一句，既然你查我畀国一族，不妨将辛梓博也查查。”
“你要我怎么信你？”霍华成冷笑了一声。
“信不信，随你。”韩诺行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伤口粘着尘土，一身脏兮兮的，可却不影响他俊朗。他走过来，朝着霍华成伸出手来，“起来吧。”
霍华成盯着他的手好一会儿，闷声不响地重重将手拍在韩诺行的手掌上。
用力，站了起来。
忽然身上一轻，有些事压得久了，心里就有说不出压抑，现在说开了，如释重负。
“我会一直盯着你，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会一直盯着你！”霍华成傲然一笑。
“随时恭候。”
回去的车上，大家都很沉默，谁也不说话。孟楚紧紧攥着那张赵老爷子给的字条，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若有所思。
云慕岚开着他的超级小跑，载着霍华成跟在商务车的后面，车里面也是安静的。
韩、霍两个人打成这样，除了回家，也干不了别的。
云慕岚的车里，霍华成一言不发，一脸的伤痕格外刺眼。
“二哥……”云慕岚唤了一声。
霍华成“……”
“二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知道你打仗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案子，你这是何苦呢！”云慕岚看看霍华成这张英气的脸，直摇头“这要是打毁容了，以后还怎么找个媳妇儿啊！”
“我为了媳妇儿打架，怎么着？”霍华成斜了云慕岚一眼，没好气地说。
“好好，为了媳妇，为了媳妇……”云慕岚不跟他争辩，“那，你今天说的都是真事儿啊？那个韩诺行活一千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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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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