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古鉴会当中。
陆天龙正召集了古鉴会的高层和专家开会&nbp;,说的是今晚拍卖会的事情。
接到王可可的电话,瞬间脸色阴沉,杀意恒生。
一掌轰在前面的桌子上。
桌子碎裂,上面的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吓得旁边的人脸色惨白,不敢直视陆天龙。
这么强的力量,还是人吗?
“我马上过来。”回了王可可一句,要走出去陆天龙才发现粉碎的桌子。
还有一群古鉴会目瞪口呆略带惊恐的高层。
无奈一笑“抱歉,我女儿出了事,激动了。”
“今晚的拍卖会你们安排就好,到时候我会出面,你们继续,我有事要出去。”
说完也不管这些人答应不答应。
毕竟他是领导。
在他心中,王可可和王昭月最重要。
二十分钟不到。
陆天龙满脸杀意的进了学校。
校长办公室门口。
高夫人此时没有理会王可可和李若初。
而是冷眼看着前面一个穿着普通,浑身上下还有水泥浆的农民工冷笑“我儿子打了你儿子,你有什么意见吗?”
男子正是之前那个被高尧用奥特曼打伤额头的男同学的父亲。
此时脸色苍白。
充满无奈和内疚。
身为父亲,儿子被人打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给儿子说句话都不配。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他惹不起,一句话就能让他儿子别说是这九洲城的小学。
怕是整个国内的学校都不敢要他儿子。
他只是一个农民工父亲。
面对这等权贵,惹不起。
双眼通红的低头“对不起高夫人,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教好,在这里我给高夫人和高少爷赔罪。”
“对不起。”
高夫人脸上满是得意笑容。
没有回答那农民工父亲。
冷冷看向李若初“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眼里的正义和对错。”
“在我这里,我永远是对的。”
“你是不是觉得错了就要道歉?我告诉你,永远都只可能是别人给我道歉。”
“我知道你气愤,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李若初气得脸色苍白。
她现在要护着王可可,连自己都护不住,自然没有能力去帮那对父子。
身为老师,保护不了自己的学生,同样内疚。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样的效果让高夫人很满意。
随后看向杨磊“杨校长,你呢?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磊羞愧低头。
他能让王可可不受伤害,已是他最大的能力。
“哈哈……”高夫人享受这种感觉,笑得有几分丧心病狂。
冷笑看向前面的父子“你我,谁贵谁贱?”
农民工父亲眼睛又红了几分“对不起高夫人,我们这些贱民冒犯了你,还希望高夫人和高少爷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次机会。”
“哈哈……”全场只有高夫人的狂笑。
又看向李若初“看到了吗?他自己说了,他是贱民。”
“这一点你应该好好跟人家家长学学,知道什么叫做高低贵贱。”
最后目光又落在那农民工父亲身上“既然你知道你是贱民,你的儿子也是贱民,我儿子打他,是不是应该?”
心酸。
愤怒。
最后化作无助和悲哀。
农民工父亲除了红眼,什么都做不了。
羞愧点头“是。”
“贱民就是贱民。”高夫人依旧不依不饶“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现在带上你的贱民儿子,给我儿子磕头认错,然后滚,送你那小贱种去别的学校吧。”
“以后我儿子在这里看到他,会觉得恶心。”
农民工父亲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此刻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没用的父亲。
可是在权贵面前,只能如此……
若是不从,以这女人的心性,不光他儿子上不了学。
他也会被打死打残,到时候崩溃的,不是他一个人,是一整个家庭。
把所有的愤怒埋藏在了心底,噗通一声跪下“谢谢高夫人原谅,我在这里磕头认错。”
“孩子还小,我替他认错。”
“不行。”高尧不满怒吼“让他跟你一起跪,你们是贱民,不然以后他别想上学了。”
“爸,我不跪。”父亲身旁,儿子一脸怒气“我没错,是他先动的手。”
“你告诉过我的,人可以穷,但是不能没有尊严和骨气。”
“你起来,这种人,不值得我们跪。”
农民工父亲心更痛,这些道理,都是他平时用来教育儿子的。
如今,他却做了反面教材。
“这小贱民还挺有脾气,看来需要我给他的人生好好上一课了。”旁边的高夫人如看戏一般道上一句。
小孩听不懂,大人却是明白。
这是用这孩子的人生做威胁。
身为父亲,他只是一个农民工,&nbp;赌不起。
咬牙吼道“跪下。”
“我不跪。”儿子依旧倔强。
父亲红了眼“我是你爸,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给我跪下。”
旁边儿子迟疑,他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比别的孩子要懂事得早,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一时间他也流出了委屈和愤怒的泪水“我不跪,我不会给这种坏人下跪的。”
“爸,你起来,不要给他们跪,大不了我不上学就是了。”
“爸,你起来啊……”满脸泪花的孩子,伸手去拉父亲的手臂。
想要让自己的父亲成为昔日那个高大威猛的父亲。
啪。
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刻父亲跟儿子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农民工父亲一巴掌甩了出去。
一瞬间他愣住。
充满了内疚跟后悔。
旁边的儿子捂着脸,满是不可思议。
这一次他止住了哭声,良久才道“爸,你说过的,我永远不要向坏人低头。”
“我要当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不当废物。”
“你起来。”
“你……”农民工服气又要举手。
儿子却是往前一步“你打吧,打死我也不会跪的。”
旁边的李若初看不下去。
忍不住吼了起来“你身为孩子的父亲,不应该逼他做这种事。”
“他想的没错,不能给这种人下跪。”
“你懂什么。”农民工父亲本来已经在崩溃边缘。
泪水再也止不住“没错,我是个废物,可是能怎么样?我就是个农民工。”
“我不能为了一点志气,让我儿子没有书读。”
“李老师,四海集团代表着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们一句话就能让我家破人亡。”
“我妻子在医院躺了五年了,每个月的巨额医药费要我出,孩子的学费,家庭的一切都需要我。”
“我一个人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家人呢?我儿子才五岁,你觉得,我此刻要尊严,还是要什么?”
。