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的日子过的飞快。
转眼到了初九这日。
在姜家吃罢早饭,田卿抱着侄儿和姜家二房的人齐齐的来往整理一新的家。
“放鞭炮喽!”
率先走到大门口的姜山子用竹竿挑着长长的鞭炮兴高采烈的吆喝着。
“哥,先别点,让我和逸哥儿进去。”
紧紧捂着耳朵的姜二丫跳着脚嘴里直嚷嚷。
“娘说,放个满堂红是大吉大利,你个毛丫头胆子小,还来凑啥热闹?”
正在兴头上的姜山子不满的瞪着扫了他兴头的妹妹,话音没落,手已经摸出折子点燃了鞭炮。
“噼啪!噼啪!”
鞭炮冒着火花骤然响起。
眼瞅着鞭炮在脚边炸响,姜二丫跺着脚躲闪,“娘,哥他欺负人!”
“哈哈哈!”
被姑姑捂着耳朵的小包子,见和他亲近的姜二丫狼狈模样,笑的眼都眯住了。
“你这小家伙胆子倒是大,竟然不怕鞭炮声。”田卿揉着侄儿的小脑袋。
“那是,我们逸哥儿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怕这玩艺。”娄氏也摸摸田清逸白白胖胖的小脸。
几人热闹的进了院子,等姜山子又放了一卦鞭炮。
娄氏让他们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她去厨房准备搬家的头顿饭。
这次田卿红着眼说啥也要下厨房。
知道这丫头往后自个单独过日子,娄氏也不在阻拦。
“砰!砰!”
“该死的贱丫头,大白日就门上拴,八成没做好事!”
沉闷的捶门声夹杂着恶毒的喝骂声从外面传来。
“砰!”
等不及院子里的回应,虚掩的大门被撞开。
撞门的人猝不及防的滚了进来。
“哈哈哈!”
后面围着的人哄堂大笑。
弄的灰头土脸的严素英翻身从地上爬起,红着脸掐腰怒骂,“笑,笑,笑,小兔崽子们不怕牙给笑掉喽!”
外面的人闹哄哄的蜂拥而来。
大天明的自家幺儿就被个傻子给揍的鼻青脸肿,这口气不出,她严素英实在没脸在村里待下去。
拍掉身上的灰尘,严素英边走边骂,“田家贱丫头,你快给老娘滚出来!”
后面的几个半大孩子也跟着她往院子里走。
听着骂人的声音好像是姜成宝的婆娘严素英,今儿可是卿丫头的好日子,饭菜刚端上桌,这蠢婆娘就来捣乱,真她娘的晦气,村里人也恁不知趣。
娄氏心里暗暗咒骂着,从堂屋出来。
佟姜村的主道上,严相文这会瘸着腿,捂着肿胀的左脸,这村子里的人比彪悍且无理,心里后悔来时带的人太少,没看护好疯癫的田少倾,惹了祸事。
架着马车的药童已经被打的不能开口说话,气息奄奄的躺在马车前面。
田少倾被人捆绑在村道边的一颗老槐树上,衣衫上尽是斑驳的血迹,手脚不得自由,脑袋只能左右乱晃,嘴里嗷嗷乱叫。
小脸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来样貌的姜二丫,哭着坐在地上抱着哭的已经抽搐的田清逸。
姜常福板着老脸还在喋喋不休的训斥着严相文的不识趣。
他仨已经成这副凄惨样子,还被逼着拿银子赔偿,严相文被族长满嘴的歪理,气的浑身打颤。
要的银子严相文不认,姜常福得知这伙人是来寻田卿的,整好又打了侄儿家的幼子,认死要整治田卿,事情陷入僵局。
严素英骂骂咧咧,娄氏没好气的上前拦着,“成宝家的,人家搬家大好的日子,你个破烂娘们来找啥事?”
“娄氏,我儿子被打的人事不醒,今儿你别在护这贱丫头!”
田卿一脸茫然,我还真是运气背,这几日忙着整理宅院,连村子里的人都没见几个,咋又祸事上身。
“呸!卿丫头好好的待在家里,你儿子挨打管我们啥事!鸡蛋里挑骨头,你也的有缘由!”娄氏看着严素英的模样,恨不得甩她俩耳光。
严素英只想着自个占了理,唾沫星子乱飞,“野男人都找上门了,来的还不是一个,打了我儿子,不来找她,你给我出气?”
这村里的妇人除了娄氏,就没见过几个会说人话的,又被人诬蔑,田卿气的身子几乎站不稳当,“你别满嘴胡言,坏我名声!”
今儿那疯子见到那小胖娃娃,哭喊着儿子,严素英撇着嘴讥讽,“啧啧,你这贱丫头别在老娘面前耍横,去村中的老槐树下看看,整日姜二丫抱着的是啥你侄儿,八成就是和人媾和的野种!”
“我呸!多少好男人你不找,偏去找个疯癫的野……”
男人俩字被田卿的一巴掌给打的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严素英的脸被打的立即红了其来,人也懵头了。
田卿被骂,心里只是气闷,让侄儿也被这该死的妇人骂着,田卿忍不下,怒视着严素英,扬起手又给了她一巴掌,“你哪只眼看见我找野男人?”
“打的好,卿丫头,这蠢婆娘不但蠢,嘴还臭,就该这样狠揍!做女人也不能让人捏着,就该顶门立事!”
严素英被打的两边脸都红肿,这丫头再不是软弱的样子,娄氏夸赞着,眼里透着亮闪闪的光。
被个小丫头连扇俩耳光,严素英心肺都要憋炸,“好哇娄氏你还有脸扇风点火,有种去老槐树下瞅瞅!”
这婆娘一再的提起老槐树,田卿心里也有些纳闷,把疑惑的目光瞟向娄氏。
“卿丫头,你别怕,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婶子陪你去瞅瞅,看哪个不开眼的诬赖你,让你武叔打的他满地找牙!”
知道无风不起浪,娄氏拉着田卿的手安慰着。
好好的搬家,也能这样不省心的起风波,田卿心里酸涩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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